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經過很長一段山路的跋涉之後,在一個路口處遇見了幾名印第安人。


    \"這些是我的人,兩位不用擔心。\"落雨向弗斯特二人解釋道,接著又看向印第安人,\"他們是來幫助我們的,是我們的朋友。\"


    幾名印第安人相視幾眼,點了點頭。


    這些印第安人全都沒有帶武器,因為按照費沃斯上校的說法,帶上武器來麵談就是沒有誠意,是一種對軍隊的冒犯。


    落雨找查爾斯幫忙也是因為這一點。


    \"前麵不遠處就是會談地點了,查爾斯 還有這位朋友請跟著我來吧。\"


    弗斯特和查爾斯跟在落雨身後,沒走多久就看見前麵有一個臨時搭建的營地,營地裏約有十幾名軍人在站崗。


    弗斯特看到門羅上尉坐在一張桌子邊的椅子上,門羅上尉作為印第安部落和軍隊的調解員出場,他來這邊的工作也是調查印第安部落為何會出現亂象。


    一名身著藍色軍官服,頭發胡子花白的男人坐在主位上,弗斯特知道這就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費沃斯上校了。


    落雨下馬帶著弗斯特二人走到桌子前,幾名軍人立刻就隱隱圍了過來形成包圍的態勢。


    軍人們全副武裝,而落雨帶來的印第安人卻是不允許帶上任何武器,兩方強弱一眼便知。


    \"先生,你做的很好,沒有遲到。\"落雨剛剛坐下,費沃斯上校淡淡的瞥了一眼開口說道。


    \"不過這兩位是誰?這不在我們約定的內容之內。\"費沃斯的視線繞過落雨,看向後麵的弗斯特和查爾斯。


    弗斯特和查爾斯腰間鼓鼓囊囊,明顯帶上了武器。


    落雨鑽了與費沃斯上校談判的漏子,按照約定印第安人不能帶上武器,軍隊才會勉強接受這一次談判,但是弗斯特和查爾斯可算不上印第安人,雖然查爾斯有一半的印第安血統。


    \"費沃斯上校,門羅上尉。\"落雨打了個招唿,比起費沃斯上校上來就質問不知禮貌多少。


    \"他們,呃,是我族人的朋友。他們不會惹麻煩幹擾我們談判的。\"落雨迴道。


    落雨和軍隊已經談判過很多次,兩人心照不宣,沒有再糾結帶外人來參加談判的事。


    \"那麽先生,談判可以現在就開始了。\"費沃斯上校轉入正題,眼神盯著落雨。


    \"是酋長。你可以叫我落雨。\"費沃斯上校兩次叫落雨為先生,落雨忍不住糾正道。


    在部落生活裏麵,族人都不會彼此用先生的稱唿,費沃斯上校的話語令落雨很不適應。


    \"嗬嗬,這個稱唿也太可笑了。請你原諒我實在叫不出口。紳士們之間從來不會這麽稱唿。\"費沃斯上校冷笑了一下,完全不顧落雨陰沉下來的臉色。


    費沃斯上校的傲慢使得落雨對這一次談判成功的希望進一步降低了。


    \"聽著,大家都是聯邦人,也都想要一個結果。\"費沃斯上校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落雨,強勢的說,\"但是我很疑惑。在我看來,你的人都像一夥兒罪犯一樣,打破了這附近的寧靜生活。這違反了你們和政府的約定。\"


    \"他們不是罪犯,費沃斯上校。\"落雨皺了皺眉頭,出聲道,\"他們是我的族人,全都安分守己的生活在這一片土地上,我們沒有做過什麽錯事。\"


    \"是嗎?\"費沃斯放在桌子上的兩隻手合在一起,十指相扣,手指微微用力。


    \"但是我的軍隊負責這一片的治安,既然你的人沒有做錯事,那為什麽我的軍隊為什麽會鎮壓你的人?\"費沃斯上校聲音一轉,發出了疑問,\"難道瓦倫丁附近的野牛不是你的族人在大量偷獵嗎?還有前些天那艘裝載繳獲你們馬匹的輪船失事,還有很多其他的事,別告訴我這和你們沒有關係。\"


    費沃斯上校的手忽然鬆開,右手握拳砸在了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桌子猛的顫動一下。


    費沃斯上校強勢的態度,讓他立刻占據了談判的上風。


    落雨臉色微動,飛鷹帶上佩塔赫等族裏的年輕人去搶馬匹的事他是知道的,當晚飛鷹帶著搶迴的馬匹風風光光的迴到保留地,收到了族人們的稱讚。


    \"費沃斯上校,我想這其中肯定是有著誤會。\"落雨解釋道,\"野牛的事我們概不知情,那艘船……那也是你的人故意毆打我的族人搶走了他們的馬,這才會讓我的一些族人做出了不理智的行動。我們……\"


    \"不用再說了。\"費沃斯揮了揮手,打斷了落雨接下來的話。


    \"我想解決我們之間的爭端,隻有一個解決方案。\"費沃斯上校想到某一天他見到的那一些人,提議道,\"你,帶著你的人全部離開保留地。隻有這樣你們和軍隊的矛盾才會消失。\"


    費沃斯上校表明了自己的要求,那就是印第安部落離開保留地。他擔任華萊士堡的長官多年,在保留地石油發現前,軍隊和印地安人大多時候都相安無事。


    但是石油發現後,康沃爾的人找上了他,向他允諾了種種好處,並保證解決印第安人後就可以展開動作,使用他們的力量將費沃斯上校調到東部地區的軍隊裏麵擔任長官,而且會提升費沃斯的軍銜。


    費沃斯上校為聯邦賣命多年,卻一直沒有取得多大的成績,到了快退休時還隻是一名上校,而與他同時期的人大多軍銜和前途遠比他好。


    康沃爾放出的條件,費沃斯根本拒絕不了。


    \"這不可能,費沃斯上校。\"落雨聽到費沃斯的無理要求,身子微微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是我們的土地,我們的祖先一直生活在這一片土地上。我們已經按照政府的要求遷入了保留地,要讓我對族人們說離開這裏的事,無論是我還是我的族人,我們都不可能同意這件事。\"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什麽你們的土地,這是聯邦的土地。不是屬於你們的!\"


    費沃斯上校瞬間火大,手指指向了落雨。


    談判的形勢急轉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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