“這是你的大家夥嗎?魔能之都的機械馬車?”雷米好奇地打量著魔能卡車。


    走出城外,雷米被星明徑直帶向有車停靠的空地,因此隱約他察覺到了目的地。


    星明肯定道:“沒錯,這是村子送給我的禮物。”


    雷米感歎道:“你竟然會成為一名車夫。”


    很多事情都是說來話長,因此,在忙碌的時候,星明也隻能應付一句:“說來話長。”


    雷米自己的經曆都是說來話長,因此也沒繼續聊:


    “等這件事結束我們再好好敘敘舊,拉斐蕾爾小姐就在那裏嗎?”


    星明道:“是的。”


    走過最後的這段路,星明站在車門下,擔心會嚇到對方,所以輕輕唿喚了一聲她的名字,並輕輕敲了敲門。


    “拉斐蕾爾。”


    “當當。”


    裏麵沒有任何迴應。


    覺得對方可能是無聊到睡著了,星明又重複了一遍:


    “拉斐蕾爾,我迴來了。”


    “當當。”


    “你在睡覺嗎?”


    依然沒有任何迴應,他踩在梯凳上嚐試性地拉了一下門把手。


    門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地拉開了。


    星明探頭進去一看,映入眼簾的是空蕩蕩的駕駛室。


    這讓他愣了一下,心緊接著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雷米瞧著僵直的他問道:“發生了什麽?”


    星明退迴到地麵,咽了口唾沫道:“她不見了。”


    “啊??”雷米也瞪大了眼睛:“她去哪了?!”


    好不容易想到解決的辦法,人卻找不到了,星明的腦袋感覺亂亂的,第一時間沒有迴話。


    他先是想她會去哪。這個問題的答案第一時間就指向沒有人煙的森林。


    那位狼少女可能是改變了心思,不想接受她的提議躲在洛夫托爾村,直到不知何時會到來的安寧,不知何時會解除的通緝令。


    她,可能是想自己嚐試一下尋找自己的自由。


    “星明?”


    在雷米的又一聲唿喚裏,星明迴過神,說道: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雷米在額頭擦了把汗,像是在自言自語地喃喃道:“這該怎麽辦........”


    退到羅伯城外的空地,星明真的很想大喊一句,你在哪裏,我找到救你的辦法了!!!


    可是他不能。


    空地外還有其他人,還有衛兵。


    若是這樣喊,辦法也就不是辦法,被世人知道的話,愛德森法官還怎麽拉偏架。


    站在傍晚的風裏的星明有些無措,茫然地掃視四周。


    看著遠方的森林,心裏是大海撈針的無力感。


    一時間感覺自己錯過了很多,而且有些東西錯過就迴不來了,這位旅行之初所遇到的過客將永遠成為人生的遺憾。


    思考過後,星明感覺一陣的心裏發空,忙了一陣子,結果卻是無用功。


    站了一會兒他搖搖頭,想換換心情。


    怎麽辦呢?


    找不到該怎麽辦呢?


    接下來該去哪呢。


    明天要做什麽呢。


    將城與外界道路分隔的小橋上,依然有蜻蜓在飛舞,小橋下的河流依然在安靜地流淌。


    即將換班的衛兵在城牆上談笑,迴城的人們踏出的步子依然歡快清脆。


    羅伯城還是星明眼裏那座漂亮歡快的小城。


    星明覺得自己如果找不到她,應該迴到正軌。


    歎了口氣,依稀還記得自己的計劃是要到遠方去收集星星。


    所以,明天是該重新迴到洛特佩特,開啟下一段旅程。


    當這想法誕生的時候,他又感覺到有點不甘,這麽快就放棄是不是太早了點。


    又想。


    要不要再找找呢?


    萬一能找到她呢?


    星明的目的是收集星星,所以他想。


    瞧,我一直都在大路走,那些山的背麵,會不會有星星呢,去找找也不算是浪費我的時間吧。


    瞧,這條河流會延伸到哪裏呢,盡頭會是大海嗎?


    順著河流向前看。


    星明的目光忽然定在一個小小的坐在河邊的身影。


    她披著一塊大大的麻布,若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是石頭。


    星明的心又提到嗓子眼。


    緩緩向著那個方向走去。


    一步一步,慢慢向著她靠近,從石磚路走到土路,又從土路走到草坪。


    踩在草坪會發出唰啦唰啦的聲響。


    坐在河邊的小小身影歪過頭,因為幅度過於大,蓋著的麻布滑落一角,一雙銀色的耳朵俏皮的露了出來:


    “星明?”


