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染最後緩慢起身，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墓碑上的泥土，然後扭頭看向蕭夜白，輕輕說道：“好了，我們走吧。”
遲早是要走的，人各有命，有時候死也算是一種解脫。
蕭夜白這才收迴思緒，看著女人朝自己投來目光，他唇瓣輕輕一動，立刻站直身體，佯裝出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模樣。
二人一前一後，身後跟著一大群侍從，走了好一陣後，蕭夜白才收迴思緒，然後抬頭詢問沈墨染，“我們接下來去哪。”
沈墨染神情自然，然後朝著遠處指了指，“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去小太監的家裏，他的兄長和娘親還等著我為他們治病呢。”
蕭夜白確實忘了還有這茬，他本來以為沈墨染隻是隨口一說，不會做出實際行動。
現如今沈墨染這樣直接提出，他竟然還有些發愣。
“你怎麽不說話？”，沈墨染詢問出一句，然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倘若你不想去，我自己去就是了，沒有非要逼著你陪我一起的意思。”
迴想起女人今天看到蠱蟲後的反應，蕭夜白隻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迴頭看了沈墨染幾眼，然後一聲不吭的繼續向前走。
沈墨染沒忍住輕輕嘖了一聲。
真是個悶騷怪，明明想去還要做出一副不想去的模樣。
從此處離開，馬車一路向西行駛，沈墨染早就已經打聽過這個小太監的家，在京郊的一個村子裏，那村子十分落後，環境也不怎麽樣，但好在周圍的物價較低，能夠讓一些社會最底層的人存活。
搖搖晃晃好一陣後，總算到達了村子的入口。
看著眼前破破爛爛的小房子，沈墨染停在原地，心底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她強迫自己收迴思緒，然後伸手向前指了指，“就是這裏，我們進去吧。”
大概沒想到小太監家人住的地方會這麽破爛，蕭夜白愣了片刻，才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跟上沈墨染的步伐。
這裏的人家並不算太多，但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少，大多數都是老人和小孩身上穿著有補丁的衣服，手上拿的碗甚至都有缺口，一眼就能看出他們的貧窮和落魄。
沈墨染伸吸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平穩的心態，一點點向前行走。
等到了村子的最末端時，一個十分狹小的房子，前側停留了兩個人，一個是老婦人，看起來大概有六七十上下，目光頻頻朝著路上看來。
另一個是青年男人，麵黃肌瘦，沒有半點年輕人的朝氣，也跟著老婦人一起朝著此處看。
而這二人相同的是都坐在一個破破爛爛的小木凳上，雙腿雙腳看起來有些奇怪，像是不能正常使用一般。
沈墨染輕輕皺眉，這老婦人和那小太監長得實在太過相似，不用詢問就知道二人之間的關係並不簡單。
她眸光一動，然後裝作不經意的向前走了幾步，朝著老婦人和那青年靠近，“婆婆，我可以跟你打聽一個人嗎？”
聽到這聲，老婦人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大概是眼睛有些不太清楚，所以看了好一陣後，才確定沈墨染是在跟自己說話。
她顫顫巍巍的想要起身，可一雙腿酸軟無比，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沈墨染連忙上前扶住老婦人的胳膊，然後出聲說道：“您不用起來，我隻是想要跟您打聽一個人，一小會兒就好。”
蕭夜白看著沈墨染的動作，露出了些疑惑不解的表情，為什麽不能直接說出自己的身份和來意，還要搞這些彎彎繞繞。
不過沈墨染並沒有注意到男人的表情，她朝著老婦人和青年露出了一個柔和的微笑，然後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小小的雕花木塊。
這木塊是從小太監的身上取下來的，做工不算十分精致，甚至還有些粗糙，可是表麵的棱角已經被他用手指給磨平，大概是很小心的收著這個物件。
沈墨染在小太監的身上找了個遍，隻找到這一個能夠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老人在看到這木塊之時，麵色瞬間變化，瞳孔跟著放大，眼底流露出幾分疑惑和詫異。
這些表情全被沈墨染看在眼裏，她不懂聲色的眨了眨眼睛，看來自己是找對了，這就是小太監身上最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坐在另一個木凳上的青年也直起身來，看著沈墨染的表情略微有些變化，“你……你這東西是從哪裏來的？”
沈墨染仍然是麵不改色，然後故意做出疑惑神色，“怎麽了，你們是認識這東西嗎？”
老婦人和青年對視一眼，前者身體顫抖，唿吸都變得有些急促，然後直接起身抓住沈墨染的手臂，“你……你是在哪裏找到這東西的？這東西的主人在哪裏。”
“哦，這是我一個朋友給我的，說是他家人給他的，但是他有些事情，不能迴來看他的家人，正好我們順路，就過來看看。”
聽到這話，老太太仔仔細細的將沈墨染和蕭夜白打量了一眼，眼角滑下幾滴淚水，身體顫抖，“你們……你們是阿順的朋友？”
阿順？
沈墨染很快反應過來，這大概就是那個小太監的名字，說起來……調查了小太監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的名字。
此時此刻，她突然覺得有些悲哀，一個人到死，隻有自己的至親記得他，其他人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
“對，我們就是阿順的朋友，您是？”，她勉強打起精神，為了不讓老婦人看出破綻，仍舊是那副輕鬆的模樣。
“我……我是他的阿娘。”，老婦人說出這句，然後掙紮著起身，“我去給你們拿凳子。”
“不用了！”，沈墨染急忙將人扶住，然後順手在旁邊的石頭上擦了擦，“我們坐在這裏就行，您腿腳不方便，還是不要起來了。”
老太太連連應聲，眼角眉梢透露著急切，然後說道：“阿順呢？他……他怎麽不自己迴來？他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還有……我之前，怎麽從來沒見過你們？”
