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過,兩刻鍾轉瞬即逝,盛安觀察到眾人基本都已經得到充分休息,她旋即帶領包括文似錦在內的五個人一起朝著翠丘山的方向進發。


    隻見他們身姿矯健,像飛鳥般輕盈自如地施展著輕功,瞬間跨越了遼闊浩渺的太湖。安全到達對岸之後,她們一行人沒有絲毫停頓,立刻全力以赴、馬不停蹄地繼續向前疾馳而去。


    在這支隊伍當中,盛安、江太霄以及謝純影三人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麵。他們目光如鷹,負責引領整個隊伍前進的方向,並時刻保持對周圍環境變化的高度警覺。


    文似錦與趙興成則緊隨其後,位於中間位置。他們同樣不敢掉以輕心,全神貫注地留意著四麵八方可能出現的異常狀況。


    至於桓壽,則殿後守護,不時謹慎小心地迴望身後,以防身後敵人的追趕或周圍人的埋擊。


    一路上,每一個人都是神經緊繃、提心吊膽,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大意。直到徹底遠離了太湖那片區域範圍,眾人這才稍稍放下心中高懸的石頭,略微鬆了口氣。不過,他們腳下的步伐卻並未放緩,反而加快速度,奮力前行。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們成功搶在太陽落山之前趕到了目的地——枕泉山莊。一踏入山莊的大門,他們即毫不猶豫地直奔後廳的議事廳而去,並迅速找到了歐龍秋。


    此時此刻,盛安迫不及待地想要將近日蘇陵城中發生的種種事情一一告知於他。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歐龍秋看見急匆匆趕來的盛安等人,竟然隻是微微一笑,雲淡風輕地說道:“盛安,不要著急嘛!諸位一路奔波而來,肯定已經疲憊不堪了。不如先享用一頓豐盛的晚餐,然後洗個熱水澡,再換上一身幹淨舒適的衣服,好好緩解一下身體的勞累。”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人群中掃了一眼,待發現桓壽後,他愈發從容地說道:“瞧,桓壽也隨你們一同到來了,看來大局已定,事情有結果了。等我稍後把陳姑娘叫過來,你們再把整個事情經過詳細說說,也來得及啊。太霄、純影,你們倆趕緊帶著大夥先去食堂就餐吧!”


    話音剛落,他又立刻召喚來了劍玄門的一名男弟子和一名女弟子,並吩咐他們妥善安排好盛安、桓壽、文似錦以及趙興成四人的住處。


    盛安一行人把隨身攜帶的行李放入各自的房間裏。稍微收拾後,他們便跟著江太霄和謝純影一起前往食堂用餐。


    一頓豐盛的晚餐下肚,眾人皆是心滿意足。隨後,他們又匆忙洗漱沐浴,更換衣物,再馬不停蹄地趕迴議事廳。


    此時,歐龍秋和陳佩芳早已在議事廳內端坐多時了。盛安等人跨步走進議事廳後,先是彼此拱手作揖寒暄問候了一番,氣氛好不熱烈融洽。隨後,他們依次落座,直接切入主題,開始討論正事。


    盛安率先開口,她詳細地向大家講述了他們下山後如何與徐福會合,以及暗中探訪府牢的事。文似錦也仔細敘述了他們夜探吳府的經過。


    緊接著,江太霄說起了他們接應牢獄中人的情況,而趙興成則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他們闖入吳府的驚險場景。


    謝純影不緊不慢地說道,他們在法場上救出徐府四位家仆和陳老板夫婦後,開始分頭行動。他們這一路人於竹林外奮力擊退追兵,最後到達陵州島上的木屋。


    桓壽亦是分享了他們那一路人在劫法場後的事,即撤退到竹林裏,既打跑了追兵,又擊敗了伏擊的黑衣人,最終成功抵達陵州島與謝純影他們會合。


    歐龍秋和陳佩芳聽得心驚膽戰,他們萬萬沒有料到,就在這短短數日之間,竟然發生了如此之多驚心動魄的事情。


    尤其當聽到徐賽春甘願自我犧牲,隻為換取徐府家仆和陳家人平安無事時,歐龍秋忍不住歎息連連、感慨萬分。


    而當聽聞陳老板夫婦的遭遇後,陳佩芳更是悲痛欲絕,放聲大哭,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斷。


    文似錦見狀,急忙起身移步到陳佩芳身邊,輕聲勸慰道:“陳姑娘,請放心!從今往後,我一定會悉心照料你的!你就安心跟隨著我吧!當前最要緊的是籌備好陳老板夫婦的喪葬事宜,還望陳姑娘能夠節哀順變,明日一早便隨我們一同下山!”


