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渺渺,時光茫茫,逾越無涯,遙世一方。


    波瀾於蒼茫的世界之外,荏苒為不竭之另宙固宇。


    卒罔思連,猶如細絲一般延伸連接的感應突然斷裂,橫跨無數光景,不知抻向何方的連接感應猛地縮迴,宛如一條皮筋快速迴彈。


    這天塹的遙遠彷如無物,光景如梭,倒退而去。


    一瞬之時,不知又是何處,如入另一方世界。


    穿過那巨大的壁壘,即是浩蕩的另一方世界。


    日月無交,陰陽之氣紊亂所錯,此方世界甚是怪異。


    不僅如此這裏還與地球所在的宇宙極為不同,這個世界更像是一塊大陸,隻不過廣袤無比,不知所甚。


    日月不見,昏暗無光,似極夜卻無月光普照,唯有星辰微光天邊奇芒,若是別樣,偶有新日孤月,卻無常而出。


    整片大陸上寂靜非凡,常所鬱寂,就像是萬物寂籟一般,昏昏而睡。


    沒有季節更替,所以沒有寒暑變換,這裏的居民人類淨是沉睡入夢,毫無動靜,仿佛醒著才是休息,睡覺才是生活。


    荒涼的大地上,隻有寥寥少數房屋矗立,有的人直接睡在山洞之中,生活設施靜靜地陳設在原地,稀少的蜘蛛網停落在上麵,就連蜘蛛也睡著了。


    耕地更是零星,這裏的人就宛如不用吃飯一般,不食不衣,沒有人穿衣服。


    那思緒縮迴高天之上,不知何處,無形之空間。


    一雙眼睛猛地從虛無中凝聚睜開,莫名的道韻在其上流轉,周圍空間震蕩而開。


    那雙大眼朦朧恍惚了一下,隨後倏地一滯,眼中陡然帶著一絲慍怒。


    這怒意突然將這天空一震,世界出現一絲異動。


    威壓在天空中形成一道天地異象,轟然下墜,蕩漾向整片世界。


    天塌地陷一般的感覺從天而來,天空忽的震動,星辰奇芒猛地忽閃,天地間的規則波動一瞬又歸入平靜。


    來自於生靈的顫栗叫醒了地上的生靈,它們皆是紛紛從夢中醒來,每個人都感覺到自己的夢境驟然崩塌,被迫蘇醒。


    雕欄玉砌猶沉安寧,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極為宏偉的巨大宮殿之中。


    高矗於殿堂之巔的霸氣王座上,不知是何材料,光暈自王座上散發而出照亮空曠的大殿。


    一名王者正靜靜拄著頭坐在王座之上沉睡,隱隱有威壓從他身上散發而出。


    天地異變,異象威壓橫掃世界,自然也將他從沉睡之中喚醒。


    合上已久的眸子緩緩睜開,古樸的氣息從他身上逸散,王者霸氣迴蕩在大殿之中。


    大殿之中的燈火從頭延伸著點亮,照亮了王座下的那一條路。


    他的身上力量波動,一件華麗威嚴的王者服裝覆蓋在他的身上,異樣的光彩從眼眸中流過。


    巨大的鎏金門無風自動,突兀地打開,聲音響徹大殿。


    一個老頭模樣的人有些驚慌地走了進來,腳步急促。


    “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他的鬢角滲出細膩的冷汗,用蒼老的聲音顫抖著以一種古怪的語言說道:“王,天降異象上天震怒啊!”


    老者一副萎靡的樣子,看起來甚是悲慘。


    “王,上天震怒,世界異動,法則出現紕漏,臣剛剛閉關被打斷所以至此衰蒼。”老者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跪在地上仰望坐在王座上的人。


    男人微微抬眸,目不斜視,他的眼睛似乎穿過厚重的牆壁看向了那片天空。


    “吾宣布。即刻起重啟祭天大典!”王座上的男人渾身散發出亮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老者身子一顫,抬頭看向端坐在王座之上的男人,他嘴唇有些顫抖道:“偉大的王,還需要人祭嗎?”


    男子沒有說話,淡淡瞥了一眼老者。


    老者會意,連忙在地上咚咚地磕起了頭,口中大喊著:“吾王威武!”


    隨後他便憑空消失在了宮殿之中,隻留男子獨坐在宮殿之中。


    突然他的眸中迸發出烈日一般的光芒,照得整片宮殿金碧輝煌。


    隻見他口中低吟,隨後將手舉過頭頂,整個身體光彩奪目。


    這蒼茫黑暗的大地上驟然風雲變幻,一輪大日陡然從宮殿之後升空,照亮大地。


    一座神聖龐大的祭壇從虛空之中出現,浮空在大日正下方,激蕩起層層風波。


    昏暗的天空有了太陽。


    山洞之外,一名衣服勉強遮住身體的小男孩呆呆地站在原地,震撼地看向他平生僅見的太陽,種子不知何時又會埋下,又不知會因何生長。


    烈日淩空,萬靈皆醒。


    廣袤的世界中,亦不知道有多少強大的存在們齊齊睜開了眼睛,礙於天威,夢碎皆驚。


    迴到古莽國境的世界意誌上,那雙眼睛又平靜了下來。


    現在那意誌的慍怒變成了晦氣,它已經迴過神來,剛剛憤怒的原因最主要是它損失了一絲意誌,對於絕對理性的世界意誌來說,它更善於權衡利弊,意誌對於一個世界來說很重要,雖然隻是一絲,但是有損的事都會讓世界意誌憤怒,因為它們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就是自私的,隻會關注自己的發展,它們會希望自己變強。


    世界意誌不同於天道,雖然某種意義上講它們是一個世界的天道,但是它們卻隻會想著如何壯大發展,它們的本質是逐利。


    那意誌現在有些懵逼,它發現那縷分出去的意誌竟然沒有傳送迴來記憶,隻有那縷意誌泯滅前的記憶。


    它基本是知道了怎麽迴事,可能是自己的那縷意誌碰上了它最不想碰到的東西,就是那三種水,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惹到了它們,導致自己的意誌泯滅了。


    現在它想報仇也沒地方報,隻能自認倒黴。


    那雙大眼一陣糾結地轉動,最後像是放棄了一樣,眼睛慢慢閉上。


    它是逐利而行,通過投射在某個世界的虛影它模糊感受到了些許波動,那裏可能會有自己需要的寶貝,可以助自己更加強大,使世界意誌更強。


    不過那都隻是感覺而已,如果再次失敗可能還會損失一縷意誌,畢竟它也不知道那裏到底有什麽,而且那個世界給它一種極為古怪的感覺,它也不好再次憑借虛影降臨,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可能會有其它潛在的危險。


    當危險大於可能的收益時,那麽逐利利己的世界意誌就以理性的狀態放棄了。


    高天之上,那雙眼睛逐漸飄散。


    累土之域,那群生靈焦懼朝聖。


    跨光景,躍天塹,重新迴到秋月白的世界。


    基地上空,雷聲滾滾,電蛇狂舞,夜震天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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