    星明懸在嗓子眼的心落了下來,一時間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


    帶起微笑,英俊的金發青年來到她的身旁坐了下來,並問道:


    “為什麽要來這裏坐著。”


    拉斐蕾爾答道:“我渴了,但是機械馬車裏沒有水,所以我就來河邊喝水。”


    不小心離開的有點久的星明明白了一切,不禁道:“抱歉,我走的太久了。”


    少女眨了眨那雙金色的眼睛,重新將目光投向小河,說道:“該說抱歉的人是我,喝完水後我應該快些迴去躲起來的,不該待在這裏,我知道這可能會給你添麻煩。”


    星明覺得在河邊坐坐不是,笑笑道:“沒關係,我也很喜歡待在河邊,即使有很多蚊蟲。”


    拉斐蕾爾時隔一天,又露出一個微笑:“是啊,很涼快,很安靜,但現在我該迴去了,一會兒你可以自己來坐坐,如果我們不急著去洛夫托爾村的話。”


    她真的很懂事。


    星明打斷了關於河的話題,說道:“這一次進城,我給你帶來一個好消息。”


    拉斐蕾爾好奇地問道:“什麽好消息?”


    星明在亞麻衣衫的胸前口袋掏了掏,遞給她一顆蜂蜜糖。


    拉斐蕾爾見此愣了一下,而後微笑著接過,說道:“這真是一個好消息,我已經很久沒有吃糖果了,謝謝你。”


    她剝開糖塞進嘴裏,腮幫很快出現一個圓潤可愛的弧度,緊接著就發出糖果在口腔打轉的,咯啦咯啦的聲響。


    星明緊接著道:“我找到能讓你恢複自由的辦法了,這才是真正的好消息,剛剛的隻是禮物。”


    這是一個突然襲擊。


    突然到讓糖果打轉的咯啦聲一下子停滯,少女的瞳孔陡然放大。


    接著,她的腦瓜以一個非常緩慢的,像是在捉一隻警惕的貓的速度,轉到能夠直視星明的角度,然後不可置信地開口道:


    “星明,你沒再騙我嗎?”


    星明肯定道:“我這次真的找到了。”


    咯吱一聲。


    蜂蜜糖被少女的尖牙咬碎。


    她的臉瞬間靠近星明,嚇得星明往後一縮。


    拉斐蕾爾急著問道:“是什麽辦法?”


    星明壓了壓手道:“你先別激動,我慢慢給你講。”


    少女聞言又盤腿乖乖坐迴了原位,從一條晃來晃去的尾巴能看出,她的心情並不乖,很是激動。


    星明伸手將她蓋在身上的麻布掩了掩,意識到自己出現漏洞,少女也將自己的尾巴抱進懷中。


    接著星明就開講了。


    伴著流淌的河水,飛舞的蜻蜓,不知藏在哪裏的蛙的合唱,講起能夠幫她的辦法。


    這辦法著實驚到了她,因為這是一個真的能夠讓她恢複自由身的辦法。


    但所付出的代價同樣很多。


    聽到最後拉斐蕾爾看著堅定的讓她相信他,參加那場審判,讓她不要擔心,她不會有事的。


    拉斐蕾爾聽到途中就沒有再不相信他,隻是想著:


    “星明,你為什麽願意為我做這麽多?”


    她不自知地說了出來,將星明的話打斷。


    同樣的問題一天要迴答兩次。


    這一次星明換了個輕快的說法:


    “我答應過你的,男人就要說到做到。”


    拉斐蕾爾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因為你答應過我?”


    星明笑道:“當然還有些關於這片大地的原因,不過現在沒有時間去講我的故事,等解決了你的麻煩,我們再聊。”


    拉斐蕾爾目光閃爍,點了點頭。


    這時候很識趣待在卡車邊的雷米有些站不住了,走過來打斷道:


    “我覺得是時候研究一下正事了。”


    拉斐蕾爾嚇了一跳。


    星明趕忙解釋道:“這是我兒時的玩伴,雷米哥,他會幫助我們度過難關。”


    雷米行了個摘帽禮,笑道:“晚上好,拉斐蕾爾小姐,我是一位辯護者,會幫助你擺脫目前的困境,現在讓我們去一個安靜的地方,我會告訴你應該做什麽。”


    拉斐蕾爾起身道:“謝謝你,我們現在就出發。”


    .......


