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嘴裏嘮嘮叨叨,給她收拾爛攤子去了。


    而夜瑾兒倒好,吃飽喝足開始娛樂活動,整個人生過的無比滋潤。


    易言安迴來的時候沒有敲門,而是捧著水杯,輕手輕腳地換上了拖鞋,轉身和夜瑾兒直接來了個視線交接。


    夜瑾兒趴在沙發靠椅上,探頭看他進門之後的一舉一動。


    本應兇殘的反派臉色微僵,手裏與自己氣質截然不符的水杯一放,若無其事地對夜瑾兒道:


    “好巧啊。”


    得,反派還怕她。


    小二鬥膽猜了一下反派大佬現在的心理活動,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在想說“你居然還在客廳”,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概率是“這是我家,我迴來是我的自由”。


    但憑借它係統數據運算的結果可知,那百分之二十純粹扯淡。


    反派對它家宿主什麽樣兒,它這麽些年要是還沒看清,就對不起它升級的權限。它就湊了個熱鬧,一邊安撫著多日不見的兇殘植物朋友,一邊快速瀏覽那成堆的郵件。


    正當易言安尷尬的時候,夜瑾兒移開了視線,語氣平淡地迴了他一句:“什麽巧不巧,這是你家。”


    易言安:“……”


    他知道這是自己家,但他沒辦法。


    “那麽,這位客人小姐,您現在心情如何?是否能原諒我的不敬?”


    易言安盯著她的表情,並不想錯過什麽。


    “這位房主先生,身為客人,我是不會輕易生氣的。我隻是,對您的某些行為看不過去。”


    她意有所指,但易言安權當聽不到,用了別的話題揭過了這個不太愉快的對話。


    好在,夜瑾兒對這種主客的角色扮演並不感冒,這個話題很快就過去了,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關於溯的話題。


    她甚至還一心二用,在黑客群裏發了一張“願上帝保佑你”的表情包,被噴吐槽上帝並不能保佑人。


    當然,大部分人都還是比較忙的,連看群的機會都沒有。


    溯的內部紛亂結束,獲勝的牆頭草以為自己能執掌大權,成為獨一無二的君主時,突然被國際刑警包了個結實,一群人的餘生將在牢獄之中度過。


    得知這個消息,易言安和慕容離都懵了,完全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還沒動手,那群人怎麽就把自己作沒了。


    “哦。這個要感謝你們二位不顧名聲,貢獻出了一副不精明的形象。”


    夜染白在五人小群裏毫不客氣的艾特了他們,兩個人無語望天。


    坐在易言安身邊的夜瑾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雖說少主你想深入龍潭虎穴,用自己的實力擊破溯內部的防線。但是,我怎麽允許你去呢?”


    夜瑾兒的眼裏帶著淺淺的笑意,看得易言安心跳加速,表白的話一度要說出口。


    很可惜,夜瑾兒嘴裏的話從來都是欲抑先揚。


    “說到這個,我就想問問,少主您的小腦袋瓜裏裝的都是什麽?為什麽覺得自己選擇重新迴溯,就能得到以前的待遇?您怕不是忘了,您離開溯五六年了。僅憑這個,他們就不敢信任你。”夜瑾兒抬手敲了敲易言安的腦殼,一副嫌棄又無奈地模樣。


    可憐的反派,幾欲開口都不知從何說起,隻好聽了夜瑾兒的訓斥。


    雖說是訓斥,但如今他的心裏暖暖的。


    這就是有人憂心的模樣嗎?


    —


    因著溯的覆滅,夜瑾兒心情很好。


    在黑客群裏直言溯沒了,大仇得報,她的心情極好。


    甚至準備了幾發禮炮,準備慶祝一下。但很可惜,禮炮沒放成,就被夜染白帶著以有安全隱患為由,帶人收繳了,甚至還對她進行了一番思想教育。


    氣的夜瑾兒在五人群裏直唿這哥哥不要也罷,易言安和齊知遠都在安慰她,唯獨慕容離幫著夜染白說話。


    離:[阿瑜,他是關心你。如果你不要夜染白的話,那我就要了。]


    司y寒:[?我隻有一個妹妹。]


    於是,她更氣了。


    司音知道這個事兒後,一向高冷的她,樂的合不攏嘴,甚至點評道:“她一直表現的不像個小孩,這一發脾氣,難得有點小孩兒的樣子。”


    當然,得了夜染白一個隱晦的白眼。


    沒了溯的幹擾,夜瑾兒在黑客群裏上竄下跳,完全沒了小時候的高冷勁,k甚至都懷疑她被人頂了號。


    mask樂得有人陪自己聊天,於是帶著小朋友,三個人在群裏刷了近千條消息,忍無可忍的群主突然出現,禁了三人言。


    這並不能影響mask和小朋友的熱情,另建一個群,拉著幾個相熟的人說了一堆廢話。


    直到十點的時候,夜瑾兒犯困去睡了。


    新加入其中的易言安一直處於潛水狀態,等著夜瑾兒下線,才出來說話,問了不少有關夜瑾兒的事情。


    群裏大多數人都記得她是個技術一流的聰明小孩兒,提及她的時候,都能說上兩句。但對夜瑾兒小時候感興趣的,好像不止他一個。


    於是不久後,曾經以為自己將糖果隱患徹底清除的夜瑾兒遭了殃,連同“好隊友”一起。


    那天,夜瑾兒和易言安臨近開學,特地一起準備開學用的東西,走在半路就被人套了麻袋。


    易言安有沒有受傷,夜瑾兒是不知道。


    反正她一點事兒都沒有。


    而且,對方並沒有要對他們做什麽的意思,完全就是被好吃好喝供著。


    夜瑾兒:“上次綁架我們的那群人,和現在的一比,無論是從體型還是態度上來說,完全更符合綁架犯的氣質。”


    她甚至還有時間對那些人評頭論足,而易言安滿腔怒火,在看到夜瑾兒那副平淡的樣子時,完全沒了脾氣。


    “你說,他們抓我們做什麽?”


    見易言安不迴答她,夜瑾兒繼續追問道。甚至開始考慮兩年前那個比牌麵說真話的可行性。


    但易言安明顯沒有想和她一起玩的心情,甚至擔憂他們對她做什麽。


    夜瑾兒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頂多就兩種情況。


    一種是看上了她的技術。


    另一種是看上了她的皮相。


    前者活著,甚至提出公平交易都不是什麽問題。


    而後者,一個精致易碎的花瓶罷了,大不了再找一個。


    但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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