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權力的好處了,一句話的事兒。很多人想要住進醫院不可得,但是蔡燊卻能獨自享受一間普通病房。


    四張病床隻有他一個人,鄭明義坐在床邊。目光灼灼盯著蔡燊的眼睛:“跟我說說,車禍的時候,到底是什麽情況?”


    估計這一下午,老鄭都在尋找肇事車輛和人吧?多半是以為他下屬那邊,傳遞信息錯誤,導致此次車禍的發生。


    絕對想不到車禍是奔著蔡燊來的,不過蔡燊也沒有那麽傻,把這件事往自己身上攬。


    蔡燊心有餘悸:“當時跟書記和秀正聊天呢,最先發現那台車的是秀,她喊了一句什麽來著?


    我這腦子記憶力不大好,反正就是說那台車撞過來了。撞之前,書記嘟囔一句,我糙恁媽,撞錯了!”


    此時的蔡燊能感覺到沉重的壓力,偏偏的壓力不是來自鄭明義,而是來自他身邊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


    長得文文靜靜清清秀秀,一個金絲邊眼鏡。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穿著白襯衫,藏藍色褲子。


    確切的說應該是警服便裝,可是在這大冬天的。就算是在醫院裏,你穿著襯衫不冷嗎?


    蔡燊還知道,這位戴眼鏡的中年人絕對是預審的老手,任何罪犯在他的目光下都無法遁形。


    任何演技在他的麵前都毫無價值,偏偏這一刻,蔡燊說的都是實情。每一句都是真的,所以他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越是這樣,越是讓鄭明義迷糊:“你有沒有看到車牌?或者說有沒有看到司機?”


    蔡燊皺緊眉頭想了想:“車牌好像是髒兮兮的,根本就沒看到,您知道我在後麵視野受限。


    不過司機我好像驚鴻一瞥,如果不是他風擋玻璃上髒兮兮的話,他就在臉上這個位置應該有一個痣。


    這上麵似乎還有毛,他的眼神太嚇人了。我形容不出那眼神,除此之外,我就沒有什麽發現了。”


    鄭明義看了一眼戴眼鏡那位,那位微微頷首。沒有聽出任何問題,也沒有發現任何偽造撒謊的痕跡。


    鄭秘書長點點頭:“介紹一下,這位是市局副局長,兼刑偵支隊支隊長陳劍同誌。”


    居然是他!曾經榮膺優秀幹警的陳劍!蔡燊似乎痛得倒抽一口冷氣,閉了一下眼睛。


    不能不閉眼睛,他害怕自己眼中的兇光暴露出來,會讓對方看到。


    因為恰恰是這個副局長兼刑偵支隊長,幫著鄭明義處理了相當多的礙事的人。


    而且每一個處理的方式都妙到毫巔,都是意外方式死亡。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今天應該是蔡燊自己發生意外,結果中間出了岔頭。


    他們不會知道,昨天晚上那場搶人大戰,恰恰是今天車禍的導火索。


    深吸一口氣,蔡燊再度睜開眼睛,又變得傻白甜一樣的癡傻和迷茫。


    蔡燊道:“您好,支隊長,初次見麵請多關照。那個啥昨天,我妹被幾個人販子想要拽走。


    我把他們打傷了,我不會有事兒吧?還請您幫忙轉圜一下,畢竟我是正當防衛呢。”


    陳劍支隊長的臉色古井無波,雲淡風輕的說:“那個案子昨天晚上,我就接到了通報,放心吧,你沒事兒。


    那三個人還是重大嫌疑人,是部督案件的嫌疑人。你非但沒錯還有功,市局已經決定為你申報見義勇為獎勵了。


    另外那三個人的懸賞,我們已經帶來了,這是三十萬你看好,打個收條吧。”


    哎喲喂!錢來的如此容易!說真的,蔡燊還真知道,前世幾個窮兇極惡罪犯的下落。


    如果把他們都找出來,是不是自己很快就能,重新變成百萬富翁了?


    最少能還上一部分欠款吧,此時蔡燊眼中都是孔方兄,緊緊抱著那一袋錢。


    赤果果的一副財迷樣:“謝謝,謝謝支隊長,謝謝鄭叔!如果沒您二位,我相信這筆錢,說不上什麽時候能拿到手裏呢。”


    這話沒毛病,今天蔡燊事實上拯救了鄭家兒女。老鄭做事一向讓人看著過得去,絕對不會被人抓到小尾巴的。


    所以特意督促市局,把這筆錢提出來,親自給蔡燊送過來。


    鄭秘書長搖搖頭:“這是公安部給你的獎勵,確切的說是懸賞獎金,迴頭市裏麵也會給你頒發見義勇為獎。


    獎金也少不了,我聽說你跟秀那邊借了錢,迴頭利息不要了,我做主了。”


    聽上去有點兒小氣巴拉的,僅僅是利息不要嗎?別忘了,蔡燊拯救了一雙兒女的命啊。


    可是要知道,那三十萬美元的利息就六萬美元了。算起來已經五十萬人民幣了,這絕對是一筆巨款。


    蔡燊掙紮想起身,被支隊長按住了:“謝謝鄭叔,其實我做的都是我該做的,說起來我心存愧疚。


    如果是我開車,鄭書記和秀絕對不會受那麽重的傷,這事我有責任。”


    老鄭擺擺手:“好好休息吧,這事你沒責任,而且你做的好。放心,不用操心醫藥費。


    你是見義勇為,而且還是上班的路上,算是工傷全額報銷。迴頭鎮裏會有人過來照顧你,對了,或者讓你妹她們過來照顧你吧。”


    怎麽可能讓妹妹過來呢?多一個人過來,恐怕就多一個人,成為你手中的籌碼。


    蔡燊絕對不想家人,陷入危險的境地:“鄭叔,我這點小傷就算了吧,我不想讓妹妹和父母親替我操心。


    您也知道我這幾年,已經讓他們操碎了心,說起來丟人呢。但凡我有鄭鋒書記十分之一的表現,我爹媽都會樂瘋了。”


    說起一雙優秀的兒女,老鄭又一陣心疼:“你也不用謙虛,你表現的已經足夠好了。我走了,好好養傷。


    不用著急,我給你請了半個月的假,迴頭你好了多去他們兄妹那邊看看。幫我照應一點,別人我還真的信不著。”


    難不成你就能信得過我了?或者說現在因為蔡燊,已經成為鄭鋒用金錢綁定的籌碼,所以才會信得過嗎?


    目送老鄭和支隊長離開,蔡燊輕籲一口氣,那個支隊長帶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前世即便臥底緬北的時候,也沒有帶來如此沉重的重壓。不得不說,那位也的確是個人才。


    隻可惜已經淪為鄭秘書長的走狗,否則那樣優秀的人才,能偵破多少案件?


    如果跟蔡燊合作能挖出多少蛀蟲,一邊想著,蔡燊已經快要進入夢鄉了。


    正在此時,病房門咣當一聲響了一下,隨即被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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