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錦鳴和紀白眼睛瞪得溜圓,對葉憬投去誇讚的目光,“你這招厲害啊!”


    夏清研:“進步挺大的,居然連控製術都會了?”


    葉憬沒想到他們的反應這麽大,但還是笑著道:


    “曆練半年總得有點收獲吧?”


    剛說完葉憬餘光看見一個朝他奔來的什麽東西,他抬劍抵擋,在看清是一個血球後他忙將血球反彈迴去。


    葉憬往血球裏注入了自己的靈力,血球往台階飛去,他正要控製著血球爆炸時,有一隻手接住了血球。


    葉憬嚐試控製血球爆炸,卻無濟於事,他還沒看清手的主人,場上響起盛錦鳴的聲音:


    “牢?!”


    !知道此人的身份後,夏清研和葉憬都是一驚,此人在之戰上的一招給他們留下了陰影。


    紀白看了看牢,又看看三人,從他們臉上的表情紀白也能明白此人非常棘手。


    那人將血球在自己雙手之間把玩,聽到有人叫她,隻是麵無表情的抬眸,在看清幾人後,她唇角一勾,道:


    “天律司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葉憬見地上的血開始向牢的手裏湧去,暗道一聲不好,扭頭對紀白問道:


    “師兄,大的屏障能開嗎?”


    “什麽?我可以,不過要畫陣。”


    葉憬聽到紀白的迴答,心死一半,畫陣太費時間,等他們畫完,牢那的血雨早下下來了。


    在場那麽多法陣部的弟子,無一人能快速開出大屏障,個人的靈力支撐不起開如此大的屏障,雖然葉憬和紀白可以,但是……


    需要畫陣。


    難道隻有卦星派可以防主牢嗎?葉憬心裏思考著策略,一旁的夏清研已經提劍殺了過去。


    夏清研的速度極快,就在他快要砍到牢時,空中什麽東西飛了過來,與他的劍碰撞在一起,他也被震的退後了原來的位置。


    四人看向那個東西,那是一滴血珠,牢輕蔑的掃視了一圈,“好啦,你們沒有投降的餘地了~”


    說罷她將血球往天空一拋,廝殺的弟子們看見,都有些亂了陣腳,牢隻是大笑著轉了一個圈:


    “給你們一個開盾的機會,可要好好把握哦。”


    血球因體型大,飛向天空的速度明顯沒之前快,幾人可以篤定,這血雨一定會將整個天律司覆蓋。


    葉憬準備禦劍去阻止血球上升,突然聽見紀白的聲音:


    “錦鳴你去哪?”


    夏清研和葉憬被紀白的聲音吸引,他們的目光尋找一圈,終於看見了已經跑遠的盛錦鳴。


    紀白:“我去找他。”


    紀白說罷,匆匆禦劍跟上盛錦鳴,剩下的兩人對視一眼,夏清研將劍附上靈力,在空中劃了幾下,往牢身上砍去。


    夏清研與牢扭打在一起,牢看向紀白離去的方向,嘖一聲,“逃兵?”


    她靈活躲過夏清研的攻擊,地上的鮮血在她指尖湧動,她手指一動,血珠往紀白的方向飛去。


    天上的血球仍在上升,葉憬禦劍朝血球飛去,手裏的靈力團成球,他要用火焰的溫度將血球蒸發,這是唯一能攔下血球的方法。


    快要接近血球時,葉憬餘光看見什麽東西閃過,朝他腳底的劍襲來!


    葉憬驅使著拂曉躲避,葉憬看清那個東西後眼睛一縮,臉上的表情難掩驚訝,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無妄?”


    那是無妄化成的兩枚玉鐲,葉憬躲開後在空中飛了幾圈,趁葉憬不注意再次朝他襲來。


    “鐺——”


    一枚玉鐲撞上了拂曉,葉憬快速穩住身形,另一枚玉鐲往他身上飛來,葉憬往後一退躍下了劍。


    他看了看越來越遠的血球,咬牙將手裏的靈球往空中扔去,自己飛快的向地麵墜落。


    與此同時,紀白禦劍追著盛錦鳴,突然一枚血珠朝他打來,他的頭往後一偏,血珠輕擦過他的臉,一道血痕在紀白臉上浮現。


    那血珠落到地上,快速化作血霧膨脹開來,隨後變成了一個妖獸,攔在了紀白的麵前。


    紀白皺了皺眉,聚集靈力,打算一招將它秒了,巨大的靈力打向妖獸,金光一閃,紀白看著眼前完好無損甚至還大了幾圈的妖獸,有些愣。


    紀白:“……”


    他猛的拍了拍自己宕機的腦袋,閃身躲過妖獸抬起的爪,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是金靈根。


    眼前的妖獸是血化成的,金生水這麽一個至關重要的點他怎麽忘了,他將靈力收迴,提劍朝妖獸打去。


    劍穿過妖獸,將妖獸分成兩瓣,正當紀白以為勝利時,妖獸化成一團血霧,重新組合成妖獸。


    這妖獸給紀白氣笑了,頓時頗為為難,這妖獸這讓他怎麽打?!


