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與情分的糾葛


    在生活裏,有句話被不少人掛在嘴邊:車與老婆不能外借。這話聽起來直白甚至有些粗俗,可細細琢磨,其中藏著深深的道理。出行方式那麽多,能打車,可以租車,實在沒必要非得借車。


    我或許是個有些自私的人。我的發小,同時也是我嫂子的表妹,前幾年找我借錢進貨,想著大家關係不錯,我便借了。她也守信用,如期把錢還了。可第二年,她又來找我借錢。這一次,我找了個借口拒絕了。要知道,她那些兄弟姐妹、侄子外甥,哪個不是比我這個普通打工人有錢。而且什麽樣的生意需要不斷地升級進貨,隻見資金往外流,卻不見有多少盈利進賬?她賺了錢,不會分給我,可一旦賠了,那可都是我的血汗錢啊,這個結果我實在承受不起。所以,拒絕她,頂多讓她不太高興,但總好過最後錢要不迴來,還鬧得撕破臉。


    最近,我被一位相識十幾年的朋友狠狠背刺了。她當時原話是:“你不要喝點酒就在這懷念過去。笑死人了。”之類的話。這些年來,我自認為對她不薄。我是摩羯座女生,向來不擅長表達,摩羯座的愛總是隱忍且不求迴報的,認定一個人好,就是真心實意地對她好。在我最難的這一年,她居然跟我要錢,嘴上還說著“十幾年朋友就值這點錢嗎”,實際上把能要的都要走了。要是換做我,哪怕和朋友關係破裂,也絕對不會向對方要錢。曾經的美好是真真切切的,可後來關係變了,也是事實。真的希望大家都能明白,別再一味地懷念從前的美好了,人都是會發展變化的,過去的美好彌補不了現在的冷漠無情。就像文章裏說的那句話:“原來,不是所有的失去都令人懊悔。有些失去,反而代表著成長。”與大家共勉。


    有車的人肯定都清楚,不怕別人開口借錢,就怕別人張嘴借車。老話說得好:“能借老婆不借車!”這話看似粗糙,實則蘊含真理。一旦借車出去出了問題,車主是真真切切要負全責的!有些人在你的生命中逐漸遠去,並非是感情淡了,而是我們一直在前行,可他們卻停留在原地,隻是道路不同罷了。但要是一段關係內耗太多,那就真沒必要再繼續維持了。


    我曾聽過這樣一個故事。有個老板,原本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出於對同學的關照,他讓同學來自己公司上班。誰能想到,這位同學大半夜開著公司的車去和情人約會,結果撞上了一輛三輪車,車上好幾個人受傷,同學自己的雙腿也因此殘廢。更糟糕的是,車險還不全,老板隻能自己墊付賠償款。這一下,資金鏈斷裂,生意就像雪崩一樣,瞬間垮了。所以,我堅決不把車外借。借錢倒是還能考慮考慮。


    冬至這天,陽光雖然努力穿透雲層,但寒風依舊凜冽地吹著。就在這寒冷的日子裏,林宇卻滿心歡喜,因為他剛剛購置了一輛嶄新的汽車。


    隻見林宇迫不及待地在他們那個隻有四個人的小群裏發送了一張照片——那是他站在新座駕旁的身影。照片中的新車線條流暢,造型時尚而酷炫,仿佛來自未來世界一般引人注目。車身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與冬日的冷色調形成鮮明對比。


    此時的林宇倚靠在車頭前方,臉上洋溢著無法掩飾的喜悅之情。他對著鏡頭豎起了一個大大的大拇指,眼神中透露出滿滿的自信和驕傲。那副誌得意滿的神情,讓人一眼就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激動與滿足。


    這條消息一經發出,瞬間點燃了群內的氣氛。趙陽和孫明幾乎同時看到了信息,並立即興奮地向林宇表示熱烈的祝賀。尤其是趙陽,他的興奮程度簡直超乎想象,就好像這輛車是他親自購買的一樣。


    先是一連串的文字祝福如潮水般湧來:“恭喜宇哥啊,新車太帥啦!”、“真替你開心,以後出行更方便咯!”隨後便是無數令人眼花繚亂的羨慕表情接連不斷地刷屏而出。然而,正當大家都沉浸在這份喜悅之中時,趙陽突然又冒出一句話:“人果然還是得靠自己呀,宇哥真是威武霸氣!”這句話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再次將群裏的氛圍推向高潮。”


    蘇然坐在電腦桌前,眼睛緊緊盯著屏幕上那精心編輯好的祝賀詞,手指懸停在迴車鍵上方,遲遲無法按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這短短的十幾分鍾對他來說仿佛度日如年。就在一刻鍾之前,當他偶然間看到林宇在四人兄弟群裏發布提車的消息時,整個人瞬間愣在了原地。


