膜拜日是北寧府的大日子,全北寧府的人都要虔誠的對“蜃”進行觸摸禮。


    來者入鄉隨俗,冒夕隨著周羽一同參加了儀式。早上起來沐浴更衣,穿上專門用來行觸摸禮的長冠服,排隊觸摸蜃。


    二人前方的蜃雕比著大堂裏的蜃雕要小很多,做工也沒那個精致,因為靈師比較多,要分開進行觸摸,因此隊伍進行的也很快。


    輪到冒夕了,冒夕穿著不合身的衣服感覺很不舒服,但是不能關鍵時候給周大哥丟臉。


    冒夕來到蜃雕的麵前,旁白有兩位靈師用樹葉沾水灑在冒夕的身上,嘴裏念叨著什麽聽不太清,然後兩人朝著冒夕一揮手,地麵煙霧湧起,越來越濃,直到連麵前的蜃都看不清才可以行禮。


    冒夕雙手摸索著向前,突然觸碰到一個冰涼的硬物,這便是蜃了,心想敷衍一下,隨便行個禮就好了。


    繁瑣的過程和眾人烘托的氣氛讓他有點緊張,冒夕雙手搭在蜃雕上的一瞬間,身邊的場景一下子變換,四周煙霧散去,一切又清晰了起來。


    北寧府整個不見了,冒夕身在一個村莊,身邊有很多小朋友跑了過去,似乎在做遊戲,一個小女孩紮著兩個小辮子,其中一個還歪了。


    她追趕著、奔跑著,笑聲傳遍了整個街道,冒夕看著她總覺得她有些眼熟,卻說不上來在哪見過。


    幾個小孩往前跑,在路口停了下來,路口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姑娘在跳舞,冒夕也走了過去,她跳的很美,周圍的小孩都羨慕的看著她。


    突然來了一個人帶著惡犬奔了過來,要抓住這個跳舞的姑娘。


    孩子們嚇的四散而去,一下子不見了蹤影,跳舞的姑娘被惡犬追的急,一下子跳進了池塘裏,惡犬全都撲了上去,濺起了很多水花。


    冒夕擔心的往池塘看去,卻什麽也沒看到,水、姑娘、惡犬都不見了,隻有一個幹涸的大坑。


    正百思不得其解,冒夕卻聽到自己身後有狗叫聲,迴頭一看幾條惡犬向自己撲來。


    冒夕想施展飛靈脫逃,卻發現自己沒了靈力,一時情急冒夕就使勁往前跑,橫穿大坑爬到了另一邊,惡犬不再追過來,在大坑的另一邊狂吠。


    帶狗來的那個人也從後麵追了上來,身影從陰涼處走出來,冒夕看清了那個人的模樣,正是自己!


    他驚恐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拚命的向前方跑去,跑的越來越快,快的已經追上了前方奔跑的幾條狗。


    狗停下來朝著一個大坑狂吠,這裏是陰涼處,往前便走到了陽光下,冒夕不敢輕易上前。


    他看到大坑的另一邊有一個人爬了上去,那人十分眼熟,冒夕從陰涼處走到陽光下,這才看清了對麵的人,那人瞪大了眼睛,露出驚恐的表情,也是自己!


    冒夕“啊”地一聲驚醒,才發現自己身在周羽房間,周羽已經睡下了,夜色正深。


    冒夕頭上冒出了很多汗珠,他一動不動的坐著,迴憶著一切,難道是個夢嗎?


    周羽感受到冒夕的異樣,起身查看,冒夕的臉色很不好,周羽問:“你怎麽了?”


    冒夕問:“周大哥,明天是不是膜拜日,要對蜃行觸摸禮?”


    “是的,你怎麽知道的?膜拜日是不允許外傳的,隻能修煉幻靈的弟子們才可以參加。”


    冒夕看著眼前熟悉的周羽,突然感覺很陌生,都是夢嗎?


    為什麽那麽真實,冒夕揉了揉腦殼,他不敢再睡:“還有多久天亮?”


    周羽給冒夕倒了杯水:“現在已快四更天了,再有一個多時辰,冒夕,你是不是生病了?”


