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來勢洶洶的黑衣人,徐福和盛安隻能匆忙應對。他們額頭上冷汗涔涔,眼神中透著緊張和不安。由於未帶兵器,此刻他們隻能赤手空拳與對方相搏。好在這些黑衣人同樣是施展拳腳功夫。


    幾個迴合下來,徐福終於慢慢看清了對方的套路,他瞪大眼睛,心中暗叫不好,眼前這些人正是昨夜參與圍捕徐府的吳家親兵。


    與徐福對戰的是吳己,他麵露兇光,惡狠狠地盯著徐福。而與盛安對戰的則是吳辛,吳辛的眼神如同鷹隼一般,冷酷而銳利。


    吳己和吳辛分別負責北城區和東城區的夜晚防務,想著繼續搜捕潛逃的徐福,恰巧此時讓他們發現了街市上飄蕩的徐福和盛安,於是率領身後的十二名黑衣人一擁而上。


    頓時,徐福和盛安陷入以少敵多的困境。隻見徐福拚命地揮動雙拳,咬緊牙關,竭盡全力地抵擋吳己的進攻。然而吳己的拳法著實精妙,不僅剛勁有力,速度更是迅猛如風。


    與此同時,吳己還不停地揮動雙腿,猛攻徐福的下盤。另外六名黑衣人也不停地揮拳提腿攻了過來。徐福隻能以雙手抵擋吳己的攻擊,然後一個勁地翻滾,左閃右避,試圖避開吳己的雙腿進攻和其他黑衣人的圍攻,從而爭取不落敗。


    不過徐福的這套策略終究過於耗費體力,所以激戰二十來個迴合後,他便漸漸落入下風,氣喘籲籲,疲於奔命,隻能苦苦支撐。


    另一邊的盛安也是差不多的情況。不同的是,她雙腿不斷變換著姿勢,與吳辛展開激烈的較量。你來我往間,打得難舍難分。而吳辛的雙手也未曾停下,他不時地偷襲盛安,盛安隻能匆忙左躲右閃。而另外六名黑衣人亦是從不同的方向圍攻上來,盛安無奈地四處騰躍,在他們之間來迴穿梭。如此交戰二十來個迴合後,不可避免地逐漸筋疲力盡。


    吳辛見狀,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他眼神一轉,便命六名黑衣人分成兩批。一會三人進攻,三人休息,過了會則調換過來。又如此交戰了十來個迴合後,盛安愈發疲憊,手腳漸漸有些失去控製。而黑衣人則由於交叉進攻,所以精力旺盛,眼見盛安就要被身後的黑衣人雙拳擊中之時。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盛阿姨,接劍!”盛安猛地抬頭望去,卻見文似錦身輕如燕,施展輕功趕來。因而,她迅速飛身飄去,一個靈巧轉身,順手接過了文似錦投過來的平樂劍。


    旁邊的徐福同樣在即將落敗的時候,接過了趙興成擲來的萬安劍。他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然後收拾頹勢,接連擊敗吳己的進攻。


    至於趙興成,他則笑嗬嗬地看著那六名黑衣人,大聲說道:“咦,又是黑衣人,你們都是吳府的人吧!”說完,他就提起驕陽刀朝他們殺去。


    黑衣人眼見趙興成識破他們的身份,臉上露出一絲驚恐,連連後退。


    趙興成眼神堅毅,動作灑脫,先是使出一技“起刀”,隨後轉用用“緩刀”悠哉悠哉地與黑衣人們打鬥起來。


    經過了之前多次的對敵較量,此刻趙興成的刀法已經愈發嫻熟。他身如鬼魅,在黑衣人中間穿梭遊走,而黑衣人則疲於奔命。曆經二十來個迴合的拚殺後,趙興成覺得時機成熟,便揮動驕陽刀,猛然發力,以一技“疾刀”刺傷右手邊一名黑衣人的左手臂。然後,他使出一技“猛刀”,狠狠地砍傷了左手邊另一名黑衣人的左大腿。


    兩名黑衣人顧不得疼痛,迅速後退逃跑。其餘四名黑衣人見狀,亦是匆匆逃離。


    一旁的徐福和盛安則自接過各自的寶劍後,先是使出了“林中熊”六式,動作舒展,行雲流水,緩緩過渡,以逐漸恢複體力。待體力恢複過來後,他們立即使出“野中豹”六式,劍勢淩厲,氣勢磅礴,迅速擊敗了吳己和吳辛。


    吳己和吳辛二人紛紛痛苦倒地,然後撒腿跑去。


    差不多同一時間,文似錦也幹淨利落地擊退了六名黑衣人,他們不同程度地被文似錦的月影劍所傷,一個個狼狽至極,瘋狂逃竄。


    等吳己等人遠去後,徐福方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他轉頭對著趙興成和文似錦,麵露感激之色,微笑著說道:“趙公子,文姑娘!實在是太感謝你們啦!你們來得這般及時!”