    那一刻,無數種複雜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們四個人在這個兄弟群裏平日裏總是嘻嘻哈哈、稱兄道弟,但真正關係親密無間、猶如親生兄弟一般的,唯有蘇然與林宇。可是如今,麵對林宇喜提新車這件事,蘇然內心深處的第一反應卻並非單純地為兄弟感到開心喜悅。


    那句廣為流傳的話——“既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或許不知情的外人乍一聽,還真會誤以為此時此刻的蘇然也是這般心態。然而事實絕非如此,要知道蘇然自己所駕駛的車輛價格可比林宇新購置的這輛車整整高出了一半之多,所以壓根兒不存在什麽所謂的嫉妒心理。那麽到底是什麽原因讓蘇然陷入如此糾結猶豫的境地呢?


    作為林宇最大的債主,蘇然比誰都希望這位兄弟能出人頭地,這樣他就不用再瞞著妻子偷偷接濟對方了。可現在,向來無話不談的好兄弟買了新車,他卻事先一點都不知情,蘇然心裏別提多不是滋味了。比起林宇欠債不還卻有錢買車,更讓蘇然難受的是:對方買車這件事很可能和他有關。不然怎麽會早不買晚不買,前腳找他借車被拒絕,後腳就跑去提車了呢。這簡直就像是在賭氣,仿佛這車就是故意買給他看的。


    蘇然坐在桌前,眉頭緊鎖,心中無比糾結。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整整十分鍾後,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紛亂的思緒平靜下來,告誡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他打開手機的短信編輯界麵,手指有些僵硬地在屏幕上敲擊著,一字一句認真地編輯起了一條充滿誠意和祝福的話語。同時,他心裏也暗自盤算著,稍後再給對方包一個大大的紅包,以此來表達自己真摯的心意。


    然而,就在他即將按下發送鍵的時候,突然,微信消息提示音響起。蘇然下意識地點開一看,映入眼簾的正是趙陽發來的一句話——“人果然是要靠自己”。僅僅這麽短短的幾個字,卻如同重錘一般砸在了蘇然的心頭上。


    以蘇然對他們倆關係的了解程度,他幾乎立刻就能猜到事情的原委。毫無疑問,一定是林宇在私底下向趙陽抱怨了他不肯出借車子的事情。不僅如此,從這句話裏透出的意味來看,這兩個人很有可能湊在一起大肆吐槽了他一番。更糟糕的是,也許遠不止簡單的吐槽那麽輕鬆,說不定他們還毫不留情地狠狠咒罵了他一通呢!


    想到這裏,蘇然不禁感到一陣心寒。其實,這並不是因為他小心眼兒或者過於敏感,實在是因為類似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還記得有一次聚會時,趙陽喝得酩酊大醉,趁著酒勁兒將所有的不滿都一股腦兒地發泄到了蘇然身上,對著他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那場景至今仍曆曆在目,令蘇然難以忘懷。


    那時,蘇然和妻子剛見過家長。蘇然家境貧寒,而妻子是家境優越的獨生女。因為女方主動追求,他們走到了一起。盡管戀愛的日子很甜蜜,但蘇然一直很低調。他不是不喜歡,正因為太喜歡,才覺得自己配不上,也不敢相信這段地位懸殊的感情能有圓滿的結局。所以,他小心翼翼地談著戀愛,幾乎不在兄弟麵前炫耀。他這麽做,既是為了保護女方的名聲,也是為了維護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想著就算哪天分開,也能好聚好散。


    誰能想到呢?蘇然未來的嶽父嶽母對他簡直喜愛至極!他們逢人便誇讚蘇然,直說這孩子踏實、本分,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孩子。更難能可貴的是,蘇然絲毫沒有因為雙方家境的懸殊差距而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輕視之意。得知這個消息之後,蘇然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之前一直擔心會被棒打鴛鴦的顧慮也瞬間煙消雲散。欣喜若狂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這份喜悅與朋友們一同分享。於是乎,他興高采烈地在群裏約了三個好友出來吃飯,打算好好慶祝一番。


    飯桌上,蘇然滿臉笑容,眉飛色舞地講述著自己和女友之間的點點滴滴,以及如何贏得嶽父嶽母歡心的種種經曆。坐在一旁的林宇認真聆聽著,不時點頭表示認同,臉上露出由衷的替他感到開心的神情。然而,與林宇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另外兩個人的態度。其中一個人的反應顯得頗為冷淡,隻是偶爾附和幾句;而另一個名叫趙陽的家夥,則從一開始就表現得有些陰陽怪氣。


