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蘇荔荔起了個大早。


    她昨晚想熬夜的,畢竟過年,奈何在梁家養成了按時睡覺的習慣,梁蘊初還在她耳邊唱歌,沒一會兒,蘇荔荔就被哄睡了。


    梁蘊初唱歌好好聽,和她一樣。


    換好衣服,蘇荔荔看了眼床邊的小狗,兩隻都睡得唿唿的,小豬崽似的。


    這隻摸一摸,那隻摸一摸,過足了手癮,蘇荔荔來到衛生間洗漱。


    對著鏡子刷牙,忽然,她湊近了些。


    鏡子的人皮膚吹彈可破,這樣看也找不到斑點,剔透得像剛剝出來的嫩雞蛋。眼睛有著圓潤的輪廓,黑白分明,格外的亮,睫毛長而卷,自帶眼線效果。


    鼻子不是很高,小小的、微微的翹,下麵的唇瓣柔軟,肉肉的,唇周幹淨,唇線清晰,試著咬了咬,帶出一抹嫣紅。


    手指點上鼻尖:“新年好,漂亮的姑娘。”


    下樓,蘇媽已經在廚房忙碌了,見到她,很驚奇:“阿尼,你怎麽起這麽早?”


    兩個女兒很喜歡睡懶覺,尤其冬天放假在家,不睡到中午不起來。


    “睡醒了就起來了啊!”拿了一個蒸軟的圓團吃,鍋裏有煮好的小圓子,蘇荔荔盛了一碗。


    他們這兒的習俗,年初一要吃手搓的紅糖小圓子。


    “媽,有沒有什麽要我做的?”


    “沒啥,你看看櫃子哪些東西要的,收拾收拾,下午帶去縣裏。”


    “我知道了。”蘇荔荔跑上樓,她這一年多不在家,本來就沒添置多少東西,迴來幾次,陸續把用不著的扔了,房間顯得空蕩蕩。


    坐到沙發上,這張沙發還是姐姐結婚時買的,電視櫃、衣櫃,都是姐姐結婚時打的。


    蘇荔荔在三間房來迴轉悠,她在這裏度過了童年、少年,工作後也繼續住著,她以為這棟房子會隨著父母老去,沒想到就要拆了。


    坐到門口的台階上發呆,手一下一下剝著門上斑駁的木片,心中悵然若失。


    這房子真的挺舊了,走廊欄杆上的花磚都已脫落,每次曬被子,都要拿破床單墊在下麵,免得被子刮壞。


    她的房間漏水,七八月份台風季,最嚴重的時候,蘇荔荔倒撐著傘,把臉盆、洗腳盆、來姨媽時墊的棉墊子全用上,聽著滴滴答答的水聲,望著房頂,一晚上無眠。


    蘇媽房間的推拉窗不能完全合上了,總要露出一條兩厘米的縫,不過地板的質量很好,十幾年沒壞。


    蘇荔荔盯著腳上的熊貓拖鞋,好歹以後是越住越好。


    八點多,蘇蘋萍夫妻和隔壁的大廚一起過來,他們家請客準備了四桌,自己燒菜太累,幹脆花點小錢請人做。


    姐夫殺甲魚和黃鱔,蘇媽清洗豬舌豬肚,蘇蘋蘋擇各種蔬菜,蘇爸去借桌子凳子,陳靜幫忙燒火。


    每當這種時候,蘇荔荔總顯得無所事事,這裏看看,殺生不敢,那裏瞅瞅,豬舌豬肚不會洗,最後撈了個剝蒜的活。


    蘇媽悄悄問蘇荔荔,讓陳靜幹活會不會不太好,畢竟人家是來當保鏢的。


    “不會,我有分寸。”陳靜的工資從她這邊走,每個月三萬多。


    梁蘊初和她說過,不要讓他們很空閑,尤其蘇荔荔處於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遇到危險的可能性極低,可以讓他們適當做一些其他的工作。


    如果蘇荔荔出門,陳靜是必須跟隨的,要是她出國或者去遊玩,保鏢的工作量增加,會相應提高薪資。


    梁蘊初的身份敏感,他身邊的保鏢年薪高達百萬。


    十點多,蘇荔荔的大舅小舅兩家到了,帶著外婆。


    蘇荔荔又被分配了一個泡茶的活。


    蘇媽扶著外婆坐下,蘇荔荔端上茶,把一小盤藍莓放到外婆麵前:“外婆,您吃。”


    蘇荔荔的外婆今年八十多,牙齒掉光了,雖然戴了假牙,還是吃不了太硬的食物。


    據蘇媽說,外婆生了八個孩子,不過活下來的隻有四個,當時蘇荔荔都聽呆了。


    過度生養和常年勞作讓她看上去特別老,身形佝僂,臉上布滿皺紋。


    生活在農村,家裏有田地,外婆也是個閑不下來的,前些年,她還要下地幹活,幾個兒女怎麽勸都沒用。


    結果一次澆水時從田埂上摔下去,摔得很嚴重,胯骨斷了,外婆又有心髒病,各種並發症一起,看病花了近二十萬,直到現在,走路都有影響,本來還算利落的老太太,隻能拄著拐杖。


    她總算吸取了教訓,隻在家門前種了點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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