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春花臉色一變,自然知道鄭曉是什麽意思。


    陳德勝看見門口的兩人,身子僵了一下。


    那時被打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陳德勝顫抖著捏起了拳頭。


    看著鄭曉略帶挑釁的眼神,也瞪了迴去。


    春花不停的給陳德勝使著眼色,可陳德勝一心隻想讓春花脫離苦海,盯著鄭曉,一動不動。


    鄭曉臉上掛上一抹壞笑。


    低沉沙啞的對著春花說道:“小嫂子,看來我真的得和他聊聊了。”


    鄭曉從兜裏摸出指虎,套在手上。


    胳膊上突然伸出一隻手。


    他低頭疑惑的看著春花。


    隻見春花挽著他的胳膊,頭慢慢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陳德勝眼眶通紅,慢慢鬆開拳頭,他把頭偏向一邊,不停的眨著眼睛。


    “看到了吧?這是我女人,你還不快滾!”


    嘴角的笑容咧到耳根,鄭曉手指上的關節掰得嘎吱作響,厲聲嗬斥道。


    “行,春花,我知道了。”


    陳德勝轉過了臉,兩行淚劃過臉頰。


    “我他媽就是自作多情,我他媽就是自作多情了是吧?以後你的事我不會再管,咱們倆以後親戚都做不成了!”


    陳德勝低吼著,傷心絕望的轉身離開。


    看著陳德勝消失在視線中,春花慢慢鬆開了鄭曉的胳膊,無力的蹲在地上。


    鄭曉居高臨下的看著春花,看著春花力氣被抽離的樣子,更是怒上心頭。


    他不知道剛才那男人和春花之間的關係,隻知道那是個男人。


    看著春花蹲在地上遲遲未動的樣子,鄭曉拿掉指虎,放迴兜中。


    俯身把手伸進春花低垂腦袋的縫隙中,輕輕掐住了她的脖子。


    春花被提了起來。


    她紅著眼眶,淚眼婆娑。


    鄭曉臉上的憤怒愈發明顯,手也更加用力。


    鄭曉心裏藏著的那隻野獸快要克製不住了。


    他唿吸急促,臉朝著春花的臉湊了過去。


    “你鬆手!”


    新嫂子一直在屋子裏看著,牆的隔音並不好,外麵的說話聲聽得真真切切。


    雖然心裏好受了些,可陳德勝這一鬧,心中又是五味雜陳。


    新嫂子看著春花被掐住脖子,趕忙從屋裏跑了出來,一把推開鄭曉。


    鄭曉迷離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澈,他上下打量著新嫂子,嘴巴一歪,露出一絲壞笑。


    “我輕易不打女人,不過別的……”


    眼神之中赤裸裸的冒犯讓新嫂子身體縮了一下。


    春花知道,鄭曉又發瘋了。


    她走到了新嫂子身邊,把新嫂子擋在身後。


    “嗬。”


    鄭曉冷笑一聲,再次伸出了手。


    春花縮著脖子,後退了一步。


    鄭曉的手指落在春花臉上,抹掉了上麵的眼淚。


    他拽過春花的手腕,一把拉到身邊,低聲說道:“小嫂子,我跟你說過,你身邊別有男人,不然我見一個打一個。”


    春花的身子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她看著鄭曉離開的背影,心裏念叨著咋惹上了這個活閻王。


    迴到屋子裏,新嫂子小心翼翼的觸碰著春花脖子上的紅手印。


    “還疼嗎?”


    春花搖頭,可淚流不止。


    “雖然你和陳德勝的事讓我難過,但是……”


    新嫂子盯著春花脖子上的勒痕。


    “反正我和陳德勝沒關係了,至少他還算是個好人,不行你……”


    春花按住新嫂子的手,不停的搖頭。


    她抹幹了眼淚,端著裝滿粽子的盆,朝著廚房走去。


    錢鐵生把自行車靠到一邊,不停的在村委會的院子裏徘徊。


    看著鄭曉把車開迴來,趕忙湊了上去。


    他拍著窗戶,大聲說道:“鄭哥,錢拿迴來了嗎,我那欠條呢?”


    鄭曉還在為剛才自己的衝動懊惱,摸著指虎,閉目養神。


    聽到窗外的動靜,把眼睛睜開一條小縫,不耐煩的說道:“滾!”


    錢鐵生縮著脖子,就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樣。


    站在車邊一言不發。


    等了半個小時,鄭曉才從車裏下來。


    錢鐵生趕忙一臉諂媚的問道:“鄭哥你看,如果你沒幫我把錢要迴來,把欠條給我也行。”


    “欠條,什麽欠條?”


    鄭曉心理不悅,表情陰冷。


    “嗨,就是我剛才給你看的春花的欠條,我都在這等了你好幾個小時了。”


    “哦,那個欠條。”


    鄭曉嘴角一勾,露出輕蔑的笑。


    “我都管春花叫小嫂子了,你找李哥要去嘛!”


    錢鐵生緊張的不停搓手。


    “哥,你別鬧,我找李哥要也得拿著欠條啊,你把欠條給我吧。”


    鄭曉眉毛一挑。


    “欠條?什麽欠條?”


    “嘿!”


    看著朝村委會大樓裏走去的鄭曉,錢鐵生急的直跺腳。


    手裏沒了欠條,錢鐵生自然不敢硬找李生要錢。


    “呸,敢耍老子,你鄭曉是個什麽東西,就是李生身邊的一條狗!”


    錢鐵生看著緊閉的樓門,低聲咒罵。


    “我玩他媳婦,你玩他。”


    一進到小李村長的辦公室裏,李生捂嘴偷笑。


    “和啞巴要錢,錢鐵生不是個東西。李哥,你啥時候讓他媳婦迴去啊?”


    鄭曉坐在沙發上,拿出指虎,不停的擦拭。


    “偷著玩才好玩嘛,等我玩膩了,就讓她從‘娘家’迴去了。不過你,鄭曉,我發現你最近對啞巴挺上心啊。”


    鄭曉心下一驚,聳著肩膀,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這不是李哥你跟我說的嗎,嫂子才好玩。”


    “你這小子,不學好。”


    李生嘴上責備,眼裏卻滿是興奮。


    “嫂子好玩,你也悠著點玩,別玩壞了。畢竟我那窩囊堂哥等著迴來娶媳婦呢。”


    “我知道了李哥,我心裏有數。”


    鄭曉嘴上應著,可心裏清楚。


    越來越控製不住內心的衝動了。


    粽子在大鍋裏煮了一個小時,又燜了一個小時。


    屋子裏滿是粽子的味道。


    糯米是春花提前泡好的,雖然答應表哥陳德勝去姥姥家過端午節,可端午的儀式感還是要有的。


    火紅的晚霞鑽進窗子裏,春花端上粽子,又端上來了炒好的兩道小菜。


    幾人中午都沒吃幾口,早就饑腸轆轆。


    等到吃完晚飯,已經星辰滿天。


    新嫂子謝絕了春花讓她住下來的好意,拿著春花給她準備的手電筒,朝著黑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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