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你想得美,我就是死也不同意。”是金石媽媽劉氏的怒喊聲,接著就是砸東西的聲音。


    在外屋陪著金石帶迴來兩位美女的金忠貴,尷尬地笑笑,隻起身說了聲抱歉,便急忙去查看一下,免得這娘倆鬧得太僵了。


    往後走的金忠貴怎麽也想不通,剛才還哭成一團的母慈子孝,怎麽說翻臉就翻臉呢?


    不過,他倒也不是驚奇異常,因為這對母子,就像是天生冤家似的,總是吵架。他這個媳婦天生控製欲強,總想著讓兒子照著她的思路做,而這個兒子又是頑劣倔強,兩人上一秒還嬉笑著,下一秒就能摔東西,鬧得不可開交。


    正想著,金石已經奪門而出,一個茶盞緊追而來,正好在金石頭頂的門楣上炸開,嚇得金石一激靈,縮著脖子跑到院裏。


    金石氣鼓鼓地迴身喊道:“真下死手啊,哪有你這種當媽的。”


    屋裏的劉氏大罵道:“白養你個狼崽子,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金石也是怒吼著迴複道:“滾就滾,誰還稀罕在家似的。”說完,轉身就走。


    哪知劉氏一下子衝到房門口,叉著腰喊道:“小逼崽子,你今天要敢跨出家門,今後別想從我這拿走一分錢。”


    “不拿就不拿。”金石賭氣似的跑走了,氣得劉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哭泣。


    金忠貴歎了口氣,叫來兩個丫鬟,讓她們扶著劉氏進屋,好生勸慰下。自己則迴身追著金石迴了前廳,卻看見這不孝子,正和兩個美女嬉笑呢,完全沒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


    金忠貴咳了一聲,虎著臉對金石說道:“你過來。”說完,頭也不迴地進了偏廳。


    金石磨蹭了半天,才在門口探出頭問:“什麽事?爹。”


    “你進來。我問你,為何把你母親氣成那樣?”金忠貴知道金石不怕他,但也盡量嚴肅地詢問。


    “我要娶那兩位姑娘,我媽不同意。”金石似乎有些不耐煩,溜達進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金忠貴心中一驚,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事。那兩個姑娘妖媚異常,一看就不是人類女子,金石的媽媽怎麽可能同意他娶兩個妖精。再說了,作為父親他也不可能同意的。


    “她倆是…”金忠貴倒沒有劉氏那種暴脾氣,小心翼翼地問道。


    “一個美女蛇,一個九尾狐。”金石擺弄著指甲,心不在焉地說,似乎這稀鬆平常。


    “這…”金忠貴有些無語,兒子這般胡鬧,難怪劉氏暴怒。“你和她們來往,我不反對,但是結婚我萬萬不能同意。”他們金家又不是窮得娶不起媳婦,幹嘛娶兩個妖精迴來當兒媳婦。


    “那怎麽行?人家都懷了我的孩子了,不給人家個說法,豈不是讓別人戳脊梁骨,罵我們金家薄情寡義。”金石頭也不抬地說道。


    金忠貴一聽,嚇得冷汗盡出,一下子從座位上起身,兩步跨到金石麵前,揪著他的衣領問道:“當真?”


    金石被父親的舉動嚇得不輕,呆呆地點頭應道:“嗯。”


    “你不知道,朝廷到處抓,懷了人類孩子的女妖精嗎?你還做出這種荒唐事?”金忠貴每天應酬不斷,一次酒宴上,一位陪酒的妖奴就被官差當場抓走,聽說是懷了人類的孩子。


    金石輕輕地推開金忠貴的手,不屑地說道:“我當是什麽事?爹爹不知道我現在是白澤府的嗎?他們想抓人恐怕也沒那個資格吧,再說了,這事我隻和你說,其他人又不知道。”


    “你沒和你媽說?”金忠貴詫異。


    “當然沒說,說了她還不得瘋了。”金石低著頭,倒是嚴肅了幾分。


    “兩個都懷孕了?”金忠貴壓低了聲音,又不放心地向窗戶口看看。


    “沒有,那位穿綠衣服的花姑娘懷孕了。”金石說。


    金忠貴歎口氣,他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不管那女人是不是妖精,懷了他們金家的骨肉,他總歸要管的,便說道:“既然如此,把她們養在家中。聽說要出征了,你正好借著結婚,留在家中,不過,你隻能娶那位懷孕的姑娘,哪有一起娶兩個的?至於你母親那邊,我來說通。”


    金石見金忠貴退讓,心下一熱,說了句:“還是爹疼我。不過,我說結婚是假的,花姑娘也暫時無意與我結婚,而那位輕紅姑娘是狐族的,她們也不被允許與人類通婚。”


    這下輪到金忠貴驚訝了,罵道:“狗崽子,那你氣她幹什麽?”


    “爹,”金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我又有隨隊出征了,這次是特地來看望您二老。我知道媽媽會死拉著我不放,所以故意那麽說,不想讓她太難受。”


    “剛迴來又要走?”金忠貴趕忙扶起金石,寬慰道:“我找你李叔叔說說,讓他把你留在守備府,不去送死。”


    “爹,守備府也要出征的。你就別妄想了,再說了,我已經迴不來了。”說著,金石脫下衣服,露出背後的傷疤給金忠貴看。


    金石背後是一道道縱橫交錯、深深凹陷的溝壑,泛著猙獰的紫紅色。有些地方皮肉翻卷,仿佛是惡魔的利爪抓撓過。傷疤蔓延至整個後背,猶如古老樹根般盤踞,令人觸目驚心。


    金忠貴的眼淚刷地一下落下來,顫抖著撫摸著,哽咽著半天囁嚅道:“兒啊,你這是怎麽了?”


    金石一轉身,又披上了衣服,聳聳肩,沒有言語。他現在想想業貫城的經曆,自己都不太相信。那趟冒死的出征,那個老東西對他的殘酷虐待,讓他生不如死。即便是學成了蓋世絕學,那後遺症硬是讓他許久不會說話,人整個呆傻了。


    金石見爹爹還在抹眼淚,寬慰道:“我將來應該是白澤府景隊的隊長了,這背後的傷疤就是代價。”


    “兒啊,這破差事,咱不幹也罷,迴來經營藥鋪吧。”金忠貴近乎哀求地說道。


    這次輪到金石歎氣道:“爹啊,我迴不來了。”當初,打破頭要進官府,哪知其中的兇險。


    正說著,外麵管家敲門道:“老爺,有少爺的信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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