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當時有個副本叫《驚悚鴿子樓》,滿屏的植物,如果可以,讓他死在那個副本他都願意。


    但是他被輪空了,好氣。


    這一次,尤利西斯開局就困在這裏,房間裏沒有陽光,沒有種子,他什麽都做不了。


    那除了擺爛還能怎麽辦,自己那麽脆弱,也不是硬闖出去的料子。


    “浪費人生,不能算作愛好吧。”佚名疑惑的歪歪頭。


    “當你發現你的人生毫無意義的時候,那你就是在浪費人生。”


    尤利西斯冷笑。


    “與其沉溺在這樣的人生中,倒不如讓自己變得邊緣,起碼你還能保持理智。”


    “所以,這就是你被大家忽略的原因?”佚名平靜道。


    尤利西斯沒說話,他再次將臉轉向牆壁。


    “你來到這裏一周了,但是外麵的人卻都當你不存在。隻有我每次提起你,他們才一拍腦袋說你還在這裏。”


    佚名繼續開口。


    “你似乎很不想讓大家注意到你,並且還動用了什麽手段,以至於你的同伴都不一定能想起你,甚至從外部找到來救你。”


    “我沒同伴。”尤利西斯悶悶道。


    轉機來自他在副本裏獲得的一個道具,叫【織網】。


    這個道具沒什麽大能力,但可以讓使用者在副本內不引人注意。


    既然自己死不了,那就把存在感降到最低,它唯一的限製是精神力越高的人效果越差,但是精神力的高低也與天選者天賦有關。


    使用越精細的天賦越能鍛煉精神力,操縱植物的尤利西斯精神力完全高出大部分天選者。除非是華國江厭和雪國契爾諾夫,但他們恐怕也要思考一番才能想到自己。


    更何況,他和這些人隻在一個大世界副本見過麵,這些強大天選者怎麽會記得如此平庸的自己。


    “別把自己想的那麽難堪。”佚名說道,“況且,你也不值得這樣殘忍的對自己。”


    “怎麽,就認識一周,你就覺得我是個好人?”


    尤利西斯沉默了一會兒,繼而有些壞脾氣的反問。


    他算什麽好人,自己親爸都敢下手。


    他厭惡那個男人,賭博,亂搞,無緣無故的毆打他和母親,自己成為天選者依然瘋狂吸血。


    “我不算了解你的處境,但是我知道,如果你真的想死,那你現在就不會和我在這說話。”


    佚名繼續擺弄手裏的魔方。


    “之所以沒有,是你還有不想死的理由。”


    房間裏再次沉默。


    忽然,尤利西斯支撐著從床上起身。


    他麵對佚名,坐直,正色開口。


    “你為什麽而活著?”


    “我?”


    佚名想了想。


    “維護和平,有朋友,有工資,有娛樂。”


    “那說明你生活的太好,你知道我為什麽活著嗎?”


    尤利西斯自嘲的指了指自己。


    “說出來我都想笑,我也是為了維護和平。”


    他想死是他自己的事,但是現在國運遊戲告訴他,你死可以,但是要帶著一城平民去死。


    他隻是喪而已,隻是討厭自己的人生而已,不是反社會,不是討厭別人的人生。


    就是這麽矛盾,他受不了有人和他一起死。


    所以一直想死的他沒有死,而是盡他所能通關,哪怕活著很難受,他也還是要活著。


    “那你的人生不是很有意義。”佚名注視尤利西斯的臉,他不太明顯的笑了笑。


    “被迫活著罷了。”尤利西斯坐了一會兒就累了,再次臥倒。


    就好像以前一樣,本就不快樂的人生造就了自己,以至於什麽樣的人生都對自己毫無意義。


    “尤利西斯,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嗎?”


