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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我會盡速迴來。愛莉薩,好好待著不要出亂子!」聰穎的蓋比一聽便明了,轉身勾著安雅的手臂,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診間。


    「怎麽了?」剛剛大爺說的話她聽不懂,是故意不讓她聽懂的嗎?


    「艾登醫師請我帶你熟悉醫院環境,我們走吧。」蓋比不像愛莉薩聒噪,她講話常是挑時機講重點就好。


    「喔。」奇怪了,那個偶像醫師不是昨天才要她保證不離開視線範圍?現在又叫她離開診間?是她太吵了嗎?


    「你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離開嗎?」蓋比看了安雅一眼,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問句很愚蠢。「你太引人注目,艾登醫師吃醋了。」


    「蛤?」


    聖拉斐爾醫院為學院式醫院,院中成員大多分為臨床派和學術派兩種,大多臨床經驗不足之醫生喜歡躲在大學式醫院中,利用這裏各種臨床病征做為學術論文題材,等待上級的提拔、發表,最後升等,掌握實權。


    醫院就臨床科別,傳統上分為外科、內科、婦科和兒科四大主專科,進一步再細分各種次專科。醫生必須要先取得主專科的醫師資格,才能接受相關訓練、參加考試取得次專科醫師資格。


    醫院的其他行政職分成院長、副院長、主專科主任、副主任、各次專科主任和行政單位人員;醫生的學術職稱則分為教授、副教授、助理教授、講師、臨床講師和臨床助理教授等。頭銜越高高在上越是臨床的極端。試想,政治手腕高竿的人雙手捧錢的空間都不夠,怎有空隙拾起手術刀?


    例如艾登作為腦神經外科醫師,他必須先取得外科醫師資格,進而接受相關專長訓練後,才再參加考試取得腦神經外科的次專科醫師資格。而要成為主治醫師,在醫學院畢業以後必須先經曆過三年住院醫師,在當科的各個部門及各個次專科,輪流學習和工作同時修業次專科,接著上升到住院醫師的第二階段──研究醫師,考取次專科醫師執照後,成為有資格坐在診間為民眾服務的主治醫師。


    這樣的階段少說必須花五年以上,而像心髒內外科、腦神經內外科等難度更高的次專科領域執照,則需要花上更久的時間。


    身為腦神經外科主治醫師光芒萬丈,可惜艾登並無任何學術職稱加襯。對他來說,每日耗費時間鑽研論文,他寧願增進臨床實務,多拯救幾個病人。但若遇到相當特殊的病例時、使用最新技術時,他還是會按醫院規矩發表學術論文。


    因而造就安雅在翻閱醫學期刊時並無看到太多他發表的情況。


    醫院依據各種複雜因素,單就腦神經外科形成臨床的艾登派和學術的路索派;延伸至外科部又分成強權的康帝派,弱勢的臨床派和牆頭草。學術和臨床彼此之間看似對立,但通常學術派之間的爭執往往更為激烈,畢竟要在國際會議被選中發表的名額通常寥寥可數。.


    若範圍再擴大至內科、婦產科和兒科的話,那便是小動物誤闖便屍骨無存的白色巨塔。


    最典型的小動物例子便是艾登二哥夫人──喬莉和安雅。喬莉憑著溫柔無害與人無爭的個性在兒童病院存活,至於安雅……她有站在巨塔尖端的艾登做為後台,應該能活得如魚得水。


    現在這隻懵懂無知的小動物正一個人坐在艾登的辦公室裏,看著與蓋比一起逛完醫院一圈以後抄到的各種筆記,對於艾登的崇拜度呈現垂直上升。她短期內還無法消化,而蓋比卻說「她隻要記得艾登醫生非常厲害」就好了。


    好吧好吧,等大爺迴來她會好好為自己過去不敬的態度道歉。


    「大爺的門診還沒結束嗎?不是就到中午12點而已?現在都2點了,啊不是叫我不要離開你的視線嗎?我已經離開你的視線4個小時囉哼哼!」安雅無聊地坐在他的


    辦公椅中,抬眼看看、低頭摸摸。


    「打擾了。」突然,敲門聲伴隨女子嗓音響起。「艾登醫師還沒迴來嗎?」


    安雅看向來者,不是身穿製服的護理師,臉上畫的妝不算淡、態度不太親切……是哪個教授還是行政長官的秘書吧?病人應該是不會跑進這裏……吧?


    唉唷!愛莉薩沒告訴她沒穿製服的是不是打交道後會惹來麻煩的類型,算了,順其自然吧。


    「對不起,我聽不懂。」


    女子從頭到腳打量了安雅一遍,轉用英文說:


    「你是誰?我怎麽沒見過你?」


    「我是芃兒,艾登醫師的新助理,今天第一天上班所以有很多事情都不曉得,請見諒。」喔嗚……真的好不親切,不會又來個李欣三號吧?


    「艾登醫師的新助理?那你為什麽沒在診間?一個人坐在這裏幹什麽?」


    「呃──艾登醫生叫我在這裏等他門診結束。」安雅照實迴答,因為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麽,雖然蓋比有說艾登吃醋了……因為在診間有太多人盯著她看或是調戲她,最後還來了一位老先生說要把兒子介紹給她,所以大爺吃醋!


    但她一點點都沒有聽懂,離開診間她一樣會遇到其他人不是嗎?難不成要叫她戴頭套在路上走嗎?


    「我們醫院不養閑人。既然你是第一天上班什麽都不懂,我就讓你搞懂在醫院工作是怎麽迴事。跟我來!」女子瞪著還黏在椅子上的安雅,皺起眉頭。「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第二遍,在醫院工作分秒必爭沒有人有時間教你第二次,走!」


    「是是是!」安雅被她最後一句「走」的魄力嚇到,立刻站起來小跑步跟著她走。


    奇怪,莫名剛剛感覺到有一陣強風吹過,是錯覺嗎?


    「說一遍就可以了!」


    「是!」安雅分秒不差地迴話,感覺好像要被帶去軍營裏了……這個充滿魄力的人是誰啊?她會不會被吃掉?


    「我是路索教授的秘書,但凡任何人要見教授都必須先透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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