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站在地麵上,望著那團爆炸後熄滅的光亮。


    突然,秋月白隱隱約約看見了什麽。


    一道身影衝破煙霧掉了下來,渾身黢黑,傷勢嚴重。


    快速地砸在地上,將廣場上本就不是很結實的鋪地石砸得四分五裂。


    秋月白目光一凝,連忙快步跑到那個人的身邊。


    借助著不是很明亮的光,秋月白依稀看清了,此人渾身被炸得黢黑,血肉模糊,似乎還有什麽東西附著在了他的身上。


    不遠處,又掉下了兩個人,依稀能看出是一男一女,雖然身上的黑袍都被炸得消失,身體麵目全非,但秋月白也知道他們是那兩個邪修。


    秋月白能認出麵具男,不僅是因為他最先掉下來,還是因為他臉上還帶著麵具碎片,早已被炸的四分五裂,隻剩殘缺的一角。


    秋月白將他臉上那一角麵具摘下,露出了他的一整張臉。


    在微弱的路燈光下,他那張因為麵具保護而未曾損毀的臉平靜地閉著眼。


    是一名大叔的臉,年紀並不大,右臉上有一道疤,胡子剃得幹幹淨淨,飽經滄桑的臉上,那雙大眼緊緊閉著。


    秋月白低下了頭,手緩緩地搭在他的手臂上。


    他的眼中滿是愧疚之色,從小就堅強的他今晚再次忍不住紅了眼圈。


    “對、對不起,都是我害的。”秋月白顫抖著說。


    他看向那張臉,“我並沒想讓你犧牲,謝謝,謝謝你救了我。”秋月白繼續說道。


    這時,那具身體有了反應。


    秋月白欣喜若狂,搖晃著他的手臂試圖喚醒他。


    大叔的眼睛用力地眯開了一條縫,努力地看清周圍。


    “救護車!救護車!”秋月白焦急地拿出手機就要撥打急救電話。


    就在秋月白即將按下撥通鍵時,他的手被猛然拽住。


    費力地搖了搖頭示意秋月白不要撥打。


    “為什麽?你明明還活著啊!”秋月白焦急地問道,一邊作勢要按下撥通鍵。


    “不、不要白費力氣了。”大叔沙啞的聲音傳來,他艱難地抬起頭說道。


    “我、已經沒救了。”他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悲涼。


    “怎麽可能?你明明還活著!”秋月白已經猜到了為什麽,仍是不願相信地說道。


    “咳咳、我現在是在硬撐,馬上就要死了,我早年有過奇遇,學過一次神通,所以身體強度奇高,這才有了彌留之際,可、咳咳、可惜不能傳給他人。”大叔虛弱地說道。


    “不我不要,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死了。”秋月白自責地說道。


    “咳咳、放心,不是因為你,我還要謝謝你,剛才的黃天之血若是落入地麵,那整個校園的老師學生都會死去,是你救了他們。”


    “我犧牲自己是我的選擇,我不怪你,守護普通人這就是我的使命,生死有命,無論什麽時候我都會做出這個選擇。”大叔輕輕撫著秋月白的手。


    秋月白並不知道黃天之血的功能,當聽到這個時他心中雖然好受了些,但仍不是滋味,畢竟自己看的生路竟然是犧牲他人,更何況他還救過自己。


    秋月白剛想說什麽,卻聽見一句:“小心!”


    秋月白頓時感覺身後陰風陣陣,他下意識將劍從虛空之中抽出,向身後抵擋而去。


    “砰!”金屬交擊之聲響起,秋月白接下了偷襲。


    隻見身後是一具麵目全非焦黑的身體,是那個女邪修,本來妖豔的臉已然消失,現在看起來甚是滲人。


    女邪修竟然沒死,秋月白震驚,他下意識地看向男邪修的方向,隻見那具麵目全非的身體早已失去了生機,且明顯傷勢比女邪修更重,後心的位置被開了個口子


    很明顯最後的時刻,女邪修故意將男邪修拽來擋在了自己身前,隨後將其的心髒取出吸收,這才堪堪保住了一命。


    “果然邪修就是邪修,無可救藥!”秋月白憤怒道。


    “嗬嗬嗬,我的臉被你們毀了,黃天之血也毀了,完了一切都是因為你們!死!你們都該死!”女邪修癲狂道。


    秋月白見她還活著,憤怒像是實質化了般,宛如一把利刃想要狠狠捅進她的心髒!


