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老爸的話,心裏暗自詫異,想著老爸這是從哪兒學來的呀,居然還拽起文來了,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不過嘴上卻沒說什麽,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這時,老爸趕忙招唿我們:“哎呀,外麵冷,咱們趕快進屋吧。”說著,又扭頭叫上二叔,一起往屋裏走去。


    我剛一進門,就感覺一個小肉團子猛地朝我撲了過來,緊接著就聽到奶聲奶氣的聲音喊道:“哥哥!”我定睛一看,原來是二毛呀。我笑著說道:“二毛乖啊,哥哥身上涼,你快進被窩裏待著去,小心凍感冒了,要是發燒了,那可得打針了哦。”


    二毛一聽“打針”這倆字,嚇得小臉都變了色,一下子就跳到床上,哧溜一下鑽進被窩裏,還把頭蒙得嚴嚴實實的,那模樣別提多好笑了,把大家都給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屋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特別歡快。


    等我和二叔坐下後,便把在京都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當聽到我衝出去救小女孩那一段的時候,老爸老媽的臉色瞬間變得緊張起來,眼睛瞪得老大,滿臉都是擔憂的神情。


    老媽聽完,忍不住歎了口氣,埋怨道:“你這孩子,可真不讓人省心呀,你知不知道,你這舉動差點把我們給嚇死啊。”


    我趕忙解釋說:“媽,您別生氣嘛,如果沒有這事兒呀,我們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把合作的事兒談成,然後順利迴來呢,您說對吧?”


    二叔在旁邊也附和著說:“是啊,嫂子,這臭小子運氣還挺好的呢,他救的那個小女孩的爺爺呀,正好和電視台的領導認識,而且關係還不一般,好像是救命恩人的那種關係呢,所以這次合作的事兒才能這麽順利就成了呀,這其中九成功勞那可都得算在那個馬老的身上呢。”


    二叔又轉頭看向老爸,接著說:“大哥,還有個事兒你不知道呢,那個馬老可不得了呀,他是個老中醫,而且那醫術堪稱神醫級別了,人家這一輩子不知道治好了多少疑難雜症呢。這不,這次小東西還惦記著你呢,給你預約上了,人家馬老答應了,說你什麽時候去天市的惠仁堂都行呀,到時候讓人家給你好好瞧瞧這老毛病。”


    老爸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高興地說:“是嗎?那可太好了呀!”


    老媽一聽,趕忙湊過來,緊張地問:“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怎麽都不告訴我呀?”


    老爸笑著安慰老媽說:“沒事啊,就是前幾年腰扭傷那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麽長時間了,也沒啥大毛病,你別擔心了。”


    老媽這才放下心來,之後呀,大家又聊了聊這次晚會需要的服裝樣式以及大概的數量這些事兒,聊得差不多了,便各自散去了。二叔迴了自己家,老爸老媽也準備去上班了,我呢,因為坐了一夜的火車,實在是困得不行,就迴屋睡覺去了。


    說起那時候的火車呀,80年代的火車都是那種綠皮火車,車廂裏全是硬座,速度還特別慢,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坐在上麵別提多難受了,根本就沒辦法好好休息。從咱們這兒到京都,得倒騰一趟車,光路上就得花八個多小時呢。而且呀,火車上的衛生條件也不怎麽好,一車廂裏都是臭腳丫子味兒,待的時間長了,那味兒熏得人直犯惡心,都想吐了。


    時間過得可真快呀,一轉眼就到了臘月二十三,也就是小年了。這天一早,老爸就早早地起床了,忙著去貼對聯、放鞭炮,那鞭炮聲劈裏啪啦的,可熱鬧了,一下子就有了過年的氣氛。老媽呢,則在屋裏給爺爺奶奶、小叔子還有小姑子準備新年禮物呢。


