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依舊笑臉,可惜葉墨見不到。


    “六少爺,在這裏殺死他正如他所言,他將會成為厲鬼,得不償失。”


    “既然您已經和妖兵融為一體,我們還是盡早出去為好。”


    葉墨麵無表情,走上前去,憑借感應,拿起了李先那柄長刀。


    長刀並無什麽不同,也看不清什麽顏色。


    但入手瞬間一沉,讓葉墨意識到這是一柄好刀。


    李先不敢言語,依舊半跪姿勢。


    葉墨把玩一會,說了句“好刀。”


    然後扔給了李先。


    “那如果我要你殺死他呢!”


    李先笑容收斂,沉默片刻。


    他徑直站起身來。


    “李先也可以是緝查司的李先。”


    葉墨淡淡迴了句。


    “好。”


    走在王乾身邊,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一腳踩碎王乾腦袋。


    滑膩的感覺充斥著葉墨的鞋底。


    與此同時,一雙雙小手出現在葉墨體內。


    葉墨嘴裏不由喊出:“叛徒,都該死。”


    李先一怔,他不明白這是葉墨自己的聲音,還是說附身葉墨的厲鬼王乾聲音。


    不過他依舊不語,手掌握住刀柄。


    一具身體裏麵存在三隻厲鬼,他心中也有些彷徨。


    雖然葉墨和妖兵融合,但他依舊不確定葉墨是否能夠保持理智,不被厲鬼控製。


    過了片刻,葉墨第三穴竅裏麵的厲鬼被血肉擠爆,成為了他的第三個血肉穴竅。


    他看著李先:“現在我是人還是鬼。”


    李先不敢迴答,冷汗從額頭上冒出,一股壓力油然而生。


    他明白,這是葉墨在宣誓主權。


    生死危機下,他終究還是開口。


    “六少,你是我的主人。”


    葉墨收迴目光,看著隔壁牢房。


    “很好!”


    失去了生死危機的壓迫,李先長鬆了口氣。


    他明白葉墨的意思,是人還是鬼,問題看似簡單,但其中暗藏玄機。


    是人,也就是說葉墨和曾今一樣,沒有融合妖兵,還在他的監控範圍之內。


    是鬼,也就是說葉墨被厲鬼占據,完全改天換地。


    是鬼也就不再是人。


    葉墨也不再是葉墨了。


    他其實更偏向於鬼,葉墨的行徑完全不同於往日。


    還記得剛剛葉墨進來之時,潔癖非常嚴重,一隻小蟑螂都會讓他害怕。


    盡管經曆這種環境會讓人改變。


    但也不至於性格完全扭曲。


    鬼!


    他不敢說。


    人!


    他也不敢說。


    他明白葉墨不過是在試探他而已。


    所以他毫不猶豫宣誓效忠。


    不過就是從葉眉的淵瀾轉變成葉墨的淵瀾而已。


    反正二人乃是親姐弟,效忠誰不是效忠。


    葉墨看著隔壁牢籠,距離太遠,他根本看不清東西,甚至連感應都沒有。


    “皮女,說說你們紅樓吧!”


    可是許久之後依舊一片漠然,沒有聲音傳出。


    “六少,隔壁已經沒有活人了。”


    李先開口,黑暗並不能阻攔他的視線,他可以清晰的看見隔壁隻有七具屍體,全都失去了皮膚隻剩血肉。


    葉墨點頭。


    “看來她已經走了,你能進來這裏應該有辦法可以出去吧!”


    李先點點頭,他進來之前確實帶了能夠出去的東西。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細小的海螺,對著海螺裏麵低語。


    緊接著,一道悠長的笛聲從海螺裏麵散發。


    他對著葉墨說道:“六少,已經聯絡上外麵的人了,很快就有人接我們出去。”


    時間一晃而過。


    三天時間過去了,葉墨陰沉如水。


    “這就是你說的很快。”


    李先也有些尷尬,這正是他展現自己的時候,沒想到關鍵時候失靈了。


    三天的時間都過去了,還沒人進來。


    外麵應該發生什麽事情。


    不過他也猜不準,對著葉墨低下頭顱。


    “六少,孤狼幫是宰相在江湖中布置的勢力,按理說應該早就聽到了迴聲海螺的聲音,這麽久時間都沒人來,外麵應該出事了。”


    葉墨查看著三個血肉穴竅,厲鬼被擠壓爆後,已經和穴竅融為一體。


    可以說他的穴竅就是厲鬼。


    他也感應到天地間充斥著許多怨氣,在空氣中傳播。


    隻是這些怨氣頗為雜亂,交織在一起,隻有一些能夠滋養厲鬼形成的穴竅。


    第一隻厲鬼形成的穴竅已經重新達到圓滿。


    而這時間則需要五個時辰。


    “出事了?”


    想來也應該,三天的相處中,葉墨和李先了解了許多這個世界的知識。


    比如他們所在的地方便是大黎王朝。


    孤狼幫在方山鎮,位於唐安城百裏外的鎮。


    孤狼幫在這裏一家獨大,掌管著方山鎮所有人的生死,甚至連官府的麵子也不必理會。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身後站著紅衣宰相,葉南文。


    這種勢力勢必滋生惡蟲,所以方山鎮的百姓稱之為惡霸。


    如今他們無人問津,外麵發生的事顯然已經讓孤狼幫自顧不暇。


    葉墨剛想起身,一旁的李先率先站了起來,目光看向黑暗中。


    吱呀!


    像是塵封已久的鐵鏽摩擦的聲音響了起來。


    緊接著是沸騰的人聲。


    “就是這裏吧,孤狼幫的地下牢房應該就是這裏。”


    “聽說他們將人關押在這裏,然後進行販賣。”


    “大師姐,怎麽樣,我就說孤狼幫是一個惡貫滿盈的惡幫,被我說中了吧!你還不信我!哼!”


    白光從天上照進牢房,像是開了一道天窗。


    黑暗的牢房變得明亮起來。


    葉墨閉上了眼,長期處於黑暗中見到光亮的他極不適應。


    不一會兒!


    嘈雜變得沉默起來。


    葉墨適應了光芒,眯著眼睛看向這些人。


    大約十幾個,身上穿著寬鬆的衣物,腰間全都佩劍。


    服裝一致,隻是上麵做工精細,幾乎一模一樣。


    針線連接處巧奪天工,根本看不出斷口。


    僅憑衣服就能看出這群人不是那麽簡單。


    而孤狼幫作為葉南文手中的一股勢力也不是那麽簡單的。


    能夠批量生產出泡過妖人血的森楠木,有效的針對厲鬼。


    這群人能夠出現在地牢裏麵,足可以說明孤狼幫很有可能被這群人給覆滅了。


    “大師姐,好慘,這些人。”


    “他們怎麽都沒皮了,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還有,這股味道,好臭,小師弟,比你拉的還要臭。”


    “五師兄,你胡說,我才沒有拉過粑粑。”


    十幾人從盡頭走來,一路所見全是沒了皮肉的屍體。


    李先聽到這群人聲音的時候,將手中的長刀鬆開,沒有發難。


    眼見這群人越走越近,李先見到帶頭之人。


    “左傾博月,她怎麽也來這裏了。”


    葉墨聽見李先的嘀咕,詫異的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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