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拿著鐮刀跑到車前,她趴在玻璃上往裏看。


    小丫坐在後座,眨巴著眼睛恐懼的看著窗外。


    一看見春花的臉,又咧嘴哭了起來。


    “啊啊啊啊!”


    春花使勁拽著車門,可是裏麵上鎖了,根本拽不動。


    “姨姨,姨姨!”


    小丫趴在車門裏麵,哭的更厲害了。


    “你特麽閉嘴,擦。”


    五哥一手拿著藥瓶,一手拿著毛巾。


    眼睛盯著在車外的春花,一個沒對準,把藥都撒在了褲子上。


    “擦。”


    五哥氣急敗壞的把藥瓶扔到一邊。


    他再看向車外,氣血噴張。


    這瘋婆娘掄起鐮刀想幹什麽?


    哐當一聲,鐮刀劈在了麵包車上。


    “你個瘋子,老子新買的車!”


    五哥開門出去,想製服春花。


    哪知春花一個側身,朝著五哥砍去。


    一個婆娘能有多大力氣。


    五哥準備空手接白刃,伸手去擋。


    哪曾想春花力氣像牛一般,鐮刀沒接住,還劃破衣服,割了個口子。


    血順著胳膊流到了泥濘的土中。


    “你個瘋子,老子要你死!”


    五哥咬牙切齒,再次想奪過春花手中鐮刀。


    春花死死抓著鐮刀。


    她心裏也清楚,沒了武器,她就完了。


    兩人正在僵持不下時,脖子處突然被什麽東西勒住,勒的春花滿眼金星。


    手一軟,鐮刀也落在了地上。


    “猴子,你幹的好。”


    五哥撿起地上的鐮刀。


    “你按住她,老子今天就要了她的命。”


    也許是猴子害怕真成殺人兇手,手中的稻草鬆了鬆。


    春花癱坐在地上。


    “猴子,你咋鬆手了?”


    猴子是圖財,又不是害命。


    畢竟拐賣個兒童逮起來頂多蹲上幾年,殺人可要挨槍子兒的。


    他眼珠子一轉,說道:“五哥,我好久沒碰妞了。弄死之前讓兄弟我爽一把吧。”


    “快點。”


    五哥迴車裏拿了條毛巾,捂住流血的傷口。


    “啊啊啊啊!”


    春花慘叫著想拽迴自己的頭發。


    頭發的另一側被猴子拖著,一路拖到了稻田地中。


    “你說你哪天去鎮上不好,非挑今天。”


    鐵生媳婦坐在自行車後座上,懷裏還抱著胖乎乎的耀祖。


    “還不是賴昨天那個夢。那夢太真了,我都以為撫恤金真到賬了呢。”


    夢裏的錢鐵生大吃大喝,夢外的錢鐵生比驢都累。


    他彎著腰,重心靠前。


    費力的推著自行車。


    “不行你下來走兩步,老子都累冒汗了。”


    “還不是你沒本事。”


    鐵生媳婦把頭轉向一邊。


    “你要是有本事,也買個麵包車,我和耀祖就不用受這罪。”


    “麵包車好,那還不是唔(陷)裏頭了?還是腳蹬的好,推著就走。”


    “你沒本事就說沒本事。”


    鐵生媳婦眼巴巴的看著陷在路對麵的麵包車,眼裏滿是羨慕。


    突然,她驚叫起來。


    “鐵生你快看,那麵包車裏坐的是不是那死丫頭片子!”


    “誰啊。”


    “就是你死鬼哥嫂留下的那個!”


    “你瘋了吧,都埋一個星期了。難不成還詐屍爬出來了?我看你是想坐車想瘋了。”


    “你不是也想坐車,剛才還嘟囔。”


    “我說的沒道理麽,要不是馱著你倆,我就蹭李哥的車迴來了!”


    上頭想要合村,消息一出,文件還沒下達,李村長就開車跑鎮上去了。


    村子可是從他爺爺那裏傳過來的,也算是祖傳了。


    他爺爺幹了二十年,他爹也幹了二十年。


    等流到他時,家底豐厚了不少。


    可屁大點的村子已經滿足不了他了。


    土地是錢,人頭也是錢,上麵也會撥錢下來。


    肉大家分著吃,也能撈上一口。


    他要撈一大口。


    禮物送出去了,李村長美滋滋。


    官場規矩,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


    隻是這鬼天氣,車子開上一會就打滑。


    “李哥,今天真應該多帶幾個人出來的。”


    鄭曉拿著鏟灰的小鍬,在地上撒著石子。


    “怕啥,要是真陷裏頭了,隨便抓個人過來。”


    “要不是咱們村的呢。”


    “不是還有你呢嗎,哈哈哈。”


    鄭曉一米八大個,背後的紋身在白色背心中若隱若現。


    “啊啊啊啊!”


    春花用力的反抗著。


    滿是汙泥的衣服被撕開個口,露出白花花的脖子。


    腿一掙紮,不小心踢到了猴子的命根子。


    這一踢不要緊,原本隻想做做樣子的猴子瞬間興奮起來。


    “特麽的。”


    他聲音低啞,朝著春花的脖子啃去。


    “特麽的,你快點!”


    眼看對麵來了一輛黑色大奔,五哥搖開窗戶破口大罵。


    “我快,我就快!”


    猴子一手鉗製住春花,一手解著褲腰帶。


    嘶~


    對麵的車開到這裏,好巧不巧的也熄火了。


    “特麽的,平時都三秒……”


    五哥叼著煙破口大罵。


    黑色大奔上下來兩個人,他們也走到車前,觀看陷進去的程度。


    五哥死死的盯著。


    哪知道對麵那兩人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麽,其中一人竟然朝著他車的方向走來。


    五哥拿起鐮刀。


    上麵還有幹涸的血漬。


    “下來幫忙!”


    咣的一聲,鄭曉一腳踢在了車門上。


    五哥朝下一看,心裏一疼。


    怕是這一腳給麵包車踢出個洞。


    “我說你特麽下車!”


    李曉撿起地上石頭,使勁砸在車玻璃上。


    這一砸可使出了不少力氣,車玻璃被砸開一道裂縫。


    “我靠,誰特麽欺負我五哥。”


    褲子都脫了,隻差最後一步。


    猴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震得瞬間癱軟,他提著褲子大聲喊道。


    “還有一個。”


    原本猴子的位置被稻草擋著,現在猴子從稻草裏鑽出來,從上麵往下看,隻看見大半個身子。


    李曉平舉著石頭,對著猴子吼到:“你特麽也過來。”


    猴子身子一顫。


    那壓迫感,比五哥給他的壓迫感還強。


    “你不出來,老子放火燒車。”


    李曉拿出打火機。


    隨著哢噠哢噠響,火苗躥的老高。


    這是強龍遇上了地頭蛇。


    五哥看著路對麵瞪著這裏的人,也不像個善茬。


    他麵包車沒貼黑膜,裏麵一目了然。


    對麵大奔可是貼了黑膜的,還不知道裏麵藏了起來。


    五哥把鐮刀藏在副駕駛座椅下,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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