    不僅是對他們無惡不作,殺人無數,還自私自利的憤怒,還有少年的那顆善惡之心。


    分善惡,明是非少年之心皆有,此為人之瑰寶,這顆種子終於快速地成長了起來。


    “你這種渣宰憑什麽活在世上?”秋月白眼神冰冷,在幽暗的地方那雙眼睛明亮閃爍著火焰的光芒,劍鋒尖銳直指女邪修。


    二人瞬間站在一塊,秋月白的《沁竹劍法》再次被他催動,那宛如遊龍的劍法飄逸又剛正。


    打得女邪修無法招架,節節敗退,驚得她雙眸爆瞪,她無法想象隻是一名區區下丹境一髒初期的小子為何會這麽強,他更無法相信還有如此精妙的劍法,他的天資麵前一切都黯淡無光。


    那女邪修紅了眼,拚命地想使用術法,卻難以用出,她徹底瘋狂了,不顧一切地攻擊著秋月白。


    秋月白隻是平淡地看著她宛如在看一具屍體,招招劍式越來越猛,秋月白將她一頓暴打。


    在最後秋月白想要一劍封喉時,躺在一旁的大叔說話了,他艱難地說道:“別殺她,她知道的事情很多,對小隊剿滅他們有著巨大的助力。”


    秋月白聽見此處,劍鋒一轉,抬腿一踢,將她踢翻在地,隨後一劍刺下。


    劍貫穿了她的手掌,直直插在了地上。


    “啊!啊!該死!”女邪修尖叫著、咒罵著。


    秋月白一腳下去,將其踢暈。


    “嗬嗬、咳咳、嗬嗬,真是英傑出少年啊!小子,你的天資可真不一般啊!”大叔笑道。


    秋月白轉頭連忙來到了大叔身邊。


    “大叔你還好嗎?”秋月白擔憂問道。


    大叔搖了搖頭道:“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你真是一名天才啊!有你這位心術有規,行事有則的少年實乃我國之幸啊!”


    秋月白看著逐漸萎靡的大叔卻什麽也做不了。


    “我也有一個跟你歲數相差不大的女兒,她也很聰明,很有天賦,也很努力,隻是我們很早就沒有見過了,我之前還盼望著能再次見到她,現在看來是不行了。”大叔說到這裏突然悲傷了起來。


    “我對不起她啊,她母親走得早,我也很早就離開了她的身邊,我楊平這輩子誰都不欠,隻對不起我女兒一人。”大叔訴苦道。


    他的視線看向了那片天空,雲遮月而行,慢而悠然,月卻已到雲邊。


    秋月白蹲在楊平的身邊靜靜地聽著,一言不發。


    “小子,我有一個忙需要你幫,算是我的個人請求,雖然我很想讓你加入我們,但是憑你的天賦不能遊走在死亡線上,這個世界還需要你一步步向前。”楊平說道。


    “叔,您說,我一定完成。”秋月白聽見此處立馬將身子再湊近了些,這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值得尊敬的戰士。


    “在、在我的兜裏,我的儲物器裏。”楊平費勁地說道。


    秋月白聽話地將那個破破爛爛的儲物器拿了出來,是一件項鏈式的儲物器。


    秋月白將其中的東西拿了出來。


    一張被嵌在圓形靈石中有些老舊的照片出現,上麵有三個人,一個是大叔,一個女人,一個可愛的小女孩。


    “這是我們的全家福,這個靈石被改動過,可以將我們一家投射出來,還有一段我想對我女兒說的話。”楊平說話時唿吸越來越急促。


    “麻煩你,將、將這塊靈石交給我的女兒,她叫楊詩怡,現在可能在督察小隊,如果不在請叫他們幫忙找一下。”


    “還、還有,告、告訴她、我……我愛她!”楊平用力說道,眼圈有些發紅,嘴中滲出鮮血。


    “好,好的楊大叔,交給我吧,我一定會將這件東西交給您女兒!”秋月白承諾道。


    “謝、謝謝。”楊平艱難說道。


    “不,不會,大叔你休息會吧。”秋月白感覺到楊平的生機在快速流逝。


    楊平的腦袋移向學校門口的方向。


    雲去月迴,星現光灑。


    月光灑落而下,照亮了周圍,也照亮了從門口懸浮著快速飄來的身影。


    兩個穿著黑衣的人出現。


    楊平瞳孔放大,他似乎能看見那麵具下的那張臉。


    此刻在他的眼中,他的女兒就像天使一般向他飛來。


    “女兒,老爸愛你。”楊平笑著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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