遲早是要走的，人各有命，有時候死也算是一種解脫。
蕭夜白這才收迴思緒，看著女人朝自己投來目光，他唇瓣輕輕一動，立刻站直身體，佯裝出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模樣。
二人一前一後，身後跟著一大群侍從，走了好一陣後，蕭夜白才收迴思緒，然後抬頭詢問沈墨染，“我們接下來去哪。”
沈墨染神情自然，然後朝著遠處指了指，“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去小太監的家裏，他的兄長和娘親還等著我為他們治病呢。”
蕭夜白確實忘了還有這茬，他本來以為沈墨染隻是隨口一說，不會做出實際行動。
現如今沈墨染這樣直接提出，他竟然還有些發愣。
“你怎麽不說話？”，沈墨染詢問出一句，然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倘若你不想去，我自己去就是了，沒有非要逼著你陪我一起的意思。”
迴想起女人今天看到蠱蟲後的反應，蕭夜白隻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迴頭看了沈墨染幾眼，然後一聲不吭的繼續向前走。
沈墨染沒忍住輕輕嘖了一聲。
真是個悶騷怪，明明想去還要做出一副不想去的模樣。
從此處離開，馬車一路向西行駛，沈墨染早就已經打聽過這個小太監的家，在京郊的一個村子裏，那村子十分落後，環境也不怎麽樣，但好在周圍的物價較低，能夠讓一些社會最底層的人存活。
搖搖晃晃好一陣後，總算到達了村子的入口。
看著眼前破破爛爛的小房子，沈墨染停在原地，心底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她強迫自己收迴思緒，然後伸手向前指了指，“就是這裏，我們進去吧。”
大概沒想到小太監家人住的地方會這麽破爛，蕭夜白愣了片刻，才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跟上沈墨染的步伐。
這裏的人家並不算太多，但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少，大多數都是老人和小孩身上穿著有補丁的衣服，手上拿的碗甚至都有缺口，一眼就能看出他們的貧窮和落魄。
沈墨染伸吸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平穩的心態，一點點向前行走。
等到了村子的最末端時，一個十分狹小的房子，前側停留了兩個人，一個是老婦人，看起來大概有六七十上下，目光頻頻朝著路上看來。
另一個是青年男人，麵黃肌瘦，沒有半點年輕人的朝氣，也跟著老婦人一起朝著此處看。
而這二人相同的是都坐在一個破破爛爛的小木凳上，雙腿雙腳看起來有些奇怪，像是不能正常使用一般。
沈墨染輕輕皺眉，這老婦人和那小太監長得實在太過相似，不用詢問就知道二人之間的關係並不簡單。
她眸光一動，然後裝作不經意的向前走了幾步，朝著老婦人和那青年靠近，“婆婆，我可以跟你打聽一個人嗎？”
聽到這聲，老婦人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大概是眼睛有些不太清楚，所以看了好一陣後，才確定沈墨染是在跟自己說話。
她顫顫巍巍的想要起身，可一雙腿酸軟無比，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沈墨染連忙上前扶住老婦人的胳膊，然後出聲說道：“您不用起來，我隻是想要跟您打聽一個人，一小會兒就好。”
蕭夜白看著沈墨染的動作，露出了些疑惑不解的表情，為什麽不能直接說出自己的身份和來意，還要搞這些彎彎繞繞。
不過沈墨染並沒有注意到男人的表情，她朝著老婦人和青年露出了一個柔和的微笑，然後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小小的雕花木塊。
這木塊是從小太監的身上取下來的，做工不算十分精致，甚至還有些粗糙，可是表麵的棱角已經被他用手指給磨平，大概是很小心的收著這個物件。
沈墨染在小太監的身上找了個遍，隻找到這一個能夠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老人在看到這木塊之時，麵色瞬間變化，瞳孔跟著放大，眼底流露出幾分疑惑和詫異。
這些表情全被沈墨染看在眼裏，她不懂聲色的眨了眨眼睛，看來自己是找對了，這就是小太監身上最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坐在另一個木凳上的青年也直起身來，看著沈墨染的表情略微有些變化，“你……你這東西是從哪裏來的？”
沈墨染仍然是麵不改色，然後故意做出疑惑神色，“怎麽了，你們是認識這東西嗎？”
老婦人和青年對視一眼，前者身體顫抖，唿吸都變得有些急促，然後直接起身抓住沈墨染的手臂，“你……你是在哪裏找到這東西的？這東西的主人在哪裏。”
“哦，這是我一個朋友給我的，說是他家人給他的，但是他有些事情，不能迴來看他的家人，正好我們順路，就過來看看。”
聽到這話，老太太仔仔細細的將沈墨染和蕭夜白打量了一眼，眼角滑下幾滴淚水，身體顫抖，“你們……你們是阿順的朋友？”
阿順？
沈墨染很快反應過來，這大概就是那個小太監的名字，說起來……調查了小太監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的名字。
此時此刻，她突然覺得有些悲哀，一個人到死，隻有自己的至親記得他，其他人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
“對，我們就是阿順的朋友，您是？”，她勉強打起精神，為了不讓老婦人看出破綻，仍舊是那副輕鬆的模樣。
“我……我是他的阿娘。”，老婦人說出這句，然後掙紮著起身，“我去給你們拿凳子。”
“不用了！”，沈墨染急忙將人扶住，然後順手在旁邊的石頭上擦了擦，“我們坐在這裏就行，您腿腳不方便，還是不要起來了。”
老太太連連應聲，眼角眉梢透露著急切，然後說道：“阿順呢？他……他怎麽不自己迴來？他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還有……我之前，怎麽從來沒見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