    陳佩芳滿臉憂愁地迴答道:“唉,沒能見到父母最後一麵,這已經成為我人生中的一大遺憾了!我當然要去送他們最後一程了,我明天就跟你們一起迴去。從今忘了,就有勞文姐姐了。”


    文似錦輕輕擺了擺手,表示這都是自己應該做的。


    盛安則轉過頭去,對著歐龍秋,恭聲說道:“歐掌門,現在我們家老爺已經離世了。老爺生前曾經囑咐過我們,讓我們要麽遠離蘇陵城,前往別的地方;要麽就迴到翠丘來。我們幾人仔細商議過後,一致決定返迴翠丘山。一方麵,我們對於蘇陵城外的世界了解甚少,如果貿然前往可能會遇到很多困難。另一方麵,如果留在蘇陵城,等找到了老爺的墓穴之後,也方便我們每年前去祭拜。不知道歐掌門意下如何?是否願意再次接納我們?”


    歐龍秋沉默良久,似乎在認真思考著什麽,片刻後,他才緩緩答道:“既然徐副將生前已經有這樣的囑托,而你們也共同商討出了一個結論。作為徐副將的多年好友,我自當竭盡力幫助你們實現這個願望。更何況,你們都如此精明強幹,能夠迴到枕泉山莊來,對我來說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得到歐龍秋的首肯,盛安難掩喜悅之情,滿懷感激地說道:“如此一來,便有勞歐掌門了。待我等將山下之事妥善處置完畢,定當立馬迴到山莊,向您報道。”


    “無妨,枕泉山莊的大門始終向諸位敞開!”歐龍秋麵帶微笑地說道。說完,他扭頭對著江太霄和謝純影,鄭重囑咐道:“太霄、純影,明日你倆替我送陳姑娘下山,並向大夥告別。然後你們就留在山中了吧!待到時機成熟,我們再共同前往祭拜徐副將。”


    江太霄與謝純影聽聞此言,紛紛點頭應諾。


    盛安一行人眼見並無其他要事,於是向歐龍秋拱手辭別,慢慢踏出議事廳,迴到各自的居所休憩。


    途中,文似錦與趙興成依舊不斷寬慰著陳佩芳。為了能使陳佩芳稍感心安,文似錦毅然決定搬入她的房間,與其共眠。二人徹夜長談,傾吐內心真情實意,直至拂曉時分方才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眾人匆匆用罷早膳,江太霄和謝純影早早便站立在枕泉山莊門前,靜靜等候盛安等人到來。


    少頃,隻見文似錦右手緊握月影劍,左手輕挽著陳佩芳的右臂,步履匆匆地行來。


    趙興成走在陳佩芳的身旁左側,與她並肩而行。盛安和桓壽則緊跟在他們身後不遠處。


    當看到陳佩芳一行人走上前來時,謝純影和江太霄趕忙迎上前去,彼此間互相問候起來。


    緊接著,謝純影雙手輕輕托起一把寶劍,麵向陳佩芳,柔聲說道:“陳姑娘,這柄寶劍乃是我們掌門應徐恩公所托,特意為你精心鑄造而成的,名為無痕劍。今日你將要下山了,掌門命我將它贈送給你。掌門讓我轉告他的囑咐,他說,盡管你的雙親都已經不幸離世了,但還是希望你能夠堅強地生活下去。‘往事如風,雁過無痕’,這是這柄寶劍名字的由來,更是掌門對你的期許,但願陳姑娘能夠銘記於心。”


    陳佩芳用她那雙纖纖玉手,小心翼翼地從謝純影手中接過無痕劍,眼中閃爍著激動與喜悅的光芒,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地說道:“‘往事如風,雁過無痕’,說得真好!這真是一把絕妙的寶劍啊!純影,請代我向掌門轉達深深的謝意。實在難以置信,我與徐副將隻是偶然相遇,他竟然親自說服了歐掌門,為我打造出這樣一柄絕世好劍!”


    謝純影輕聲說道:“陳姑娘,你實在太見外了。徐恩公向來都是如此行俠仗義之人。據掌門所述,先前,徐恩公從列大俠那裏聽聞你向文姑娘和朱大姐請教劍術之事,便認為你理應有一件稱心如意的兵器傍身,故而特意托付掌門打造而成。他本希望此劍能夠護佑你周全,如今,你即將與文姑娘一同闖蕩江湖,帶上它更是如虎添翼!”


    盛安聽謝純影說起徐賽春,不由感傷起來,眼角泛淚,急忙附和道:“沒錯啊!陳姑娘,我們家老爺就是這麽一副古道熱腸!你就放心收下吧,千萬不要辜負了老爺的一片美意啊!”