    整個晚上,趙陽不停地給蘇然敬酒,嘴上說著恭喜的話,但眼神和語氣卻讓人感覺不太對勁。起初,蘇然並未在意,隻當是朋友間的玩笑調侃。但隨著飯局的推進,趙陽的言辭越來越過分。他先是酸溜溜地說蘇然命好,天生就有女人緣,懂得怎麽哄女孩子開心;接著又話鋒一轉,指責蘇然心高氣傲,看不起曾經的這幫兄弟們。後來,興許是酒精上頭,趙陽愈發肆無忌憚起來。他開始含沙射影地辱罵蘇然自私自利,隻顧著自己談戀愛享受甜蜜生活,卻不願意帶著兄弟們一起發展事業,把大家都拋在了腦後。那話語一句比一句難聽,讓原本歡快的氣氛變得異常尷尬和緊張。


    就算蘇然脾氣再好,聽到這些話也忍不住發火反駁。林宇趕忙在中間勸架,孫明則擋在兩人中間,防止他們打起來。原本是一場分享幸福的飯局,最後卻鬧得不歡而散。


    那次飯局之後,蘇然原本打算和趙陽絕交。其實趙陽有句話說得沒錯,蘇然確實看不上他。這跟心高氣傲沒關係,純粹是蘇然瞧不起他的人品。這個四人小群叫“兄弟一家親”,實際上真正有親戚關係的隻有林宇和趙陽。他倆是發小,往上數,兩人的奶奶的奶奶是親姐妹。到他們這一代,血緣關係已經很淡了,但因為一起長大,林宇做什麽都帶著趙陽。


    蘇然和孫明,則是他們曾經的同事兼室友。當年,四個初入社會的年輕人,兜裏沒錢,租不起房子,也找不到好工作,最後隻能去做包吃包住的電話銷售。說是包吃包住,可吃的是八塊錢一份的工地盒飯,住的是十人一間的大通鋪。那家公司還經常無緣無故扣錢,加上業績不好,人員流動特別大,在那間小屋裏住得最久的就是他們四個。倒不是因為他們業績突出,而是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包住宿的工作,隻能咬牙堅持。


    在那段朝夕相處的日子裏,他們多少生出了些情分。林宇年紀最大,主動擔當起老大哥的角色,為人特別仗義。有一次蘇然生病,燒得昏迷不醒,是林宇硬是把他背到醫院,還陪著他打吊瓶,直到康複。蘇然一直記著這份恩情,打心底把林宇當成親哥哥,有了好處也總是第一時間和他分享。因為林宇的緣故,蘇然對趙陽也還不錯。


    可趙陽這個人,特別愛占小便宜,經常做些讓人心裏不痛快的事。平時偷吃偷喝,用別人的洗發露、肥皂粉也就算了,有一次,他竟然把蘇然給母親準備的生日禮物偷去哄女朋友。蘇然心裏討厭他,可又礙於林宇的麵子,隻能做做表麵功夫。私底下,蘇然從不主動和他打交道。


    至於孫明,離職後就很少和他們聯係了,一直忙著為生活奔波。不過因為還在群裏,大家顧念著曾經一起吃苦的緣分,有什麽事還是會叫上他。平常真正經常相聚的,也就隻有林宇和蘇然,有時候林宇會帶著趙陽。看在林宇的麵子上,蘇然一直和趙陽維持著兄弟群裏的那份兄弟情,隻是做做樣子罷了。直到這次請客吃飯被趙陽大罵,蘇然下定決心,不再和他有任何往來。


    隻是,林宇一直不放棄撮合他們倆。他不停地在兩人之間遊說,希望大家還能像以前一樣親如一家。最後,蘇然看在林宇的麵子上,答應不把關係鬧僵,但也明確表示,想要和趙陽關係更進一步,絕無可能,因為他們三觀不合。林宇聽了,尷尬地笑了笑,也就沒再勉強。


    沒過多久,林宇老家的親戚來看他,他找蘇然借車,蘇然沒答應。當時林宇雖然沒說什麽,但臉色不太好看。蘇然心裏覺得愧疚,特意送了一瓶劍南春,讓他拿去招待親戚。誰能想到,一個星期不到,林宇就買了車。而他的發小趙陽,還在群裏含沙射影,暗示蘇然這個兄弟靠不住。蘇然聯想到他們在背後可能說的那些話,心裏與其說是憤怒,更多的是感到心寒。


    這些年,在嶽父的幫助下,蘇然的日子越過越好,可林宇和趙陽這對發小,還是像以前一樣,工作換來換去,生活沒有什麽起色。蘇然曾經托關係幫林宇找了份工作,可沒幹多久,林宇就自己辭職了,嫌加班太多。離婚後,林宇一個人生活,也不再找穩定的工作。平均每個月,蘇然都要接濟他一兩次,多的時候給上千塊,少的時候也有幾百塊。林宇沒提過還錢,蘇然也從沒開口要過。可以說,這些錢蘇然既然給了林宇,就沒想著他能還迴來。林宇的父母來城裏看病,也是蘇然幫忙聯係醫生,跑前跑後地張羅。


