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通關條件是收集四篇推理筆記,如果按照剛才進入推理的場景,幾乎隻是單純過過劇情就行了。


    但是辰佐卻不想保底通關,也許是sss天賦帶給他了勇氣,他想他應該可以去期望一下完美通關。


    不過話說迴來,第一天已經過去,他的sss級天賦甚至都沒有出過手,辰佐頓時感到心裏一陣挫敗。自己的天賦聽著厲害,可好像完全沒有用武之地啊。


    他不禁躺在床上胡思亂想,然而夜晚過於寂靜,他漸漸也有了困意,直到開始瞌睡,黑暗中才隱隱約約的聽到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辰佐隻當是窗外的風聲,將臉埋進了衣服裏,不一會兒衣服裏就傳出均勻的唿吸聲。


    然而他不知道,外麵的彈幕已經炸鍋了。


    “別睡啊!睡了你就再也醒不來了!”


    “我靠別的國家的天選者都被纏成端午節的粽子了!國家幹什麽呢?快叫醒辰佐啊!”


    “嗚嗚嗚我的初戀一天就要香消玉殞嗎!”


    “隔壁厭神好淡定!被藤蔓纏住脖子還能麵無表情!”


    “不對啊,所有直播間的選手都被藤蔓纏住了,怎麽就辰佐這沒動靜?”


    存活的天選者們幾乎都選擇遵守規則,無論是否推理,都在夜晚降臨之前乖乖上床睡覺,有的選手找了一天線索已經累的不像樣,有的一整天擔驚受怕躺在床上也瑟瑟發抖。


    然而,當月光灑進窗戶的一瞬間,無論床上的人睡沒睡覺,黑暗裏,無數的藤蔓卻緩緩自己動了起來,他們仿佛被賦予了第二次生命,如同一條條長蛇般在房間裏漫遊。


    警惕的天選者立刻發現了動靜,鬆懈的天選者卻已經躺在床上香甜的入睡。藤蔓在房間裏四下延伸,不一會兒就從地板和牆壁蔓延到了床上,一點點纏住躺在上麵的天選者。


    但是辰佐是唯一一個例外,他身邊的藤蔓在觸到他懷裏的那把刀柄時就立刻畏懼的縮了縮,已經纏住辰佐的藤蔓迅速退去,隻敢在他身邊圍了一個不可冒犯的圈。


    隨後這些藤蔓就更多的往選手身上纏,那是一種細細滑滑的觸感,有的天選者實在被這種精神折磨,他們最終崩潰的哭出來,眼睛也不敢睜開。


    纏在他們身上的藤蔓驟然收緊,他們隻能用手緊緊扯住脖子上的藤蔓大口唿吸。


    然而藤蔓沒有留情,伴隨著骨頭被絞碎的清脆聲音,天選者整個身體完全被植物包裹,他們仍奮力的尖叫掙紮,有一位天選者已經拿刀劃開了藤蔓,但立刻又被藤蔓控製住手腳,纏上新的一層。


    漸漸的,這些纏成蠶蛹的選手不再動彈,屏幕漸漸黑暗,在完全黑屏的最後,觀眾看見散開的藤蔓中露出一具完整的骨架……


    他們被藤蔓活活吃掉了!


    【冰國,極光國等天選者死亡,目前僅剩一名天選者。】


    【天竺國天選者全部死亡,懲罰降臨。】


    冰冷的播報聲響起,天竺國的最後一位天選者的直播畫麵僅黑屏五秒,一種新型致命傳染病立即在天竺國的某座城市爆發!


    無論與這些遭遇天災的國家關係好壞,所有國家領導人的心情在此刻都是一樣的沉重。誰能知道下一次是不是自己,誰又能知道藍星最後能支撐到哪一步。


    入夜後,副本已經淘汰了近一半天選者,不少國家的天選者全部折損,此時的藍星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而不少天選者接到了國家提示,咬緊牙關不敢發出聲音,畢竟害怕哪有沒命可怕。


    與此同時,華國另一位天選者江厭麵無表情的躺在床上,他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況,擁有豐富經驗的他甚至覺得這次的夜襲輕輕鬆鬆。


    而燈塔國天選者克萊德根本沒有任何恐懼,恐怕隻有擁有和江厭相當經驗以及恐怖實力的他敢在副本裏完全熟睡了。


    這次副本也不止辰佐一個亮眼的新天選者。


    來自大霧國的新天選者,艾爾伯特·司各特就是其中之一。和年輕的辰佐恰恰相反,艾爾伯特是一位極具魅力的成年男性。


    典型大霧國紳士的俊美長相,加上對副本遊刃有餘的處理,讓他獲得了大霧國和國際的大量關注和稱讚。


    此時他伸出手,一把閃著銀光的手術刀悄然握在了他的手中,隻是動動手指,鋒利的手術刀就割破了纏在他身上的藤蔓。


    小小的傷口中,藤蔓冒出了一點淺紫色的汁液,然而沒一會兒,它們卻紛紛枯萎,從艾爾伯特身上剝落,再也沒有纏上他。


    據說艾爾伯特被怪談選中前是一位醫生,各個國家猜測他的天賦恐怕是和醫學有關。


    直到將剩餘的天選者一個個纏住,藤蔓就再沒有其他動作,這已經大大出乎各國預料。


    在各國因為沒有意外而欣喜若狂之中,後半夜無話。


    天明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藤蔓就悄然褪去,睡著的天選者一個個睜開了眼睛。


    辰佐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身,他先伸了個懶腰,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房間裏和昨天沒有任何變化,然而這也是詭異的地方。


