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長劍,秋月白陷入了發呆之中。


    “對了,幽心姐,為什麽下丹境一髒初、中期那麽弱?”秋月白突然問道。


    “嗬嗬,那倆隻是普通人中中上的水平罷了,下丹境主要修的是命,淬煉生命精元,人體之精,開脈境才是主要打磨體質的階段,下丹境破境體質增長得並不明顯,那個紀非的力量其實比你差一點,他是靠著體內的元力增幅的。”幽心仙子道。


    “元力究竟是什麽?為什麽開脈境體內也有元力卻不能使用術法?”秋月白問道。


    “元力又稱元氣,為身體之生氣生靈之根本,生靈出生之時自有一口先天氣,後汲取後天之物,化後天之氣於己身,二者相融成為元氣,其主要產自先天之精,生於命門。”


    “而下丹境煉髒煉的就是先天之精,所以下丹境的元力才會如此龐大,你本就有過先天之炁固本的經曆,所以比一般人更強。”幽心仙子解釋道。


    秋月白點頭,目光落迴了劍上,隻見劍身輕顫,劍靈從中走出。


    “話說這是哪裏?”千清問道。


    “冀州,按你們那時候說叫燕趙之地,趙國占得多一些。”秋月白說道。


    劍靈一滯,有些尷尬地說道:“啊?”


    秋月白也是一愣,隨後想到了什麽尬笑道:“嗬嗬,放心原來的趙國人已經沒多少了,戰火不斷基本許多都是後來遷過來的,而且我們這裏肚量大,白起死後就葬在邯鄲,也沒人去掘他墳,後來被遷迴去了。”


    劍靈有些尷尬也有些感歎地歎了口氣。


    “我想問你,白起為什麽要布那方大陣?”秋月白問道。


    “我有一些模糊的記憶,很難講出來。”劍靈說道。


    “這不簡單嗎?你的體質正好可以重現一部分迴憶。”幽心仙子道。


    秋月白連連點頭,自己這體質是真好用。


    “沒事,我有辦法,進我識海。”說罷秋月白直接閉上了眼睛。


    劍靈雖然疑惑但也跟著進去了。


    識海中,秋月白和劍靈相對而站。


    “你努力迴想為什麽白起要布陣,其他的我來操作。”秋月白說道。


    劍靈雖然不知道秋月白要幹什麽但也聽話地開始努力迴想起來。


    秋月白直接走上前,將眉心緊緊抵在了劍靈的額頭上。


    頓時,周身大變,風雲之間,二人落於長河之上,兩邊山壁相迎,水聲潺潺,如門闕矗立,敞門流水。


    “這是哪?”秋月白疑惑地問道。


    “這、這是伊闕,我們怎麽來這了?”劍靈震驚地問道。


    秋月白笑笑簡略地解釋了一遍,劍靈就沒有繼續言語。


    二人開始尋找起了主人公白起。


    湯湯水邊,白起臨水而立,重軍對峙,肅殺之風不已。


    “這我好像看過啊?能不能快進一下?”秋月白說道。


    結果還真就快進了起來,白起率軍大破敵軍,勝於伊闕。


    白起看著那片汪洋,夕日即頹,餘暉盡染。


    白起看著那輪斜陽即將落於西山,不免心生感慨。


    已是而立之年的他卻並無太多歲月侵染的痕跡,修煉的緣故讓他仍然是那般黑發須眉,豐神俊朗,隻不過少了些年少時的張狂不羈。


    劍靈看見白起也不由得眼中泛起絲絲蕩漾。


    此時的白起卻顯得憂慮無比,看向那過山庭門戶波瀾而去的伊水,心中如那不息之河流跌宕起伏。


    “他怎麽了?”秋月白問道。


    “這是武安君第一次領導的大規模戰鬥,也是他的成名一戰,此戰殲滅敵軍二十四萬,天下大驚。”


    “但,武安君並不想趕盡殺絕,此時軍中數人見到昔日戰友皆死於敵軍之手,怒從心中來,惡向膽邊生,請求武安君全殲敵軍以報手足之仇,揚大秦之威。”


    “全軍上下一唿百應,紛紛要求全殲敵軍,武安君深知眾怒難平,他也想建功立業,雖深知不消滅有生力量,這天下就難以統一,這天下就不得太平,他也不想讓更多家庭家破人亡,更多孩子活在戰亂之中。”