    可能是出了很多汗的緣故,冒夕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我沒事,可能是做了個噩夢,沒事了,周大哥你去睡吧。”


    為了騙過周羽,他躺下來裝睡,直到天亮。


    早上周羽離去,留下紙條叮囑冒夕今天是膜拜日,是北寧府的大日子,全北寧府的人都要虔誠的對“蜃”進行觸摸禮,他不宜四處走動在屋裏等他迴來即可,還把早飯買來放在了桌子上。


    冒夕正準備吃早飯,霧從地起,霧氣遮擋了視線。


    他不自覺的皺著眉,把手擋在眼前,有點不明白是什麽情況。


    不一會兒,霧氣散去,身邊轉換了場景,這裏是觸摸禮現場,眾靈師穿上專門用來行觸摸禮的長冠服,排隊觸摸“蜃”,前方需要行禮的蜃雕比著大堂裏的蜃雕要小很多,做工也沒那個精致。


    他很迷茫,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來的?


    周羽看到了冒夕,眾人都看到了冒夕,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冒夕不寒而栗,他突然感覺有雨滴滴到了臉上,原來是有靈師用樹葉沾水灑在了冒夕的身上,嘴裏念叨著什麽聽不太清。


    蜃快速移動到他麵前,地麵煙霧湧起,越來越濃,直到連麵前的蜃雕都看不清了。


    冒夕的身體好像被什麽控製了一樣,雙手抬起不斷向前,突然觸碰到一個冰涼的硬物,身邊的場景又一下子變換,四周煙霧散去,一切清晰了起來。


    冒夕心跳加速,這不是和夢裏的場景一樣嗎?


    不行!他不能再去那個讓他心有餘悸的地方!


    他努力的睜開眼,身邊的場景也越發模糊,意識也開始模糊,身邊的場景迅速轉換,他再次躺在了周羽房間的床榻上。


    他瞪大眼看著周圍的一切,周羽還在睡覺,他的身體卻不能移動半分,隻有意識。


    冒夕知道自己還沒有完全醒來,他使出全身的力氣睜開眼,霧氣再次升起,越來越濃,他也終於緩緩感知到了自己身體的存在……


    冒夕驚醒的坐了起來,這裏是周羽的房間,周羽已經睡下了,夜色正深,冒夕頭上冒出了很多汗珠,他一動不動的坐著,迴憶著一切,難道是個夢嗎?


    周羽感受到冒夕的異樣,起身查看,冒夕的臉色很不好,周羽問:“你怎麽了?”


    冒夕問:“周大哥,明天是不是膜拜日,要對蜃行觸摸禮?”


    “沒有啊,膜拜日是什麽,蜃是幻靈的象征,是神聖的,是不允許觸摸的,你怎麽了,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冒夕看著眼前熟悉的周羽,竟有些心酸,他努力壓抑著感情,淡淡說:“沒什麽,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可能是沒睡好。”


    “真沒事嗎?看你這滿頭大汗的,是不是生病了?”


    “我沒事的,隻是個噩夢,繼續睡吧。”


    說罷冒夕躺了下來,但是周羽有些擔心他,準備點燈,冒夕卻阻止了,周羽坐在冒夕旁邊:“究竟怎麽了?”


    冒夕眼角有些濕潤,竟哭了起來,他把實話都告訴了周羽。


    周羽聽了以後安慰冒夕:“可能隻是個噩夢,人在夢裏會出現清醒夢的現象,就是你發現了自己在做夢,卻醒不過來,北寧府的幻靈比較強,估計你還不太適應。”


    周羽給冒夕倒了一杯水,冒夕大口喝著,夢中的場景曆曆在目,他記得清清楚楚,這種感覺很不好,他討厭這種感覺,更討厭這個夢。


    周羽提議讓冒夕用一下幻扇,一般來說美好的記憶會覆蓋住不好的記憶。


    冒夕看著幻扇,卻隻有排斥之感,就拒絕了,平靜了一會兒冒夕說道:“周大哥你睡吧,我沒事了。”


    周羽不放心,說:“我不困。”


    周羽一直陪在冒夕身邊沒有睡,冒夕躺下後本以為自己很難再睡著,誰知躺下不一會兒眼睛就開始打架竟不自覺的睡著了。


    再次醒來,天朗氣清,這種真實的感覺真好,冒夕昨天做的夢已經有些模糊,昨天半夜的感覺也消散了大半,狀態好了很多。


    但是他已經不想在這裏久留了,周大哥在這裏挺好的,還遇到了心上人,他沒什麽可牽掛的,冒夕準備即刻返迴東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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