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第二?”


    “蕭遠山?”


    “這名字此前從未聽說過,莫不是哪家的老輩強者走入神人道場,成了宗師境?”


    “再者,除這位蕭老前輩外,神人道場隻開了數日光陰,竟是還有其他人成宗師境?”


    待得天上大龍燒的雲霞也是通紅,見著神龍開口間再是墜落山巔,隻化作一昂首龍頭隱沒銅鍾內,南山周近江湖武人終是從那般見得神龍蔓延千百丈,卷天地風雲的震撼光景中迴神。


    待得這些江湖武人迴神後,山中三三兩兩的武人又是聚在一處,議論紛紛間猜想那人間第一該是何人。


    而在這些議論紛紛之輩中,唯有一人在聽得蕭遠山之名後,臉色隻劇烈變幻著。


    “蕭遠山?”


    “怎麽可能是蕭遠山?”


    “蕭遠山不是在當初雁門關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麽?”


    這麵色變幻之輩除卻慕容博外,還能是何人?


    作為當初雁門關外事幕後主使,慕容博對蕭遠山這名字記得清清楚楚,甚至於就連他假死,雁門關事件也占得半數原因。


    然而慕容博記的清晰,蕭遠山當日是應是墜崖身死才是。


    此時驟然聽聞蕭遠山的名字,慕容博心中隻驚疑不定,再聽得蕭遠山成就宗師,更有神人賀,一時間隻覺得周身冰寒一片。


    這般冰寒,是尋常人驟然聽聞已死之人重現人間本能恐懼,亦是慕容博自己做賊心虛。


    “不行,要逃離此處才是!”


    慕容博呆立半晌,才是自那般驟聞死人複生的情緒中迴神。待得他長吸一口氣後,籠罩麵巾下的麵容強作鎮定,再從牙縫中擠出聲來。


    慕容博雖說著要逃離此間的話,可他的身形卻站在原地半晌不曾有動作。


    肉眼可見,此時慕容博眼中又有萬般掙紮情緒,他這是不舍山中仙緣!


    “不能逃離!”


    “此時逃離南山反會更引人注目,再者說,當年做的那些事蕭遠山不一定就知曉是我。”


    “更何況逃得了一時,還能逃得一世不成?”


    “必須要在山中破宗師境!”


    似是被蕭遠山破宗師境刺激到,慕容博一番掙紮後,再是如此輕聲喃語。


    隻是見著他這般模樣,更多的更像是在寬慰自己才是。


    “不對,不能在山中破宗師境,若是在山中破宗師境,我名字想來也會傳遍諸夏。”


    “我已假死人間十餘載,此地乃是神人道場,一切事都會在短時間裏傳遍諸夏大地。”


    “若我在此成宗師,怕是玄慈方丈,汪劍通當初那批人都是知曉我假死事,再是猜到些什麽。”


    “敵明我暗,蕭遠山雖成就宗師,但情況卻是比我兇險太多。”


    “我隻需繼續潛伏下去,便是能看著蕭遠山如何被中原武林圍追堵截,正好也是瞧一瞧,宗師境界到底有何等實力。”


    慕容博心性終是了不得,隻在短短時間就捋順一切。


    他眼神變幻間,再看麵前石碑時,又扯下身上外衣,一口血便是這般噴在外衣上。


    待得慕容博小心翼翼用衣物擴印石碑武學後,他眼中再無半點留戀,就這般轉身離去。


    他這人小心謹慎到極致,隻猜想蕭遠山突破宗師境界後,或是會在山中找尋其他石碑上宗師武學。


    他不願與蕭遠山直麵,擴印麵前這一麵石碑上武學,準備在山中隨處找個地界躲藏些日子。


    如此一來既是不耽誤自身參悟宗師武學,又能暫避蕭遠山鋒芒,實屬聰明選擇。


    “唉……”


    可慕容博倒是不曾聽到,在他轉身離去時,山中的袁勝倒是發出一聲輕歎惋惜聲音。


    袁勝看的清楚,這慕容博在山中幾日已是將周天三十六竅貫通一半多。


    原本袁勝還期待著慕容博在聽了蕭遠山名字後,心中會是多些緊迫感,就這般破了宗師境才是。


    待到慕容博破宗師境,再由山巔銅鍾將他名字廣而告之,想來山中分明有好大的樂子看。


    可慕容博著實小心謹慎,隻聽著蕭遠山名字便是想著退去,自然是引得袁勝這般輕歎惋惜聲。


    “武道之路,本該有勇猛激進之心,唯有抱著咫尺之間人盡敵國的大無畏心,方能一窺武道巔峰!”


    “慕容博啊慕容博,你可知你這一退,和那蕭遠山之間就是隔一天塹也!”


    山中袁勝見著慕容博那幹脆果斷的背影,臉上盡是痛心疾首。


    袁勝身邊的王安石與黃狗看著袁勝臉上那般神色,隻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可再聽著袁勝那般評語,又覺得袁勝乃是實實在在為那慕容博惋惜。


    這般想著時,王安石與黃嘯亦是搖頭,似是同樣惋惜,心中更覺慕容博若是破宗師境,有那般敢於天下人為敵之心才是武學正道。


    這一人一狗卻不知,袁勝真個就是在為自己見不到這般樂子惋惜罷了。


    “蕭遠山?”