    他們一同鑽到星明的魔能馬車上,從羅伯城出發向著佩特洛特的方向行駛而去。


    路上,商量著具體的行動步驟。


    身為主角的拉斐蕾爾的戲份其實是很少的,大概需要明白自己做了什麽就行了。


    作為計劃提出者的星明和負責與對方爭辯的雷米,需要做的事情則有些多。


    事情一直商量到後半夜,才完善了具體的步驟,並確定了用來忽悠對方的“古董”,並將其打碎。


    最後就是定什麽時候實施這個計劃。


    做好心理準備的星明的建議是,擇日不如撞日,就在天快要亮的時候行動。


    既然選擇不久後開始計劃,偽裝就要在現在開始。


    星明必須要裝出一副和拉斐蕾爾大打一架的模樣,弄得越狼狽,對方越不會懷疑事情的真實性,事情也會變得順利。


    停靠在幽靜森林旁的他們下了車。


    星明指著自己的頭道:“來,朝著這個地方踹,別客氣。”


    站在他對麵的拉斐蕾爾見此有些不知所措,在那邊森林的空地上,明明是真打她都沒能下得去手,現在假打就更下不去手了。


    在一旁看熱鬧的雷米調侃道:“我覺得拉斐蕾爾小姐可能做不到傷害想要保護她的小星明,要不我還是我來吧。”


    星明覺得誰打都一樣,將臉朝向雷米,淡定道:“那雷米哥你來打。”


    雷米默默在懷裏取出一個小玻璃瓶,扭開蓋子,倒出一根黑色的尖刺。


    他走到星明麵前,欣賞了一下那張英俊的臉頰,然後挑了一個施法後會很浮誇的地方,動了手:


    “這是沾著蜂毒的重拳蜂的蜂針,紮上一下就會像是挨了一記重拳。”


    星明挑起眉頭:“有這種不用挨揍的好東西你為什麽不早拿出來?”


    雷米扯住他的臉,在他的眼皮,顴骨,還有一邊的臉上各紮了一下。


    剛紮完還沒有什麽反應,沒一會兒星明就覺得不對勁了,倒吸一口冷氣:


    “嘶..........怎麽這麽疼,我,啊.........嘶。”


    雷米淡定地解釋道:“我隻說像是挨了一記重拳,但不代表它不疼。”


    星明這個年輕力壯的小子此刻已經疼到蹲在地上,不停地抓著頭發:“我怎麽感覺這比挨上一拳疼多了。”


    雷米道:“是這樣的。”


    星明疼的差點就要在地上打滾了:“還不如打我兩拳!”


    “這能保護你潔白的牙齒。”雷米解釋過後,對拉斐蕾爾吩咐道:“狼小姐,朝著他的胳膊用你的尖牙來上一口。”


    拉斐蕾爾有些無措地指著星明道:“他他他他的臉已經快腫成豬頭了,應該夠了吧。”


    雷米淡定地說道:“相信我,不見血唬不住那黑心商人。”


    “這.......”拉斐蕾爾有些遲疑。


    疼的要命的星明嘶嘶哈哈地說道:“咬吧,我覺得胳膊的疼痛能對衝臉的疼痛,快。”


    說罷,他一手仍然撓著頭,並將另一條胳膊伸了出來。


    站在月光裏和這熱鬧格格不入的狼少女,最終還是坐在了他的身旁,捧起他的胳膊,一口咬在了他的臂膀上,流淌出的鮮血在月光閃爍著銀色的光澤。


    星明捂著臉道:“你咬了嗎?怎麽沒有力量啊!!!!”


    剛剛心生愧疚的拉斐蕾爾揚起沾著血漬的臉蛋,有些慌張道:


    “已經咬了,好多的血,真是抱歉。”


    星明哀嚎道:“怎麽一點都不疼呢!這蜂針可真有勁啊!!!”


    拉斐蕾爾焦急地問道:“星明他沒事吧。”


    雷米淡定地等著血將他的一條袖子滲透,而後才用藥幫他止血,並說道:


    “問題不大,拉斐蕾爾小姐,你去地上打兩個滾,弄的髒一點,然後請在你漂亮的臉蛋上也來上一針。”


    不大一會兒。


    蹲在地上嘶嘶哈哈的人又多了一個。


    星明:“怎麽這麽疼啊。”


    拉斐蕾爾:“這要比辛西爾的野蜂蟄上一下還疼。”


    不過可能也沒疼的那麽誇張。


    負責安排一切的雷米瞧了瞧兩個狼狽的小家夥,滿意地點頭道:


    “很好,就這樣,保持你們現在的狀態,我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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