    蘇然自問,相識這麽多年,除了這次沒借車,他從來沒有拒絕過林宇的請求。而對於拒絕借車這件事,他一點都不後悔。一來,車子是妻子的陪嫁,所有權歸妻子,他沒有權力擅自外借。二來,他之前看過一則新聞,有人借車後出了車禍,車主得負全責,從那以後,他打心底認定車不能外借。更何況,林宇平時很少碰車。


    蘇然耐著性子跟林宇說了一大堆,希望好兄弟能理解他的謹慎。為了這事,他還主動轉了五百塊錢,讓林宇拿去和親戚打車用。他本以為,這隻是一件小事,不會影響他們多年的感情。可沒想到,這件小事對林宇的影響這麽大,直接促使他去貸款買了車。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多年的兄弟情分,就因為這件事,徹底毀了。


    林宇貸款買車的事,是孫明告訴蘇然的。那天,蘇然最後還是沒有把祝福發出去,林宇也沒找他。後來林宇請客吃飯,蘇然沒去,林宇也沒說什麽。倒是趙陽,在群裏特別活躍,發了很多和林宇稱兄道弟的照片,還分享了不少關於發小情誼的雞湯文。蘇然心裏既失落又有些解脫的感覺。


    大概三個月後,孫明找蘇然打聽林宇的經濟狀況。蘇然這才知道,林宇買車的首付是找孫明借的。因為林宇答應給利息,孫明就借了。可誰知道,才到第三個月,林宇就開始拖著不還錢。孫明擔心這筆錢打了水漂,趕緊來找蘇然。他表麵上是來打聽情況,實際上是希望蘇然能幫林宇把錢還上。畢竟,以前類似的事情,蘇然沒少做。


    蘇然怎麽會聽不出孫明的意思。但這一次,他裝作沒聽懂。他已經屏蔽了兄弟群,之前付出的真心,他不想再計較了,隻希望以後和他們不再有瓜葛。


    失去林宇這個兄弟後,蘇然發現日子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難熬。那些以前給林宇的錢,現在用來給家人買禮物,收獲的是家人實實在在的真心,遠比幾句感激的話來得珍貴。不用再瞞著妻子偷偷往外給錢,他心裏也不再莫名地愧疚,夫妻感情反而更加甜蜜了。這時他才明白,不是所有的失去都會讓人後悔,有些失去,其實意味著成長。


    就在蘇然已經很久沒有想起林宇這個曾經的好兄弟時,林宇卻又主動出現了。可遺憾的是,他不是來和好的,而是來借錢的。因為事情緊急,他連客套話都沒說,隻是把趙陽狠狠地罵了一頓,然後跟蘇然說,他腸子都悔青了。不過,他後悔的不是和趙陽一起詆毀蘇然,而是把車借給了不靠譜的趙陽。


    作為發小,林宇比誰都清楚趙陽不靠譜。可在趙陽的阿諛奉承下,他還是輕易地把剛買不久的新車借了出去。他覺得自己和蘇然不一樣,不會小氣到連車都舍不得借。他萬萬沒想到,趙陽的駕照是買的假證,更沒想到,車開出去沒多久,就因為超速撞了人。現在,傷者還在醫院搶救,很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車禍發生後,趙陽嚇得不知所措,直接讓交警找林宇。交警發現他的駕照是假的後,詢問林宇是否知情。如果林宇明知駕照是假的還借車,那作為車主,他同樣要承擔責任。當然,如果趙陽不願對車禍負責,林宇作為車主,依舊逃脫不了責任。當著交警的麵,趙陽再三強調林宇知道他的駕照是買的。兩人因此徹底鬧翻,之後,趙陽直接躲了起來。受害者家屬隻能找林宇要錢,交警也天天找林宇,讓他承擔責任。


    就這麽一次看似大方的借車,讓林宇陷入了無法自拔的困境。他心裏的懊悔,用多少個“悔”字都難以形容。為了避免牢獄之災,他必須拿到受害人家屬的諒解書,而這需要一大筆錢。他實在想不出還能找誰借錢,思來想去,隻能來找蘇然。


    然而這一次,林宇失算了。蘇然隻給了他兩千塊錢,還告訴他,這是之前沒發出去的祝賀他買新車的紅包,不用還。林宇氣憤地走了,眼神裏滿是失望。蘇然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禁想起多年前,林宇背著自己去醫院的場景。那天下著小雪,他趴在林宇的背上,背後寒意陣陣,可胸前卻暖乎乎的。那時他還想著,要和這個溫暖的人做一輩子的好朋友。沒想到,時光流轉,他們在歲月的長河裏,越走越遠,曾經的情誼也漸漸消逝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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