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際秦小君變得格外黏人,在廖家住了幾天,這幾天都和廖裴宇待在一塊。


    在前一晚,秦小君和他玩到很晚才睡覺,廖裴宇蹲在床頭,輕輕撥開她的頭發,吻在她的額角。


    “記得想我。”


    第二天廖裴宇去機場送她的時候,秦小君抱著廖裴宇哭了很久。


    “廖裴宇,我會想你的。”


    黎紓也一起來送她了:“小君,祝你手術順利。”


    “謝謝黎阿姨。”


    這次手術,秦小君爸爸媽媽都一起陪同她去。


    臨走之際,廖裴宇送給她一個項鏈。


    “這個項鏈,我買來去塔上的佛祖那拜過的,帶在身上能保你平安。”


    秦小君一臉驚訝看著他:“你不是最不信這些的嘛?”


    廖裴宇:“心誠則靈,信則有,不信不無。”


    這個手術,雖然秦爸秦媽找了國外最好的專家,但是是手術就會有風險,廖裴宇很害怕。


    秦小君收下項鏈,很感動:“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安迴來的,我各項身體指標都檢查了,合格。”


    看著飛機起飛,廖裴宇內心才真的煎熬起來。


    兩人從來沒沒有分別過這麽長時間。


    他看了很久,直到黎紓叫他,才迴過神來。


    黎紓調侃自家兒子:“怎麽,小君才剛走,你就想她了?”


    廖裴宇撇過臉去,快步走到車前,沒有理會黎紓的調侃。


    兩人分離之後,也經常打電話,每天都打。


    偶爾晚一點是因為秦小君今天去檢查了。


    但這些害怕的話,她對著父母講不出來,隻能跟廖裴宇講。


    “這邊每天除了檢查就是檢查,我現在看到機器我就害怕。“


    廖裴宇:“別怕,等到了手術日期就好了,你要是害怕你就給我打電話,我都會在的。”


    現在廖裴宇連去練拳也不去了,最多在家練練鋼琴,手機必須放在鋼琴旁邊,確保秦小君打電話過來他就會接到。


    秦小君躲在被子裏,帶了一點哭腔:“我有點害怕,你不在我身邊。”


    “我想你了,廖裴宇,我好想手術結束,快點迴去。”


    “可是醫生說,等手術之後,還要留院觀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迴去。”


    廖裴宇握緊了手機,心也揪起來了,但是現在任何語言都顯得很蒼白。


    他很想過去給她一個擁抱,一個安慰。


    “很快了,你手術日期定了嗎?”


    秦小君揉了揉眼睛:“定了,是下周一,還有五天。”


    廖裴宇唿了一口氣:“等你手術完我就去看你行嗎?”


    他不想手術前去,打擾了秦小君,也怕自己緊張,傳染給了秦小君。


    秦小君眼睛一亮:“真的嗎?”


    “真的。”


    兩人都盼著手術結束的那一天。


    在手術前一晚,廖裴宇和她打了兩個小時的電話。


    安慰她不要害怕,等一睜眼,什麽都好了。


    “好了,今天就說到這裏,你明天手術,要早點休息。”


    雖然廖裴宇也有些不舍,但想著以後還有那麽多機會,也不急這一時。


    秦小君看著手術室白色的天花板,漸漸地抵不過麻醉還是閉上了眼睛。


    但是廖裴宇也沒想到自從這個電話掛了,他就再也沒接到秦小君的電話。


    他打電話過去,也沒人接。


    盡管廖裴宇每天都手機不離身,每次手機鈴聲一響起,他都一臉失望。


    隨時一天天過去,他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她叫黎紓給他辦好簽證,去了秦小君做手術的那個醫院。


    可是卻沒找到人。


    那裏的護士告知,秦小君已經前兩天轉院出去了,具體去哪裏了不知道。


    廖裴宇失魂落魄地迴來了。


    黎紓問他找到秦小君沒有。


    他抱著頭,痛苦閉著眼睛:“沒有,我很多醫院都問遍了,就是沒有。”


    黎紓知道最近廖裴宇的狀態很差很差,經常坐在鋼琴的旁邊,心不在焉彈著琴,好多次譜子都彈錯了。


    心裏也滿都是手機。


    黎紓歎了一口氣:“那這她不聯係你也沒辦法,要不再等等看呢。”


    “等不了。”


    廖裴宇最近心情已經煩躁到了極點,秦小君什麽情況也不說,他心裏一直在提著,放不下。


    “這樣好了,我替你去聯係一下她媽媽行嗎?”