    盛安也趕忙附和,臉上仍有驚魂未定之色,拍著胸口說道:“是啊!剛才的情形實在是太兇險了!若不是你們恰巧趕到,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


    趙興成左手叉腰,右手執刀放在肩上,胸膛挺得筆直,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大聲說道:“哈哈,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必掛懷!”


    文似錦則輕輕拍了拍趙興成的後背,柔聲嗔怪道:“趙公子,可否稍稍謙虛一些!說得好像都是你的功勞似的。盛阿姨,徐叔叔,其實這得好好感謝列大叔才對。是列大叔堅持讓我們把你們的寶劍帶上的。他還在路上一再叮囑我們,說是晚上迴去的時候,一定要來接應你們,全力保證你們的安全呢!”


    徐福慨歎道:“原來如此,列大俠著實深思熟慮啊!”


    盛安亦是頻頻點頭,臉上滿是欽佩之情。


    趙興成聽罷,趕忙放下雙手,右手將刀放迴原處。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嘿嘿,文姑娘,我就是開個玩笑,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嘛!這些黑衣人著實討厭,到處都有他們的蹤影!從竹林外到太湖木屋,如今又在蘇陵城出現,話說吳家究竟養了多少黑衣人啊?”


    徐福笑著答道:“坊間傳言,吳將軍為了吳府的安全,確實偷偷訓練了一批武士。按理說,應該有數十人吧,最多不超過百人。人數少了無法保障吳府的安全,但是人數又不宜太多。畢竟朝廷有明文規定,私兵不能過多。”


    “哦?那確實挺多的。雖然他們戰力一般,但是人數眾多。依靠人數優勢,對敵時還是頗具優勢的。”文似錦輕聲說道。


    “是啊,剛才我以一敵七。起初還能勉強應對,到了後邊,著實有些力不從心呢。若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我恐怕真的要栽在這些人手上了。”盛安心有餘悸地說道。


    “唉,別說那麽多話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出城吧,要不晚了就來不及了。”徐福麵露焦急之色,連忙催促道。


    “咦,列大俠呢?為何不見他?我們不用等他麽?”盛安環顧四周,發現並沒有列青佳的身影,不禁疑惑地問道。


    “列大叔說他有事要處理,就讓我們先走了。吳將軍準備派黑衣人緊盯竹韻居了,竹韻居如今可不安全,我們得趕緊迴去告知朱大姐他們。”文似錦神色焦急地說道。


    “哦?那這事確實挺重要的!我們得趕緊走,連夜撤離才行。我們快點走吧!”徐福眉頭緊蹙,一邊說著,一邊整理了一下衣物,將萬安劍交給趙興成保管。


    盛安也將平樂劍交到文似錦手中。


    趙興成先後將萬安劍及驕陽刀放入木琴之中,背在身上。文似錦同樣將月影劍和平樂劍放入另一個木琴內,背在身上。


    與先前一樣,文似錦和趙興成步履匆匆地率先出城,而徐福與盛安暫時在城中逗留,待文似錦和趙興成走遠了,二人才快步跟上出城。


    此時已臨近城門關閉的時候,進出城門的人都步履匆忙,想要在此刻火速完成。由於人員往來眾多,官差也懶得仔細盤問。於是,文似錦和趙興成有驚無險地走出了蘇陵城東門。


    徐福和盛安遠遠地望著文似錦和趙興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城門處,旋即抓緊時間快步出城。


    出了城門後,四人很快匯合,然後結伴同行,急匆匆地朝著竹韻居的方向趕去。


    卻說吳己等人狼狽敗退而歸後,慌慌張張地稟報吳戊。吳戊聽完,心中猛地一驚,急匆匆地返迴吳府,慌裏慌張地將此事告知吳柏鳧。


    吳柏鳧聽完,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立刻察覺其中必有文章。於是,他顧不得吳元雄方才麵色陰沉,心情不佳,毫不猶豫地徑直走迴院落之中。


    此刻,吳元雄已將茶盤輕輕放在桌上,雙手背於身後,獨自仰頭望月,若有所思。察覺到聲響,他轉身迴頭,見是吳柏鳧、吳戊、吳己和吳辛四人,隨即抬手招唿他們坐下。


    待眾人落座後,吳柏鳧便讓吳己將街市上的事細細敘說一番。


    吳元雄聽完,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他雙眼緊緊地盯著吳己,語氣嚴肅地說道:“什麽?你是說有一對老夫婦在街市上施展輕功漂移?你可看清他們的容貌,是否認得?他們用的是哪門哪派的武功?”