    “記得,怎麽了。”


    佚名來到這第一天就揭穿了自己外來者的身份,但是他懶得去思考對方是什麽身份。


    賭約內容是,佚名能否打敗尤利西斯的“不被注意”。


    “因為你不承認這樣的意義啊。”


    他笑了笑,起身給尤利西斯倒了杯水。


    “你不認輸,不一定是你真的喜歡留在這裏,而是你還抱有希望,希望有人真的注意到你。”


    “你想多了,我是真的想被人忘記。”


    “你這樣我沒辦法說下去了啊。”佚名為難的撓撓頭發。


    他剛剛收到院長的消息,尤利西斯的同伴已經來到精神病院了。


    “那我們換一個賭約,如果今天有人來找你,就算是我贏。”


    “那我贏定了。”尤利西斯打算結束這場沒有營養的對話,他要開始午睡模式。


    就算江厭或者契爾諾夫能找到自己,自己又有什麽價值能讓他們來找到自己?東城這座以科技為主要模式的城市是他最難發揮的地方,連種子都很難找到。


    除非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從沒聽過和見過自己,還堅定的認為自己真的存在。


    有多堅定呢,尤利西斯閉上眼睛。


    或許堅定到,能為自己這個素不相識的人和別人打一架。


    不過這肯定不可能,他已經決定,要將這場無人注意的表演演到最後一刻。


    他當然不會一直擺爛在這個破地方,也不會奢求有人救自己,直到佚名都遺忘自己,那就是他逃出去的機會。


    思考完這些,他安心的揮散自己的思緒,準備進入舒適的深度睡眠。


    “刺啦——!”


    刺耳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


    “你們的病人完全不午睡嗎?”


    尤利西斯習以為常,他翻了個身,煩躁的控訴道。


    佚名沒說話,他立刻起身戒備起來。


    “砰——!”


    又一聲,是金屬碰撞門鎖的聲音。


    尤利西斯受不了了,他睜開眼睛。


    “你不是這裏的醫生嗎?不去管管——”


    然後他不說話了。


    “我不是醫生。”佚名注視著房門。


    就在兩人眼前,一條雪白的金屬,正直直的刺穿房門門縫。


    尤利西斯人都傻了,他記得那門鎖是合金的,自己撬了好幾次都沒打開。


    “刺啦——!”


    門鎖竟然直接被那個金屬削穿,房門隱隱有踹開的趨勢。


    “你不是醫生,一會兒出意外誰負責?”


    尤利西斯往佚名身後挪了挪。


    “我是這裏的病人,但是我也能負責——”


    就在他說這話的一瞬間,大門被人猛地打開。


    辰佐的衣服被劃破數處,裸露的皮膚上全都布滿深深淺淺的刀傷,有些還沒有幹涸,正滲出鮮紅的血汙。


    他幾乎是喘著氣前來,就在他的前胸處,正猙獰的橫著一道長長的傷口,血肉外翻,隻是被他用外套簡單捂住。


    黑發黑眼的少年手握染血的長刀,在他疲憊而弑殺的眸子中,映出房間內錯愕的兩個人。


    “艾爾伯特,艾琳娜,金彩瞳,尤利西斯·傅雷……”


    他緩緩開口,另一隻手下意識舉刀。


    “你們……哪位是尤利西斯·傅雷?”


    ————


    這迴主角團都出來了,給大家分享一些年齡設定,這些作者在前麵多少有提過,在這一起總結一下。


    艾爾伯特最大,暫時設定三十歲上下,但是性格比較幽默外向,並不會和一幫小年輕感覺到隔閡。


    克萊德,契爾諾夫,金彩瞳差不多都是二十五六歲,尤利西斯二十三歲,艾琳娜和江厭二十歲,辰佐最小,十七歲,這個副本結束就成年十八歲。


    寫完才發現,這天選者普遍年齡水平也太年輕點了,而且除了司各特兄妹,契爾諾夫,金彩瞳有健在的父母外,幾乎家庭都不咋地。


    精神力這方麵,克萊德和凱恩要分開算,江厭最高,契爾諾夫,尤利西斯,凱恩其次,緊接著是艾爾伯特和艾琳娜兩個兄妹,克萊德,金彩瞳,辰佐由於閱曆和經驗並不在這個方麵占優勢,暫時排列最後。


    千萬不要說作者對小橙子不公平啊,小橙子的優勢在後麵會出現,作者怎麽能虧待主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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