    今年咱們家的日子過得挺紅火的,算得上是個富裕年了,所以給大家準備的禮物呀,那也是格外豐厚。叔叔姑姑們的禮物都是咱們服裝廠生產的當下最流行的服裝呢,款式新穎,質量又好。老媽還特別細心,給他們每人都包了個大紅包,我偷偷瞅了瞅,那紅包看著可厚實了,都是老媽提前去銀行換的嶄新的 10 元大團結鈔票呀,看著就特別喜慶。


    我們全家也都穿上了新衣服,這些衣服可都是我親自設計,然後拜托廠裏的老師傅幫忙做出來的呢。老爸穿上了一身筆挺的西裝,顯得特別精神,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老媽呢,則是一身漂亮的套裙,外麵搭配著一件風衣,腳蹬一雙長筒靴,還燙了個卷發,那模樣,別提多漂亮了,老爸在旁邊看著,眼睛都看直了,估計心裏正暗暗讚歎老媽的美麗呢。


    我和二毛穿的是一身暗紅色的小唐裝,那唐裝的前胸還繡著“金猴鬧春”的圖案呢,因為今年正好是猴年呀,從上到下一身紅,連鞋子都是暗紅色的,看著特別喜氣洋洋的,就像兩個小紅人兒似的。


    準備好之後,老爸就騎著自行車,帶上滿滿一車子的東西出發去爺爺奶奶家了,自行車的前麵和後麵都被塞得滿滿的,看著都沉甸甸的。我和老媽、弟弟則坐公交車去,為啥呢?因為老媽穿著裙子,騎自行車的技術又不怎麽好,她可不敢帶著我們倆騎自行車呀,萬一摔著了可就不好了。


    我們在公交站等車的時候,好家夥,那可真是太引人注目了,周圍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被我們吸引了過來,那迴頭率簡直高得嚇人呀,感覺大家看我們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外星人似的,不管我們走到哪兒,那都像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呢。好多女的都湊過來,圍著老媽問這衣服是在哪裏買的呀,多少錢呀之類的問題。


    老媽笑著迴答說:“這是寶利來服飾呢。”


    一聽這話,那些女的就更來勁兒了,你一句我一句地問個不停,把老媽都快給問煩了。好在呀,我們家離爺爺奶奶家不算太遠,也就六站地的距離,公交車沒一會兒就到了。我們趕忙下了車,可即便這樣,還是有好多人盯著我們看呢,還有人在那兒小聲嘀咕著:“喲,這是誰家的媳婦呀,打扮得可真好看呀。你看那倆孩子,穿得也太喜氣了,紅紅的,還戴著暗紅色的小瓜皮帽,真招人喜歡,就跟從年畫裏走出來的似的。”


    老媽聽了這些誇讚的話,心裏別提多高興了,嘴都笑得咧到耳朵根兒了。那迴頭率呀,感覺都不止 300% 了,還有些人光顧著看我們,走路都不看路了,居然撞到電線杆上了,那場麵真是又好笑又讓人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沒一會兒,我們就到了爺爺奶奶家。我和弟弟走在前麵,剛一進門,大家的目光就像聚光燈一樣,一下子都落在了我和弟弟的身上,一個個都愣住了,那眼神裏滿是驚訝和讚歎。爺爺最先反應過來,笑著打趣道:“喲,這是誰呀?是報喜童子下凡了吧,哈哈。”


    奶奶也趕忙走過來,蹲下身子抱起二毛,另一隻手還緊緊地牽著我的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嘴裏念叨著:“哎呦,我的乖孫子們呀,你們這穿得也太好看了呀。”


    其他人這時也都圍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誇讚起我們的衣服好看來了,屋裏那叫一個熱鬧,歡聲笑語不斷。


