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最高一層,兩個人透過昏暗的光,看到了盡頭那個完好的房間。


    其餘的房間大門打開,一道道血痕從房間通向走廊,拖拽的痕跡讓人觸目驚心。


    少女皺了眉頭,看著一隻喪屍穿著迎賓服,手裏拿著小旗子站在門前,模樣滑稽可笑,何況那隻喪屍盯著她和夜臨洲流口水。


    喪屍本質是渴望血肉的,她和夜臨洲的軀體沒有變異成喪屍,身體依舊保持著人類的狀態,除了精神力和異能。


    “嗬嗬嗬嗬……”喪屍不會說話,一個單調的音節,卻表達了很多意思,雖然……她和夜臨洲聽不懂。


    冰刃凝聚,少女的眼眸裏帶著殺氣。


    喪屍發出了一聲單音節,不停地抖動著,不是很利索地幫他們開了門。


    等她邁進門的一瞬間,她聽懂了喪屍說的話:“兇什麽兇,又不是不給你們開門,雌性人類就是麻煩……”


    她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了那個喪屍,那個喪屍察覺到她的目光,哆嗦著躲到了她看不到的地方。


    “怎麽了?”夜臨洲不解地看向了她。


    “哦,那個喪屍罵你是個傻子。”她說完就進了門,夜臨洲站在門口,目光幽幽地看向了喪屍跑開的方向。


    他沒有想過陸零會騙他。


    兩個喪屍預備役進了大門,看到的不是什麽殘忍的進食畫麵,也不是一片漆黑,而是一個充斥著二次元氛圍的房間。


    要讓她和夜臨洲形容的話,大概就是——


    這是屬於一個阿宅,各種動漫形象,甚至在末世無人會選擇帶在身邊的手辦之類都被這個首領收集迴來。


    “歡迎兩位來到——我的世界。”少年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遊戲手柄歡迎著兩個人。


    在他們麵前的少年隻露出了一半的臉,那一半的沒有夜臨洲的精致,也沒有餘陽的堅毅,卻是讓人覺得很舒服的長相,唯一讓人不舒服的就是他身上帶了一種滅世的陰暗氣息。


    她對夜瑾兒的記憶掌握的並不完全,夜瑾兒對她心存芥蒂。


    在她的視角下,夜瑾兒記憶裏的人都像是隔了一層被水蒸氣氤氳的玻璃,自然也就不認識麵前的那個少年。


    夜臨洲卻是認識的。


    “大山?”他皺眉看著少年,並不能理解少年身上散發出同類的氣息。


    “嗨~末世過去一個多月了,看你現在的模樣,應該過的很好,還……找到了陸零小可愛。”


    少女皺眉想了很久,才記起體育館裏那個同夜瑾兒打招唿陽光的少年——左雲山。


    她曾救下的那個“人”,代表他的精神團是純粹的黑,身上還帶著與他相同的氣息,她難免懷疑他就是那個人。


    她的大腦飛速旋轉,將自己知道的資料悉數展露,唯一可知道的是——她和夜臨洲的都打不過他。


    如果是單純的肉搏,兩個喪屍統領應當可以打個平手。


    “你……現在是喪屍?”夜臨洲沒有接他的話,直接問了一個沒有任何價值的問題。


    “是的呢。我現在是與人類為敵的存在,怎麽?老大想和那些人類一樣殺了我?還是說,老大拒絕承認自己也變成喪屍的事實,選擇和人類合作?”左雲山看著夜臨洲笑出了眼淚,抬起手擦了擦眼眶。


    他的那隻手上青黑色的血管異常的突兀,本來黑色的瞳孔變成了灰白色,微微帶了些許的金色。


    偽王。


    夜瑾兒心裏對左雲山隻有這樣一個評價。


    “真王與偽王隻有一個可以活著,另一個必死無疑。你除了選擇讓他死,隻有收服他這麽一個選項。”她好整以暇地靠著牆,神色冷漠地看著蓄勢待發的兩個人。


    左雲山聽了她的話,笑的更開懷了。


    “老大,你聽到了嗎?‘母親’說的話都是屬於我們喪屍的規則。”


    夜臨洲迴頭看了她一眼,覺得她好像知道的太多了,從使用精神力之後,她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讓他有種——她不屬於這個世界,不過是這個時代裏的一名過客,一個旁觀者。


    這種感覺讓他火大。


    因為她總是會給她一種隨時都會在這個世界的錯覺,讓他很無助。


    “我們隻是單純的想把顧舟帶迴去,不想和你起衝突。”夜臨洲直直地看著他。


    那個曾經陽光的少年抬手打了一個哈欠,笑著道:“不可以哦~”


    虛假的笑容從他臉上剝落,遮擋在另外半張臉上的碎發被他整理起,露出了駭人的麵容。


    半張臉的麵皮像是被人完整的撕下,隻留下了血肉和組織,空洞的眼眶裏失去了眼球,森白的牙齒看起來讓人膽寒。


    夜臨洲的瞳孔差一點縮成了一條細縫,像是一雙貓瞳,黑色的瞳孔深不見底,隻剩下了金色的眼白。


    “你……”他看著昔日跟在自己身後的左雲山,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母親應該知道的,對吧?”左雲山沒有理會夜臨洲,直勾勾地看向了曾作為永生藥劑母體的“陸零”。


    靠著牆的少女緩緩睜開一雙紫藤花色的眸子,看了他片刻,終究還是點了頭。


    “人為。”她再次閉上眸子緩緩開口道,“他曾與人一起逃離重災區,卻因為被抓傷不曾變異,被那些人當做了‘解藥’分食。現在的他是因為‘我’的幫助才恢複成現在的模樣,隻是有人還沒把剩下的部分還給他,”


    她的聲音極緩慢,像是極為艱難地組織出了這樣的字詞。


    夜臨洲驚愕地看向了她,她一直站在牆邊,閉著眼睛,沒有告訴他自己如何得知這樣的信息。


    左雲山笑著眯了眼睛,好像很驕傲地同夜臨洲解釋道:“母親又不是那個拙劣的替代品,她知道每個人變異時的場景,也知道每隻喪屍死亡時的痛苦,或者說是——感同身受。”


    “左雲山!”少女猛然睜開眼睛,聲音裏帶著不讚同的嗬斥。


    無視她的氣急敗壞,左雲山繼續笑著,向夜臨洲表述著自己知道的一切信息:


    “母親沒有實體,就是一個純粹的影子,無法活在光明處,當然借助別人的身體是可以的。”


    夜臨洲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驚愕地說不出一句話,或者說,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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