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是因為前一刻他還在為越前龍馬可惜,後一秒發現小醜竟是自己。


    他懷疑是龍騎堇因為越前南次郎的身份插手了此事。


    憤怒是因為明明在球場上大出風頭的是他,進入分組賽的卻是越前龍馬,這種不公正的事情,他沒想過竟然會在手塚隊長的手下發生。


    在不知不覺中,在原劇情的影響下,他對於手塚國光已經建立起了信任。


    在他心裏,手塚國光雖然有點固執,但絕對是個公正合格的隊長,隻要他能展露實力,就一定能參加分組賽。


    但現在這種信任破裂了。


    如果不是看重關係超過了實力,為什麽入選的是越前龍馬而不是他。


    有一瞬間,溫華後悔來到了青學,或許不拘一格降人才的立海大又或者唯實力選拔的冰帝才是他應該選擇的地方。


    (不行!我得問個清楚!)


    終於在網球場的旁邊,洗手池旁,溫華追上了手塚國光。


    “手塚社長,我想參加排名賽,還有我想知道排名賽上為什麽沒有我的名字?難道我與荒井學長的對戰你沒有看到嗎?”溫華質問道,語氣不善,來的路上他已經思考過各種落選的原因,最大的可能是和他和荒井的那次對戰,因為某種原因,手塚國光沒有看到。


    “青學的一年級不能進入正選,參加正式比賽,這一點你入社時,大石沒有告訴你嗎?”手塚國光平靜道。


    “聽說過了,可是越前,他也是一年級。”溫華最氣憤的就是這一點,倒不是因為他嫉妒越前龍馬,而是因為明明破了例,卻隻破了一例,這種不暢快感,感覺像是被劇情製裁了,那他之前為了這個資格,違背本心激怒荒井,所做的一切,不純純變成了小醜行為嗎?


    “越前他不是普通的一年級,而你的實力還不夠!你與荒井的對戰我看到了,這就是我所做出的評估。”手塚國光麵色平靜地紮出了最兇狠的一刀。


    溫華從始至終沒想過會聽到這樣的迴答,羞憤的紅色迅速占領了他的臉龐,內心的荒謬之感攀升到了頂點。


    他15的五維麵板,進入唯我後,16.9都有機會碰一碰全國級的選手,竟然會被說實力不夠。


    難道是因為他用爛球拍沒有打出旋轉球?


    他記得劇情中,龍馬是靠身體大幅度的轉動打出了旋轉球,而他是靠本身的身體素質碾壓對手的,或許是因為這一點?


    溫華本以為隻要能贏就能證明自己的實力,看來怎麽贏也很重要!


    他堅定地望著手塚國光,說道:“請社長跟我打一場吧!我會展現自己全部的實力!”


    分組賽馬上就要開始了,這個請求其實很無理,但溫華有不能放棄的理由,他一定要在一年級成為正選,和劇情裏的天才一一交手,初二對他來說,太晚了。


    “我拒絕。”手塚國光冷冷道。


    “為什麽!你說我實力不夠,卻又不給我展示實力的機會?


    越前他明明都沒有展示過實力,卻能參加分組賽!


    你所選擇的依據究竟是實力還是關係?


    一年級不能參加比賽,隻能撿球的這個傳統,堅持它的意義到底在哪裏?


    一年級的時候,你明明同樣有登上全國大賽的實力,卻隻能隱而不發。


    而立海大的真田,幸村卻從一年級起就已經站上了全國的賽場,帶領立海大拿下全國兩連冠。


    網球不看資曆,隻看實力!


    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手塚社長!現在你三年級了,作為青學的支柱,還不敢徹底地打破陳規嗎?


    到底是什麽在阻攔你呢?


    還是說?


    你帶領青學贏得全國大賽冠軍的信念就隻有這麽一點?


    連一個腐朽的傳統都不能打破?”


    接二連三地被打擊,溫華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那個小鬼……唔唔唔。”


    灌木叢後麵,菊丸被大石和不二捂住嘴,一旁桃城更慘,被海棠捂嘴的同時,還被乾和河村架住了手臂,青學的正式選手竟然全員都在偷聽。


    “手塚的迴答,我很期待呢!”一陣風拂過不二周助的頭發,他喃喃說道,餘光瞄到,另一處灌木叢後而,坐在地上,抬頭望天的越前龍馬。


    “龍馬!你不要生氣,溫華他是一時心急,口不擇言才說出這樣的話。”


    “啊?哦!我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啊,網球隻看實力!”


    遮擋太陽的雲朵恰好挪開,陽光刺進了越前龍馬的眼睛裏,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


    “啊?是真的嗎?龍馬你是這樣想的嗎?”勝郎感覺此刻的龍馬好像在發光。


    與此同時,氣衝上頭的溫華都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動靜,他直直地盯著手塚國光,想要從他的眼底看到動搖,看到他要的那個答案,有那麽短暫的片刻,對他來說,天地之間一片寂靜,他自然也看不見,有一股不同尋常的氣勢從他的身體裏噴薄而出。


    (打破腐朽的……傳統嗎?)


    這股氣勢令手塚的眼神微微一凝,想起了一年級的時候,被學長們刁難,被網球拍砸傷了手臂的畫麵,也想起了帶著疼痛練球的日日夜夜畫麵。


    (一直以來,我所堅定與執著的到底是什麽?)


    思考著這個問題,他陷入一片黑暗之地,先是聽到心髒跳動的聲音,繼而是網球落地的聲音,擊打網球的聲音,戰時的嘶吼,受傷的不甘,失敗的落寞,無數聲音重合在一起,最後統一成了震天響的雷鳴之聲。


    他見到了一扇大門,古樸而威嚴,上麵有叫人看一眼就會暈眩的繁密花紋,不知從何處不斷飛來網球,與巨門相比,十分渺小,卻讓能巨門晃動,雷鳴之聲因巨門的晃動而起。


    (手塚!)


    (手塚社長!)


    (隊長!)


    (手塚!要成為青學的支柱!)


    (手塚!要打進全國大賽!)


    (手塚!我們要一起拿冠軍)


    ……


    在一聲聲唿喚中,他終於見到了那個將網球擊向巨門的身影,是他自己,手塚國光,是各種姿勢,各個時刻在打網球的手塚國光。


    那雷鳴之聲不是別的,是他用盡全力擊出的——網球的聲音。


    終於巨門在晃動中裂開了一絲縫隙,透出一抹耀眼的綠光。


    有一分鍾漫長的沉默裏,手塚國光一動不動,仿佛化作了石像。


    溫華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衝動,說得太過了。


    正在此時,他見到了眼前的手塚國光突然周身散發出綠光,驚人的氣勢衝天而起。


    (這……手塚隊長怎麽氣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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