    妖獸繼續朝紀白攻擊,他沒有辦法,隻能一個勁的躲避,看著越來越遠的盛錦鳴,他突然有了一個辦法。


    “打不了你我還捆不住你嗎?!”紀白手裏靈力翻滾,化成鎖鏈,他往妖獸身上一甩,沒幾下就將妖獸捆了個嚴實。


    紀白打算禦劍跟上盛錦鳴,感覺身後不對,他將腰向後一彎,一隻爪子擦過他的臉,他也看清了身後的妖獸。


    妖獸怎麽出來了?紀白看向捆妖獸的地方,地上隻剩鎖鏈在孤零零的躺著,迴想起方才妖獸化成血霧的模樣,他頓時明白了。


    妖獸再一次向他發起攻擊,紀白剛準備躲開,眼前的妖獸卻被一道符籙擊中,隨著符籙炸開,妖獸也化作蒸汽消失不見。


    紀白愣了一下,迴頭看見手裏拿著符籙的盛錦鳴,便聽見盛錦鳴開口道:


    “愣著幹嘛,快走!”不等紀白反應過來,盛錦鳴拽著他的手往議辯台趕去。


    “去議辯台幹什麽?”紀白抓住機會問道。


    “開結界。”


    結界?紀白頓時有些惱怒,“有結界你不早拿不出來?!”


    盛錦鳴腳步一頓,看著紀白,沒了方才急切的模樣,他張口解釋道:


    “我……”


    盛錦鳴偏開頭,緊抿著著唇,又不願解釋了,紀白看他猶猶豫豫的樣子有些急了,催促道:


    “你要說什麽快說啊,還要開結界呢。”


    “……”盛錦鳴被他這麽一催,方才的猶豫全然消失,他將紀白轉向戒律殿的方向,往前推了紀白一把:


    “你跟著我我還得照看你,這裏不需要你,你迴去幫忙去!”


    紀白被推的一個趔趄,他有些怒了,迴頭看向盛錦鳴,正打算說話,卻被盛錦鳴的聲音打斷:


    “滾啊!”


    “滾就滾!”紀白撇了撇嘴,轉身原路返迴,嘟囔道:“這麽兇幹什麽。”


    盛錦鳴見紀白真的轉身走了,鬆了一口氣,轉身進了議辯台的大廳,全然沒注意到後麵跟過來的紀白。


    “走?那不可能,這麽著急趕我走,我倒是要看看你幹什麽。”


    紀白偷偷溜進議辯台,他露出眼睛看向議辯台,隻見盛錦鳴走上議辯台看向那巨大的審判天平。


    他深吸一口氣,將手放在了天平的底部,靈力源源不斷的向天平湧入,隨後天平發出淡淡的金光。


    “何人要打開結界?”


    “第四任司寇,盛錦鳴。”


    大廳內傳來一聲空靈的歎息,“你可想好了?開啟這結界,需要……”


    聽到代價的紀白,心下一驚,眼睛微微睜大,有些吃驚的捂住嘴,生怕自己一個口快出了聲。


    “想好了。”盛錦鳴堅定的迴答聲響起。


    天平右邊的托盤上方憑空出現一個白色的光源,左邊的托盤中出現一個黑洞,紀白見盛錦鳴躍上左邊的托盤邊緣,隨後往下一躍。


    “錦鳴!”


    盛錦鳴聽見紀白的聲音,感覺自己被什麽東西給捆住,他睜開眼看向捆住自己的鎖鏈,順著鎖鏈看見了紀白。


    千鈞一發之際,紀白及時出手將快要躍下黑洞的盛錦鳴捆住,他手拽著鎖鏈將快要掉下去的盛錦鳴死死拉住。


    盛錦鳴臉上帶著震驚和憤怒,“你怎麽來了?!”邊說邊掙紮,試圖掙脫鎖鏈。


    紀白想將盛錦鳴拽起來,可盛錦鳴卻反抗將整個身體往黑洞倒著,無奈,紀白收著鎖鏈的長度來到天平下。


    “你與天平的對話我都聽見了。”他抬頭與盛錦鳴對視,質問道:“結界開啟的代價,是你的生命?對吧?”


    “……”盛錦鳴悶聲不答,掙紮更加厲害。


    紀白知道他在躲避這個問題,隻當盛錦鳴默認,他繼續道:


    “方才你趕我走,就是不想讓我看見對吧?”


    “……”


    鎖鏈晃動的越來越厲害,拽著鎖鏈的紀白也逐漸乏力,他將鎖鏈圍著自己的手繞了一圈,往後猛拉。


    盛錦鳴的心思被他完全猜透,眼裏隻剩慌張,他看向紀白的手,看見被鎖鏈勒出痕跡的手,頓時眼眶泛紅,不再掙紮。


    “放開我,來不及了。”盛錦鳴懇求道。


    “……不,”紀白搖了搖頭,問天平道:


    “隻有他的生命才可以嗎?”


    天平:“不。”


    “那我也可以,對吧?”