    “最終,他還是決定下令全殲,一人不留。”劍靈解釋道。


    隻見白起仰起頭,看向東方,歎道:“朕的路越走越歪了啊,老師,弟子與過去背道而馳了。”


    那層層疊疊的浪被風吹動著。


    須臾之間,一點金光從南方飛來,緩緩落於河麵之上,那河麵在他方圓一丈內停了下來,紋絲不動任周圍波浪如何席卷。


    漸漸地那道金光化作一個人形,行走於伊水之央,山門之間。


    金光附印其身,一步步向朝著北邊走來,步步虛幻其實,難分其速。


    明明有百丈之遠,卻是須彌幾步,順水而上,來至白起近前。


    白起驚駭,調動體內靈氣,時刻準備迎擊。


    “此人深不可測,切莫大意,他有可能會感知到你,萬事小心。”幽心仙子提醒道。


    秋月白大驚連忙拉開距離,“他真的可以傷到我嗎?”秋月白疑惑地問道。


    “隻是有可能,但這畢竟是你的夢,多半不會有事。”幽心仙子迴道。


    秋月白心中暗自吐槽:“這也太不靠譜了吧。”不過秋月白並未脫離夢境,少年的心性一向如此,某些事他並不會感到害怕,這或許是少年獨有的直覺,也可能是那顆無畏的心在跳動。


    “諸位小友不必緊張。”老者說道。


    秋月白聽後大驚,莫不是他發現我了?


    白起倒是沒什麽劇烈地反應,隻是警惕地問道:“吾乃秦軍上將白起,你是何人?”


    金光人影卻笑嗬嗬地說道:“我嗎?一介布衣罷了,你也算是我的晚輩,不知王詡現在如何了?”


    白起聽聞此人叫出他師父的名諱,戒備心立馬大退,恭敬道:“晚輩已離開老師多年,卻不知師父近況如何,諒晚輩不知,還請問前輩名號?”


    秋月白這麽一聽也有些放鬆,畢竟此人能認識鬼穀子就不是什麽普通之人,也不屑於對自己動手。


    金光輕笑道:“吾名李聃。”


    天地間餘暉升騰,草木皆動,雲空之中彩雲蔓延。


    秋月白、白起二人齊驚,均是不可思議地看向金光。


    李聃邀請白起共同行於伊水之上,日落時分,戰場上的血流入其中,與夕陽紅光相融。


    秋月白這才發現周圍的士兵像是沒有看到二人一般,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河水中心,二人相對而立。


    白起忍不住問道:“不知聖人當麵,此為何事?”


    金光中的那道身影如夢似幻,不可知其容,他對著白起道:“天道有序,自然自有規律,時機到也。”


    白起和秋月白二人都疑惑地看向老子。


    “這天下苦戰亂久矣,我有一法,可止兵戈,雖不能久,然可供後世氣運不斷,生靈得有喘息之機。”老子道。


    白起聞言立馬躬身行禮道:“請聖人賜法,終亂世之局!”


    秋月白能隱隱看到白起眼中的光亮。


    “此法不隻需要你之性命,還要他人之命,你可願意?”老子道。


    白起頓時愣住,他有些糾結,不是他舍不得自己的性命,而是不想去以其他人的性命來換取後世的和平,他沒有權力這樣做。


    “就不能犧牲我自己一個人嗎?”白起問道。


    “天下大勢可改,但需要代價,有些事是必然的。”老子道。


    “什麽?”白起問道。


    一旁的秋月白也忍不住豎起了耳朵傾聽。


    “人族當興,人道當起,這是我們的希望,某些事情的關鍵地方總需要有人來做,他們的犧牲是必然的。”老子道。


    “可。”白起說到一半,卻發現自己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時間不多了。”


    “既然你如此疑惑,就讓我來告訴你為什麽吧。”老子道。


    “不過,有些事情,這位小友還不能知道,還請小友移步,有人在等你。”老子轉頭衝著秋月白的方向說道。


    隨後隻見聖人伸出手,淩空一點。


    秋月白心頭大驚,他果然能看見自己。


    周圍環境再次迷離、破碎,秋月白隻覺得自己被卷走,無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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