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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要我幫你找出你們約的巴達維亞咖啡店?」


    「看在我曾經飛到緬甸去救你的份上,幫我這個忙好嗎?」斯拉維這輩子沒聽過弟弟如此卑微地懇求他做什麽事情,很難不被動容。


    「我把我身邊的兩個特務──迪夫和艾倫派給你,如果你幸運把白涅德小姐找迴來,別再讓她傷心了!」湛宸風看著在屋內熟睡的安之妍,若不是艾登及時派醫療專機到緬甸,他也不可能有現在如此安穩幸福的生活……所以,他決定幫艾登一把。


    「大哥,謝謝、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湛宸風幾乎被他給感動了……他和安之妍像現在這樣彼此陪伴,是最簡單的幸福。想必艾登現在也能體會到,安雅默默守在他身後的可貴,這次若能將她找迴來,艾登肯定會善待她。


    鐵漢終於放下一切承認自己的柔情。


    雅加達?法塔希拉廣場?巴達維亞咖啡店


    仿中古教堂的拱券,地板使用荷蘭黃金時代最愛的黑白大理石磁磚,牆麵裝飾著老一代m國明星;巴達維亞咖啡店與其說服務尼西亞人,倒不如是為了外國旅客而設計。


    每位服務生講著一口流利的英文和法文,上門的客人不是當地明星就是外國旅客,若想看到當地人的蹤影,隻要往咖啡店的落地窗外一瞧,許多挑著扁擔席地就能做生意的小販與之對立。


    「六點半他沒出現的話,我就走了。」安雅斜靠在複古單人沙發上,看著牆上擺鍾指著六點二十分,冷冷地說了。


    「別說我們不近人情,多給他十分鍾的寬容吧!」


    「他不曾給我十分鍾的寬容,我為什麽要給他?」安雅看著遠遠包廂裏,男男女女的相談甚歡,不想被艾登給破壞了心情。


    「好吧,你是女王你說了算。」赫爾克裏士不再多說,畢竟要安雅坐在這裏等著傷她的人來已經很不容易。


    他不知道安雅是鼓起多大的勇氣,強迫自己裝做對他不在乎、裝作堅強,從她等待的這段時間裏不斷地看向時鍾他可以猜測,在安雅內心深處還是希望見到他,期待他要對她說些什麽。


    安雅不迴話、赫爾克裏士也不再出聲,兩人靜默等待這漫長的十分鍾流逝。


    艾登早已到了巴達維亞咖啡店,走進門起初他因為不確定而顯得慌張;但沒多久,他在角落的位置找到了他熟悉的高大身影……


    原來與他通電話的人是……赫爾克裏士。


    他旁邊的那個女人,竟是奧羅拉!


    艾登傻住了,奧羅拉不是在跟他攤牌沒多久後,就自殺身亡了?還記得他曾烙下狠話要她一路好走,沒等到他親自動手奧羅拉就先一步自我了斷……眼前這個酷似奧羅拉的女人究竟是?


    還是說,她隻是自殺未遂?還活著。


    他死死盯著她看,她幾乎和奧羅拉生得一模一樣,但是舉手投足間卻又不太像奧羅拉……就這樣看著竟然一時之間傻了,直到那桌的兩人站起來準備離去時,他才趕緊出聲阻攔。


    「赫爾克裏士、奧羅拉,別走!」


    他叫她什麽?奧羅拉?


    安雅不知道該為了像奧羅拉而開心,還是他已認不出安雅的容貌而難過。


    不,她何須難過?對待一個不相幹的人不需要有太多的情緒起伏。


    慶幸他錯認了她,她可以用第三者的態度去麵對艾登。


    「你遲到了!」安雅看向壁鍾,時針超過六點半一分鍾。


    「安雅呢?」艾登沒有理會「奧羅拉」的質問,直接對赫爾克裏士點明他的來意。


    「不好意思,你要問我的女王。」赫爾克裏士淺笑,輕巧地將這次談話的主導權引迴安雅身上。


    艾登的目光再次迴到「奧羅拉」身上,顯得相當懊惱:


    「奧羅拉,請讓我見安雅。」


    「你憑什麽認為我會讓你見她?」安雅磨練了好久的尖酸刻薄,終於自然融入她的隻字詞組裏。


    「憑著我欠她太多,她會願意見我的,至少她會願意見我,像你一樣報複我。」艾登苦笑。現下他的光景就如奧羅拉先前所說:未來的某一天,你會有和我一樣的感覺,無助、傷心、寂寞,甚至想從這個世界消失的心情。而這心情會如影隨形地跟著你,直到被饒恕的那一天。


    無法掌控結局的無助。


    失去安雅的傷心。


    普天之下再無知音的寂寞……


    「以前你對我說,我沒有贏,而你也沒有輸……未來的某一天,我會有和你一樣的感覺,而這心情會如影隨形地跟著我,直到被饒恕的那一天。我現在已經被無助、傷心和寂寞夜夜蝕刻,這一天不用等到未來,安雅離開之後就是我的永夜。」


    安雅聽著艾登的懺悔、看著他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屬於安雅本性的溫柔從內心深處竄出,溫熱的眼淚快要浮上眼眶。


    可是,常駐在她心中那無緣的孩子,壓過了所有心軟。


    「那你就在永夜裏冬眠吧,你是見不到安雅的。」他記憶中的那個安雅。


    「為什麽?我要怎麽做你們才願意讓我見她?如果你要我對九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情道歉或是任何的補償,隻要你開口我都給。」艾登情急道。


    「黑太子,別忘記你現在人在尼西亞不是唿風喚雨的米蘭,這裏沒有任何人會聽你的使喚!」安雅冷笑道,以前的她絕不會有這樣的舉動。


    「我能在期限之內找到相約的地點,代表我還是有我的辦法。」


    「你的道歉我已經不稀罕,而且有沒有這個道歉我都會過得很好。」這是安雅的心聲,或許也是奧羅拉的想法。


    「但是我不好,我請求你讓我見安雅,我知道她跟你們在一起。」他真的說不過奧羅拉,他以往的雄辯被時間消磨圓潤了嗎?


    「你猜得沒錯,安雅跟我們在一起,她的靈魂跟我們在一起。」安雅說完,輕啜一口迴衝的爪哇咖啡。


    「還有你那無緣的孩子!」赫爾克裏士唯恐艾登不夠痛心,補了這一句。


    「什麽意思?」瞬間,艾登的心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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