    “嗯……”天平剛開口就被盛錦鳴打斷,“你不要聽天平胡說,隻有宗主的性命才可以。”


    紀白再次抬眸與盛錦鳴對視,盛錦鳴一個勁的搖頭,眼裏已經帶著央求,仿佛在說:不要信。


    “……”盛錦鳴的話說服不了紀白,紀白的指尖泛白,他咬牙道:


    “我要你活著。”


    說罷他向下猛的一拽,手掌被勒出血痕,盛錦鳴從托盤邊緣被鎖鏈拽著往紀白的方向飛來。


    紀白騰空與盛錦鳴擦肩而過,他將鎖鏈收迴,握著劍自己躍進了托盤。


    盛錦鳴落到地麵快速站好後躍上托盤邊緣,想要拉住紀白,最後隻抓住了劍飾,紀白朝盛錦鳴釋然一笑,鬆開了握劍的手。


    “紀白!!!”


    紀白被黑洞吞噬,黑洞霎時間消失不見,托盤邊緣出現屏障,將盛錦鳴彈下天平。


    盛錦鳴在議辯台上滾了幾圈,手裏死攥著劍,任由鋒利的劍刃劃破他的掌心,他強撐著身體爬起來,看向天平。


    戒律殿前,夏清研一劍挑開牢,抬頭看向天空,正要禦劍去接住跌落的葉憬,卻被牢抓住機會一掌拍向胸口。


    夏清研後退幾步,將湧上喉間的血吞咽下去,抬眸看見牢快步朝自己而來,她的手指微勾,夏清研感覺心猛的一揪。


    “大意了呢~”


    牢手裏隱隱約約的紅絲線顯現出來,線的末端是夏清研的胸口,夏清研半蹲在地上,額上出現了細細的汗珠。


    下落的葉憬明顯不知道下麵的情況,他盯著靈球,在靈球快要碰到血球時,一支冰錐將靈球貫穿。


    靈球與冰錐在空中炸開,浮現出一大朵流蘇,葉憬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在即將接觸地麵時被飛馳而來的拂曉接住。


    葉憬在拂曉上穩住,隨後跳下來落在地上,玉鐲在空中飛行幾圈,也落了下來迴到莫清幽的手中。


    葉憬目光順著玉鐲看見了不遠處的莫清幽,他的玉鐲再次飛行,駛向了一旁單膝跪地的夏清研。


    “夏師叔!”葉憬擔憂的唿出聲。


    夏清研並未理睬葉憬,他死咬著牙,周圍靈力環繞,握著劍的手青筋暴起,玉鐲將他捆起,劍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葉憬也明白了,夏清研被牢控製了,隻是在用靈力抵抗,卻忽略了一旁的莫清幽,他周圍的靈力因無妄而散去。


    牢將手裏的絲線在莫清幽跟前晃了晃,有些不滿:


    “我將他控製了,明明可以讓他們自相殘殺,為什麽要捆……”


    不等牢說完,一整個人飛出百米開外,死死撞上遠處的建築,那棟快要倒塌的建築撐不住牢的撞擊,整個崩塌。


    莫清幽收迴手,一個眼神也不給,“囉嗦。”


    控製斷開,夏清研的意識逐漸迴籠,卻發現自己被無妄綁住,他抬眸看向莫清幽,可那人隻是盯著葉憬。


    葉憬後退一步,昔日胸口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為數不多的弟子見隻有葉憬一人,有些慌了神,葉憬大聲道:


    “別慌,冷靜,盛錦鳴還沒迴來。”


    天平發出一道金光,直上雲霄,天空的陰霾被金光迅速衝開,一道屏障開始形成,此刻血球也融入了烏雲,開始撒下血雨。


    大雨瓢潑,拍打在巨大的屏障上,莫清幽淡淡掃了一眼,雙手一轉,一個巨大的冰棱柱升起,直奔天空。


    葉憬一發靈力向冰柱打去,卻無濟於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升天,葉憬的餘光看見一絲紅色,他循著餘光看去。


    隻聽見一聲脆響,捆夏清研的無塵碎成幾瓣,紛紛落地,夏清研周圍靈力流轉,他強撐起身,用劍將靈力朝莫清幽劃去。


    一道赤紅的劍氣朝莫清幽飛來,他抬手一擋接住劍氣,隨後劍氣化作靈力在他手中飛揚,他一抬手,靈力便向天空飛去。


    冰錐碰到屏障,一瞬間金色的屏障化作無數碎片在空中飛舞,大雨沒了抵擋,直衝而下!


    夏清研逞這個功夫已經跳到了葉憬身邊,葉憬扶住搖搖晃晃的夏清研,聽見夏清研微弱的聲音:


    “走……”


    葉憬眼神複雜的看了莫清幽一眼,指揮著剩餘的弟子開啟屏障,往莫清幽反方向跑。


    莫清幽的實力太過恐怖了,一招就把結界給破了,他有預感,如果不撤,很可能大家都會死在這。


    莫清幽在空中隨意一摸,抽出無念後將傘撐了起來,身邊的魔物要去追逃離的弟子,莫清幽隻是揮了揮手。


    “讓他們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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