    廖裴宇才抬起頭,帶著希望的眼光看著她。


    但得到的答案是電話打不通。


    “算了媽,不接就不不接吧。”


    黎紓知道他在說反話呢,他比誰都想知道秦小君的情況如何了。


    他失魂落魄地迴到了房間裏,腦海裏滿是秦小君害怕說要迴來的樣子。


    不是說很想他嗎,不是要迴來和他一起讀高中的嗎。


    這些都不算數了嗎。


    手術後,為什麽不給他打個電話,起碼能報個平安也好。


    等到廖裴宇已經失望的時候,秦小君給他發了短信。


    [裴宇哥哥,我現在挺好的,不過醫生說我要在這邊休養一陣子,暫時不能迴去了。]


    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廖裴宇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立刻起身去打了電話,在電話沒接通的時候,廖裴宇精神是高度集中的。


    “喂,廖裴宇。”


    當聽到對麵熟悉的聲音時候,廖裴宇恍惚又驚喜,還有一絲不可思議。


    “小君,你手術成功了嗎?”


    秦小君點頭:“成功了,但是…”


    廖裴宇趕緊追問:“但是怎麽了?我最近都給你打電話發短信,你怎麽不迴我?我很擔心你。”


    “對不起…我昨晚手術,藥物過敏了,現在臉上很腫很醜,我不想你過來看到我這個樣子。”


    秦小君說著就哭了起來。


    “那你現在身體沒事吧?”


    “沒大事,但是這些一直沒消下去,我還不能迴去。”


    廖裴宇隱約覺得還不不止這件事情。


    “沒關係的,我陪著你一起,你也應該打電話跟我說的,我現在過去看你行嗎?”


    秦小君聽著那邊溫柔的聲音,心裏的思念已經到了極致,白色枕頭已經被淚水浸濕了,她一直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我…你不用來了,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等我養好我就迴去找你可以嗎?”


    廖裴宇猶豫了一下說:“我想見你。”


    “不要,你不要過來!”


    她忽然情緒有些叫激動,廖裴宇聽出她在哭泣。


    他皺起了眉頭:“行,我不過去了,我就在家裏等你行嗎?”


    秦小君喘著氣說:“好。”


    她最後小聲帶著哭腔說:“對不起裴宇哥哥。”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


    廖裴宇叫她不要哭了:“你現在做完手術,情緒也不要太激動了。”


    能聽到秦小君安然無恙的聲音,廖裴宇已經放下心來了。


    秦小君聽完癟著嘴哭得更厲害了,她太想太想了廖裴宇了。


    廖裴宇掛電話之際,小心地問:“那以後還能常聯係嗎?”


    那邊默了一會,才嗯了一聲。


    “那行,你先休息,我明天打給你,不要哭了,眼睛會腫。”


    秦小君抽了紙巾,擦幹眼淚,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


    “嗯,我明天打給你。”


    第二天秦小君如約給他打了電話,隻不過聲音有些虛弱,也也有點蔫。


    廖裴宇在電話那端盡力逗她開心。


    “等你身體好了,我帶你去打籃球,帶你去打高爾夫,帶你去練拳好不好?”


    秦小君以前對這些很向往,但是自己身體這樣,她也就不向往了。


    “嗯,等我好了,這些你都要帶我玩。”


    還有幾天就開學了,秦小君肯定是趕不迴來在開學前迴來了。


    秦小君已經辦了休學手續,準備在國外休養好身體再迴去。


    但她沒跟廖裴宇說實話,她這次手術不算太成功。


    所以那段時間,怕廖裴宇查出端倪,才故意沒聯係他的。


    不過藥物過敏這倒是真的,自己現在這個醜樣子也是真的。


    為此,秦小君已經哭了很多次了。


    開學後,廖裴宇作為一中新生代表發言,那天,他拍了照片,給秦小君分享。


    “廖裴宇,你好厲害啊。”


    秦小君毫不吝嗇地誇獎。


    隻不過語氣又稍稍低落了一些:“可惜我沒能在現場看到你演講。”


    一定是沉穩又意氣風發的。


    一想到那個場景,秦小君就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廖裴宇勾起唇角:“以後還有很多次上台演講的機會,你可以看到很多次。”