    “這名字為何有些熟悉?”


    不提山中樂子人,此時喬峰聽得那蕭遠山名字,亦是皺緊眉頭。無論是先前那一道長嘯還是人間第二的名字,都是讓喬峰感到若有若無的熟悉感。


    可喬峰再是迴憶,卻記不起自己生平有認識這樣一位名為蕭遠山的前輩。


    “人間第二……”


    “神人道場隻開不過七八日光景,竟就有兩人成宗師!”


    “人間第二蕭遠山,倒是不知這人間第一是何人?”


    喬峰想不通那熟悉感就不在這問題上多加糾結,念叨一句人間第二,再想那人間第一該是何人,就是再一次將心神沉浸到麵前石碑武學中。


    山中幾日,喬峰亦是結合麵前石碑將自身所學,欲要將自身所學盡數融會貫通。


    他與蕭遠山不愧是父子,奉行的都是盡信書不如無書,石碑上雖記載宗師武學,可在喬峰見來倒是有些簡陋粗糙。


    他欲要以降龍掌為根基,再以石碑武學做填充,創一門自己的宗師武學。


    這也是喬峰為何在山中多演練太祖長拳以及降龍掌緣故。蕭遠山可憑借自己眼界自創,而喬峰卻是得一步步驗證,從根基處將自身降龍掌演化成宗師武學。


    “人間第二,蕭遠山!!!”


    在喬峰將自己親爹名字拋之腦後時,蕭遠山的臉色卻是如同那打翻了的油鹽醬醋,一時間隻見得數般顏色在臉上呈現。


    此刻蕭遠山覺著自己被山中神人所針對,他甚至有證據可拿的出來。


    於他之前分明還有一不知名武人成宗師,可那人成宗師卻無有半分異象。然而到他這,山中神人卻這般毫不遮掩的就是將他名字廣而告之。


    就如同慕容博所想那般,他人雖不在江湖,可不代表中原武林就無有人識得他。


    待得人間第二蕭遠山名字散播出去,蕭遠山幾乎可以想象到當年那些人多是坐不住。


    “這山中事想來用不了多久就是傳遍中原,玄慈,汪劍通都是當初雁門關外截殺我之人。”


    “讓這些人聽得我名字,更聽得我成人間第二,我有自信他們奈何不得我,可他們是能奈何我那兒子。”


    蕭遠山臉色變幻後,再是想得自己兒子,臉上無有半分人間第二的喜悅,有的不過是悵然神情。


    “不行!”


    “得趁著消息尚未完全傳出,要在山中將諸多石碑武學盡數手收集。”


    “神人道場廣袤,我隨處一躲那些人尋我不得。”


    “收集山中宗師武學後,我還能交由我兒。我兒繼承我這一身武學天資,有山中武學做前路,必然不會輸於我,亦能成宗師才是!”


    “人間第二是我,人間第三當為我兒!”


    “待得我兒成宗師,我便可與我兒一道,尋當年那些人打上門去,為我妻子討迴個公道來!”


    蕭遠山眼中閃爍光芒,事已至此,再關注神人是否針對已是無意義。他也不知喬峰在山中,隻提縱身形,恍若一大鵬般在山林中來去,要將山中宗師武學一一收集。


    “宗師……”


    “徒兒,你藥材也是收集的差不多,帶我去見一見那宗師武學罷!”


    山中另一邊,被蘇星河背在棺中的無崖子輕聲言語。


    眼見神人也為宗師賀,無崖子終是對山中宗師武學提起興趣來。


    “於我見來,我逍遙派武學雖是不如天人武學,想來應是差不了多少。”


    “然人間生宗師,竟是引得神人來賀,我倒想去見一見,那神人的宗師武學該是如何。”


    蘇星河背著的棺材中,無崖子身邊充塞數種藥草,蘇星河手中再是捧著一半人高大的藥鼎。


    在山中收集藥草數日,又有無崖子的指導,蘇星河已是準備借助山中靈草煉藥,嚐試著為無崖子治療傷勢。


    “師父且待,容徒兒再收集一株真正靈草,徒兒便有三成把握能將師尊骨骼修複些。”


    “神人道場靈草仙藥中蘊含世所罕見生機,若是借著這靈草中生機煉藥,再是搓斷老師父陳年舊傷,或是能讓師尊站起來!”


    蘇星河聽著無崖子話語,卻不曾第一時間應允,他也不看天邊龍掛緩緩散去,隻動作緩慢的背著無崖子緩步而行。


    在治療無崖子這件事上,蘇星河實在是執拗的很。


    可若是有人精通醫術之輩能見得此刻蘇星河,必是能見得蘇星河竟是有一根肋骨斷裂。


    他言說自己有把握,分明是先在自身做驗證,才是說得這般言語!


    而無崖子聽著蘇星河話語,臉上不過浮現一抹苦笑。


    對於自己這弟子,他也說不得什麽,人間純孝是他,人間至愚亦是他。


    ……


    人間第二這個名號實在太重,重到山中江湖武人越發好奇人間第一當是何人。


    隨著時間推移,又有江湖武人在山腳大碑上清晰見得人間第一姓甚名誰。


    “人間第一,太子延慶,一人敵國,破甲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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