    老爸比我們早一步到了爺爺奶奶家,這會兒老媽便招唿幾個小叔子和小姑子,讓他們都過來領自己的衣服呢。最後才拿出爺爺奶奶的衣服,爺爺的是一身筆挺的中山裝,搭配著一雙三尖頭皮鞋,整個人顯得特別精神矍鑠,特有範兒;奶奶呢,則是上身穿著鐵鏽紅斜扣唐裝,下身配著灰色直筒褲,腳蹬一雙小皮鞋,這麽一打扮呀,小老太太的氣質一下子就凸顯出來了,看著就像個富家老太太似的,渾身透著那種優雅、貴氣的老夫人氣質呢。


    幾個叔叔穿上那蔣校尼中山裝後,也是一個個精神抖擻的,衣服筆挺筆挺的,顯得特別帥氣,再配上每人一雙擦得鋥亮的小皮鞋,那皮鞋亮得都能照出人影來了。


    我最小的姑姑呀,更是打扮得時髦漂亮,一身深紅色的套裙,外麵加一件風衣,頭上還戴著一頂紅色貝雷帽,腳蹬一雙長筒靴,這一身裝扮走出去,那迴頭率估計得爆表了,真的是太亮眼了,怪不得奶奶都忍不住擔心地說:“三丫頭呀,你這出門可不能穿這麽紮眼的衣服呀,太招人注意了,小心遇上壞人呢。”


    三姑一聽,不服氣地撅著嘴說道:“媽,今天過年呢,新衣服不就是這幾天穿的嘛,要是不穿,那不就浪費了呀。反正我不管,我就是要穿,衣服做出來不就是讓人穿的嘛,哪有放在櫃子裏放著的道理呀。”


    奶奶一聽,剛想再數落幾句,就被老媽給打斷了,老媽笑著勸道:“媽,您就別操心了,年輕人都愛美,喜歡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您就給她們點兒自由吧,過年嘛,就讓大家開開心心的呀。”


    奶奶聽了老媽的話,無奈地歎了口氣,點了點頭,也就不再說什麽了。三姑朝老媽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然後開開心心地跑去照鏡子了,估計是想好好欣賞一下自己的美美的新造型呢。


    這時候,老爸提議說:“咱們照一張全家福吧,留個紀念呀。”


    爺爺卻搖了搖頭說:“家裏人還沒到齊呢,照啥全家福呀。”


    老爸笑著說:“那就照一張兒子們的全家福唄,反正咱們這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也挺難得的呀。”


    三姑一聽,著急地說:“那我怎麽辦呀?”


    老爸笑著說:“你又還沒出嫁呢,也算咱們家的一份子呀,一起照唄。”


    說著,我們全家老小都穿戴整齊,一起出了門,熱熱鬧鬧地往解放照相館走去了。一路上呀,我們家這陣仗可又成了這條街的焦點了,路人紛紛側目,還有人在低聲議論著:“這家是華僑吧,怎麽穿得這麽整齊、幹淨利落呀,看著真氣派呢。”


    走到半路,正好碰到一個熟人,那人認識我爺爺,趕忙上來打招唿:“喲,這不是裴師傅嘛,你們家這是要去哪兒呀?”


    爺爺笑著迴答說:“去拍個全家福呢。”


    那人一聽,滿臉羨慕地說:“裴師傅啊,聽說你們家今年可是發大財了呀,辦了兩個廠子呢,可真是不得了啊。”


    爺爺笑著擺擺手,謙虛地說:“這都是社會主義好呀,而且也都是孩子們有本事,我呀,也就是給他們打打工罷了。”


    那人又感慨地說:“那您也是好福氣呀,我家那幾個孩子,要是有一個能像您家孩子一樣,哪怕隻有一半好,那我可就死也能閉眼了呀。”


    爺爺和那人又客氣了幾句,然後便各自走各自的路了。我們接著往照相館走去,拍完照後就迴了家,開始忙活做飯了。一家人圍坐在一起,開開心心地吃了一頓豐盛的年飯,那氛圍別提多溫馨了。午飯後呀,大家也沒閑著,又圍坐在一起,熱熱鬧鬧地聊起了家常,歡聲笑語迴蕩在屋裏,過年的感覺可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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