    吳己麵色惶恐,小心翼翼地迴答道:“迴將軍,我和吳辛瞧了那對老夫婦的相貌,不過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夫婦,屬下並不認得。起初,他們並未攜帶兵器,故而隻是與我們拳腳相攻。他們的拳腳功夫亂七八糟,全然沒有套路可循。後來,有兩個年輕人趕了過來,一男一女,他們隨即甩出兩把劍,那對老夫婦穩穩接住,然後,那對老夫婦就施展劍法與我們對戰了。他們的劍法我倒是認得,乃是劍玄門的招式!”


    “什麽?又是劍玄門?怎麽到處都是劍玄門的人!那兩個年輕男女你可認得?他們用的又是何門何派的武功?”吳元雄的聲音陡然提高,臉上滿是震驚和憤怒之色。


    “那兩個年輕男女我們並不認識。不過他們的武功招式我們卻都看清楚了。那男子手執一把長刀,用的是烈刀門的刀法。而那女子則手執一柄長劍,使的是極劍門的劍法。”吳己戰戰兢兢地答道。


    “哦,莫非是趙公子和文姑娘?那那對老夫婦就有些可疑了,他們究竟是何人呢?”吳元雄眉頭緊鎖,喃喃自語道。


    “將軍,他們有沒有可能是喬裝打扮的?你瞧方才列青佳從屋簷上跳下來的時候,我們也不識得。待他除去麵皮,我們才認出來。”吳柏鳧手撫下巴,認真分析道,眼神中透著思索的光芒。


    “師兄,你說得很有道理!他們究竟是誰呢?劍玄門?思來想去,也就隻有四個人有嫌疑。要麽是那夜從吳府逃走的年輕男女,要麽就是徐府的徐福和盛安。難不成盛安也學了劍玄門的劍法?唉,看來真是小瞧了這些徐府的家仆了!”吳元雄一邊說著,一邊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臉上露出憤憤不平的神色。


    “將軍說得不錯。我們不妨想想他們進城究竟所為何事。照吳己所述來看,他們理應朝著兩個不同的地方去的。既然列青佳剛才在吳府出現了,那會不會其中兩人是跟隨他一同前來的,然後先行離開了呢?”吳柏鳧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輕聲說道。


    “師兄分析得甚是有理。暫且這般假設吧!那麽另外兩人會去哪裏呢?他們關心的地方有哪幾個呢?府衙大牢!難不成他們去看徐副將了!如此說來,應該就是那對老夫婦去了府衙大牢,畢竟要想進入大牢,必然無法攜帶兵器。若說是去見徐副將了,那他們極有可能就是徐福和盛安了啊!”吳元雄突然眼睛一亮,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哈哈,十之八九就是這麽迴事!照將軍這麽說,趙公子和文姑娘就是跟隨列青佳前來吳府,探聽情況的咯。至於徐福和盛安則扮成了一對老夫婦,去了縣衙大牢。那他們去縣衙大牢作甚?莫非是準備劫獄?”吳柏鳧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滿臉不可置信的神情。


    “按照我們的分析當是如此。劫獄?哼,我才不信他們有這個膽子!走,師兄,我們去大牢瞧瞧,再確認一番!”吳元雄說著,猛地站起身來,抬腿便向外走去,腳步堅定而有力。


    吳柏鳧輕點了幾下頭,轉過身去,對著吳戊等人朗聲說道:“吳戊,你們四人先各自忙去吧!”吳戊四人拱手施禮,而後飛身離開。吳柏鳧則快步跟上吳元雄,徑直朝府衙大牢走去。


    吳元雄兩人在徐賽春周邊的牢房巡視了一圈,發現並無異樣。此刻,牢房中的眾人都已沉沉入睡。


    吳元雄沉著臉,開口詢問獄卒今夜是否有人前來探望徐賽春。


    獄卒起初搖頭說沒有。過了一會兒,吳元雄便眉頭微皺,反問道:“今夜是否有一對老夫婦前來看望徐副將?”獄卒知道再也瞞不住了,這才如實交代。


    吳元雄聽完,臉上露出極為滿意的神色,他輕拍獄卒的肩膀,安撫道:“別緊張,徐副將有些威望,有人前來看望他是正常的。好好看著他們,我們走了。”說完,他闊步離去,心中一個引蛇出洞的計劃正悄然醞釀。


    吳柏鳧亦步亦趨地緊隨其後,離開了府衙大牢。而獄卒則戰戰兢兢地呆立在原地。許久之後,他才迴過神來,輕拭了額頭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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