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南劍宗弟子口中傳出的葉墨也讓她心驚,根據這些蛛絲馬跡,她一步步聯想。


    葉墨做的這些事情都在人前,而先葉墨被人誣陷的事跡沒人發現,唯一發現的那人已經死去。


    越想她就越心驚,這樣的手段和她的手段有些相似。


    先將自己位於道德的製高點,從高打低,利用言論將別人淹沒,自己好從中撈取好處。


    一點點聯通,熊黛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誣陷葉墨的人死了,聽信誣陷的人也不見蹤影。


    而被誣陷的人現在正在進行考核,一旦通過就是二代,話語權無比巨大,甚至有資格獨開一峰。


    葉墨這人心機未免太過恐怖。


    她想起自己和葉墨那些手段相比,更加稚嫩,隻用言語,並無實質。


    讓人聽卻不做,有了葉墨作為對比,她手段簡直可笑到了極致。


    葉墨不能招惹。


    她心中已經給葉墨打了這樣一個標簽,但是她已經招惹了,該怎麽辦!


    她心中有些慌亂,要是她無知還好,可她自信自己已經看透了葉墨,也明白葉墨不會這樣輕易放過她。


    心中慌亂下有些恐懼。


    “我要怎麽做才能殺了葉墨,實力我不是他的對手,但我的背景比他強,我爹比他強,可是名不正言不順,我爹也不能平白無故出手。”


    “而且他通過了考核,成為二代,想要對付我則更加簡單。”


    “我要是他,應該如何做。”


    “他讓人發現自己殺了人,又任由別人誣陷,開始樹立自己形象,又出聲拯救誣陷自己那人,樹立口碑,讓自己既當又立。”


    “和他相比,我太過急切,漏洞百出,又沒有掌握時機。”


    “時機。”


    熊黛眉目一凝,仿佛看透了葉墨。


    沒錯,她自以為葉墨能夠出頭全靠時機。


    葉墨抓住了時機,乘上了浪頭,扶搖直上。


    而她也需要一個時機,一個能夠將這股浪頭徹底壓滅的時機。


    現在不是正好嗎?


    想到這裏她豁然開朗。


    葉墨一切都是為這個二代身份準備,隻要成為了二代,他將會徹底改頭換麵,一帆風順。


    可是葉墨要是成不了二代呢!


    成不了二代,也就意味著葉墨將會成為普通弟子,也就意味著將會泯然眾人,到了那個時候,她在出手,將葉墨徹底殺死。


    誰又敢說什麽,誰又能說什麽。


    一切的根源都在這個二代的身份上麵。


    熊黛信心十足,四宗考核,本宗獨審。


    這可不是說說而已。


    而葉墨這般小心,身份上麵必定有著問題,或許說不定葉墨是別的勢力派來瓦解他們四宗的間諜。


    到時候,本宗獨審,葉墨絕對過不了。


    問心局就不是那麽好度過的。


    麵對天宗的意感,也沒人能夠說謊而不被天宗發現。


    想到這裏,她愈發自信,看向葉墨的目光中不再那麽畏懼,反而有種看跳梁小醜的感覺。


    設下這般圈套,麵對天宗意感,到時候葉墨將會逃無可逃。


    沒有宗門能夠忍受自家被人算計。


    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看到葉墨一步步打敗三宗,然後麵對天宗問心,暴露葉墨的真實意圖。


    而想要達到這個目標就需要葉墨戰勝其餘三宗。


    從葉墨表現出來的實力來看,這個賢骨宗首席應該不是對手。


    難就難在後麵的勇膽宗。


    別看他們以勇膽命名,但實則是一群陰險的小人。


    能群毆他們從不單挑,能逃跑他們決不戰鬥。


    別人戰鬥他們撿屍,別人撿屍他們偷家。


    反正隻要能贏,他們無所不用其極。


    勇膽宗絕不會放任首席與葉墨一對一單挑。


    看來到時候她也不得不出力。


    隻是怎麽出力才能讓人看不出來。


    有了,熊黛像是想到了什麽,壯碩的身體朝著山上跑去。


    蜃陰看著葉墨神情淡漠,仿佛勝券在握,他展開折扇,朝著葉墨掃來。


    “葉墨兄小心,這是我賢骨宗的獨家秘方,乃是采集妖兵峰尾針形成,一旦插入人的身體將會吸收人的血液,要是傷口過深,峰尾針隨著血液進入身體,會和血液融合,直到吸收完所有血液才會現形。”


    蜃陰話還沒說完,幾十根寒光淩冽的針朝著葉墨襲來。


    無比的快速,這一幕讓葉墨想到自己在草原上遇到的那些蜜蜂。


    也有著吸收血液的效果。


    而且吸收血液好像是妖兵獨特的功能,每一柄妖兵好似都能吸收血液。


    葉墨不敢大意,用盡全力,直接開始奔襲,想要逃避峰尾針。


    “賢骨宗不愧是賢骨宗,當真是各個都為人磊落,就算是暗器也會當麵給你說清楚,讓你有防範之心。”


    “沒錯,賢骨宗門人的弟子都值得信賴,盡管蜃陰首席不是葉墨的對手,但他這番風骨著實令人稱讚。”


    “也是,看下葉先生應該怎麽應對吧,畢竟要是搞不好,葉先生也會失去先機。”


    “戰鬥中先機尤為重要,一旦被人壓著打,葉先生也有可能敗北。”


    觀戰之人竊竊私語,戰鬥的兩人全神貫注。


    蜃陰眼神不動,身子快速前進,他必須確保這些峰尾針能夠采集到葉墨的血液,這樣葉墨的複製體在這個世界也就有了寄托,成為蜃龍種使般的存在。


    葉墨目光微冷,看向朝著襲來的峰尾針不斷思考。


    他該怎麽在不經意間被這些峰尾針刺中。


    盡管峰尾針的速度很快,但他想要躲開還是輕而易舉。


    難就難在怎麽合理的被刺中。


    早在先前他就已經明悟蜃陰是導致他陷入夢境的罪魁禍首之一。


    而蜃陰想要用峰尾針刺中他,還給他講解峰尾針的功效,特意提及血液這一點。


    無非就是想要他葉墨的血液,為什麽要他一個不足地宗的血液,這一點非常值得深思。


    如果是他在夢境中展現了強大的實力,而剛好這一幕被眼前這人看了下來。


    血液的作用那就不言而喻。


    蜃陰覬覦他夢境中的實力,想要轉換成現實中的實力,需要一個寄托。


    沒有什麽寄托比他本人更好了,所以蜃陰想要他的血液也就無可厚非。


    而自己也想要自己在夢境中的樞紐,怎麽取出樞紐也就成為了難題。


    而隻要血液被蜃陰提取,他的意感便能感應到一些未知,也能很好的知曉樞紐到底是什麽東西,方便自己取出。


    葉墨本就這樣,他不信人,不信命,更不信神佛。


    甚至有人告知他一切他也不會信,他隻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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