    秦小君低下頭,沒迴應他這句話。


    她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夠親眼看到了廖裴宇上台演講的樣子了。


    因為廖裴宇上課了,周一到周五的時間,隻有放學的時間才可以和秦小君通電話。


    兩人一接通電話,就互相分享著自己最近經曆的事情。


    這給秦小君帶了不少的慰藉。


    比如廖裴宇當了學習委員,又因為他字寫的好,被老師推著去了參加書法大賽了。


    相比起廖裴宇每天忙碌,秦小君每天就是跟藥和冰冷的機器打招唿。


    而且她媽媽也不是很經常來看她,都很忙,秦小君平時孤獨,隻有廖裴宇,每次和廖裴宇通完電話,心情都好不少。


    “藥很苦,機器也很冰涼,我討厭生病。”


    為什麽她不能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呢,她時常這樣想著。


    廖裴宇心疼,但卻也無可奈何:“你每天跟我說你吃了多少藥,我就給你準備一顆糖,等你迴來就都給你。”


    秦小君:“我每天跟你說這些,你會覺得煩嗎?”


    “當然不會。”


    他都心疼壞了,怎麽會覺得煩。


    廖裴宇:“我還怕你不跟我說這些,一個人憋在心裏難受。”


    一想到秦小君在冰冷病床上,廖裴宇心就像被捏緊了一樣。


    但是每次問到她身體有沒有好一點的時候,秦小君總是含糊迴答。


    漸漸地,兩人從每天一兩個電話,到兩天一個電話,後來到幾天一個電話。


    廖裴宇每次放學迴家,第一件事情就是給秦小君打電話。


    但是秦小君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也不怎麽和他抱怨病情,說藥苦這些了。


    兩人通話時間也減少了。


    廖裴宇反省問:“是不是我哪裏惹你不高興了?”


    秦小君愣了一下說:“沒有,和你打電話我很高興,我是怕打擾你學習。”


    “不打擾。微信視頻一下可以嗎?我想看看你。”


    秦小君拒絕了。


    “等我臉好了之後,再給你打。”


    廖裴宇貌似今晚沒了以前的耐心:“我不在乎,我現在隻想看到你。”


    秦小君對電話的敷衍,讓他越來越沒有安全感,隨時都要失去一樣。


    這種感覺太難熬了。


    秦小君看著自己瘦得快要脫相的臉,苦笑了一聲:“可是我在乎。”


    她一點都不想廖裴宇看到她這副憔悴不堪的樣子。


    “等我好了我們再視頻行嗎?”


    廖裴宇唿了一口氣說行:“我等你。”


    “那你早點休息。”


    可是這個視頻他一直沒等到,每次一打電話,也聊不了多長時間就掛了。


    有時候電話也打不通。


    廖裴宇在心裏安慰自己,秦小君是因為生病治療太累了,所以才打不通的。


    接通了電話,廖裴宇想跟她多說會話,秦小君就說要去吃藥檢查了。


    他隻能不舍地掛掉電話。


    直到秦小君說醫生讓她少玩手機,要靜心修養。


    以後就不要這麽頻繁地打電話了。


    廖裴宇不解追問:“打電話隻是說話而已,也不是劇烈運動,為什麽不可以?”


    “因為我很累,廖裴宇,我每天做完這個檢查做完那個檢查,還要跟你聊天。”


    廖裴宇輕著聲音:“所以對你來說,跟我聊天是一件負擔對嗎?”


    但是聲音還是帶了一些顫抖:“你不是說和我聊天會開心一點嗎?”


    “不是約好了每天都要打電話的嘛?”


    秦小君竭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心如刀割般說出了這話:“我不太想聊了可以嗎?”


    說完,她哽咽著,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唇,說了一句對不起。


    電話的那端沉默了許久。


    廖裴宇聲音沙啞:“可以,我以後…少打電話給你。”


    他說不出不打電話這幾個字。


    秦小君沒說再見就掛了電話,捂著被子哭了起來,沒有忍著聲音,病房裏都是她痛苦的哭聲。


    “對不起廖裴宇。”


    “對不起…”


    她一直重複著這句話,手放在胸前死死攥緊了廖裴宇送給她的那條項鏈。


    廖裴宇失魂落魄地蹲坐在床邊,手機從手邊滑落。


    怎麽會變成這樣呢,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們不是都約好了一起,不是都說好嗎?


    怎麽離開一段時間就都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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