    陳佩芳激動得連連點頭,眼眶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趙興成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高聲嚷道:“陳姑娘,恭喜你啊!榮獲歐掌門親手鑄造的寶劍一把!哎呀,看來我這把由歐掌門精心鑄造的驕陽刀,以後再也沒有什麽值得誇耀的啦!”


    文似錦狠狠地瞪了一眼興成,嗔怪道:“行了啊,趙公子,少在那兒炫耀了!哎,好羨慕你們呀,可以得到歐掌門親自錘煉的神兵利器!”


    江太霄看著文似錦,麵帶微笑地安慰道:“文姑娘,你不必傷心!其實,掌門昨夜特意提到過此事,他說你你手中緊握的月影劍同樣出自於他之手。更重要的是,它可是掌門當年學藝有成,出師後,精心打造的首件兵器呢。那時,掌門對於自己能夠成功鑄造出這樣一件傑作感到非常自豪和滿意。隻可惜,隨著歲月流逝,以及自身鍛造技藝的不斷精進提高,他常常對當初未能將月影劍打造成更為完美無缺而心生懊悔與自責。”


    在場所有人聽聞此言,無不大驚失色!文似錦聽江太霄講起月影劍的來由,亦不禁興趣濃厚,高高豎起耳朵,認真聆聽。


    江太霄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不過,幸運的是,恰逢近日有位故友登門拜訪,並誠心懇求掌門再次為你量身定製一柄嶄新且獨一無二的寶劍。如此一來,掌門也總算找到了可以填補心中那份遺憾感的契機啦。最後,掌門托我轉達給你一個消息,他說,等到時機恰當之時,他自會將那把舉世無雙、光芒萬丈的全新寶劍交到你的手上!”


    正當眾人對那把新劍感興趣之時,他又賣了一個關子,引得大夥莫名失落。然而,大夥仍舊紛紛對文似錦投以欽佩和羨慕交織的目光。


    聞此喜訊的文似錦滿臉驚愕,驚叫出聲道:“天呐!這是真的嗎?太意外了,原來我手上的這把月影劍背景如此深厚啊!太棒了,我居然還有機會再獲得一把由歐掌門親力親為、精心錘煉出來的全新寶劍啊!隻是不知能否告訴我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委托掌門送給我這般貴重奢華禮物呢?”


    “文姑娘,莫急!掌門說了,待贈劍之日,你便會知曉!”江太霄看著文似錦,眼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和神秘。


    文似錦聞言,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但也不再追問下去。她心中暗自思忖著,這所謂的故人究竟是誰呢?為何讓歐掌門如此保密?一時間,無數個疑問湧上心頭。


    她不禁迴想起當年寶墨道長收她為徒的事。那會,寶墨道長曾提及她是受一位故人所托。當時,自己好奇地追問,卻隻得到她微笑不語的迴應。如今想來,或許兩者之間有著某種聯係。


    歲月如梭,轉眼間已過去了八年。這些年裏,文似錦幾乎快要將此事淡忘。然而,就在此時,這個話題又被重新提起,令她感到既意外又困惑。


    不過,經過一番思考,文似錦心中漸漸有了定論。她非常確信,歐掌門口中的故人必定就是寶墨道長曾經提及的那位。既然歐掌門如此篤定地表示,在贈劍之日故人將會親自現身,那麽她又何必再過多糾結此事呢。


    文似錦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然後對著江太霄,大聲說道:“好吧,那我就靜候佳音,希望能有機會當麵感謝一下歐掌門口中的故人。”


    她的聲音平靜而誠摯,仿佛在向未來許下一個美好的願望。說完之後,文似錦微微一笑,目光投向遠方,似乎在期待著那個特殊時刻的到來。


    江太霄麵色沉穩,眼神堅定,沉聲說道:“如此甚好!哦,對了,這裏尚有一封徐恩公寫給列大俠的信件,乃是上次盛阿姨帶迴之信中的嵌套信件。觀其字裏行間,徐恩公似是早已知曉自身命運走向,因此特意托付掌門,待我等歸返之後,將此信轉交予列大俠。徐恩公還言明,須得待列大俠他日意誌消沉之際,方可開啟此信。”


    趙興成頷首示意,表示嚴肅,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書信,而後輕輕收入懷中,鄭重迴應道:“太霄,麻煩你轉告歐掌門,讓他安心。我定當不辱使命,將此信親手交到列大叔手上,並轉達徐副將的殷切囑托。”


    江太霄點點頭,他與謝純影二人眼見再無其他事宜,遂一同向盛安等人施禮送行,直至目送他們的身影漸行漸遠,消失於山腳之下。


    盛安一行人下山之後,馬不停蹄,直奔陵州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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