    辰佐隨便瞟了一眼床頭櫃,大腦頓時清醒。


    前一天被他拆開扔在桌子上的照片,此刻已經原原本本的放迴相框,準確的擺在昨天一模一樣的位置。


    照片上的兩個人依舊笑顏如花,可辰佐卻沒來由出了些許冷汗。


    他清楚記得昨天他絕對沒有再碰照片。


    不僅僅是照片,包括昨天被他翻的亂糟糟的書籍文件,此刻也一一收迴了原來的位置。


    如果此刻他能看見外麵的彈幕,就可以看到還有彈幕討論昨晚的藤蔓。


    因為這些藤蔓在昨晚不僅僅淘汰一部分選手,黑暗中的它們甚至把選手弄亂的一切東西複原。


    辰佐警惕的環顧四周,眼前隻有一片植物與建築和諧共生的景象。


    他的第六感告訴自己並沒有什麽危險。


    為了不浪費時間,辰佐隻好起身,他循著記憶找到了昨天找到的那把鑰匙,果不其然出現在昨天一樣的位置。


    辰佐握緊鑰匙,他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拿出八拙砍斷了絆住門縫的細小藤蔓。


    大概也是想到了規則五對所有生命抱有敬意,他盡量動作放輕,低低的對它們說了好幾聲不好意思。


    當門縫足夠他擠出去,辰佐就立刻停手,迫不及待的邁了出去。


    和推理筆記裏看到的一樣,長長的走廊以及排列整齊的房間,辰佐早已經熟悉了這裏,他迫不及待的順著走廊走過一個個房間,可惜他一連擰了擰好幾個房間的門把手,結果全都不能打開。


    辰佐不禁撓撓頭,站在走廊裏左顧右盼,目光所及都是藤蔓的蹤跡。然而地上的藤蔓自覺露出一條小路,指引他看向一個角落的小房間。


    辰佐想了想,他不敢確定這是不是副本在擾亂他,但此刻他確實一籌莫展,隻能走向那扇小門,握緊了手中的八拙,將耳朵貼在了門上。


    房間裏似乎沒有聲音,辰佐握住門把手輕輕一擰,便有要打開的趨勢。


    有危險可以,但千萬祈求副本講武德,別搞什麽貼臉殺。


    辰佐在心中默默祈禱,做足心理建設後,他心一橫,左手打開了門,右手第一時間抽出了手中的長刀。


    “刷————”的一聲,雪白的劍刃出鞘。


    這是辰佐第一次在副本中完整的抽出八拙,頓時間,辰佐感覺身體裏滿是用不完的勇氣,就算是十個詭異從房間裏衝出來他也不怕了。


    房間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陽光自窗戶照亮了辰佐眼前的房間。


    一具骷髏,靜靜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他的身體還完整的穿著一條裙子,隻是已經相當陳舊,被灰塵侵染成灰黑色。空洞的眼眶注視著舉著刀的辰佐,卻又仿佛不甚在意。


    除此之外,房間裏再正常不過。


    空氣中帶著植物清淡的氣味,辰佐卻覺得蓄勢待發的自己奇傻無比。


    就這?就這?


    此時,彈幕也與辰佐的心理狀態差不多。


    “不是,我被都蓋嚴實了,你給我看這個?!”


    “這副本怎麽這麽正常了,換之前怎麽也得來個開門送溫暖,一堆詭異吱哇亂叫吧……”


    “何止啊,好幾次都直接撲臉上了。”


    “不過話說迴來,辰佐這刀也太帥了吧,以前就看小櫻花的武士刀了,咱大華國的武器竟然這麽威風!”


    “是華國唐橫刀!做了好幾年華國武器科普,終於看見咱們自己的武器在藍星舞台大放異彩了嗚嗚嗚。”


    “切,一個破刀而已,至於這麽激動嗎,再說現在也用不上。”


    “辰佐的刀已經是我們百濟國申遺的了,華國天選者不應該隨意濫用!”


    “呃,那是辰佐的異能好不好,麻煩百濟棒子別太離譜。”


    副本裏的辰佐可沒時間想那麽多,一想到他這副樣子會被全球觀看他就覺得社死,他唉聲歎氣的收好刀,立刻投入新一輪搜索中。


    骷髏已經沒有一點生機,但辰佐仍沒有放鬆警惕,他湊上前仔細觀察,也許是有人刻意清理過,骷髏上少有風幹的血肉。


    辰佐並不會通過骨架去判斷死者性別和身份,他隻能通過骷髏的裙子初步認定這是個女性死者。


    那麽問題來了,她是誰?怎麽去世的?又是誰把她放在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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