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雲峰愣了一下,然後仔細迴想當時的經過……


    他殺孫勇,根本原因不是孫勇睡了他的摯愛小珍。


    項雲峰並沒有苛責小珍背叛自己,因為他知道小珍有苦衷。


    他甚至想過,隻要小珍是心甘情願的,孫勇也待小珍好……


    那麽君子有成人之美,自己可以退出。


    可是孫勇根本不愛小珍。


    他隻是把小珍當成玩物,當成一個可以羞辱自己的工具。


    所以自己才一怒之下,殺了孫勇。


    這也不算一時衝動,而是深思熟慮。


    不過項雲峰懶得跟卓敏解釋這些,隻默默地說:“差不多吧,也算一時衝動。”


    “殺了他之後,我才鋃鐺入獄的……”


    聽完故事的結局,卓敏沉默了一會兒,若有所思。


    忽然,卓敏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冷冷地嘲笑:“你……活該!”


    項雲峰臉色瞬間鐵青,斥聲責備:“你還有沒有人性?”


    “我錢花完了,未婚妻被人睡了,最後又得了牢獄之災……”


    “你不同情我也就罷了,還嘲笑我活該?”


    卓敏並沒有理會項雲峰的不悅,仍舊堅持自己的觀點:“你就是活該!”


    “你有沒有想過,你告訴小珍,你會想辦法給她湊夠三十萬……”


    “可小珍為什麽,仍去找其他男人想辦法?”


    項雲峰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不由一怔:“為什麽?”


    卓敏冷嘲:“因為不信任!”


    “如果小珍信任你,那她就不會自己想辦法,去找別的男人借錢……”


    項雲峰:“我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也不管你說的對錯……”


    “可這跟我活不活該,有什麽關係?”


    卓敏冷冷一笑:“花堪須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小珍跟你戀愛七年,給了你七年機會,你都沒有把握住,始終跟她冰清玉潔……”


    “而別人,隻抓住一個機會,就把她搞到床上去!”


    “哼,給你機會你不中用,你說你是不是活該?”


    “有時候,你男人一點,霸道一點,反而更讓女人死心塌地……”


    項雲峰腦瓜子嗡嗡亂響。


    想了半天,他才明白卓敏的惡意從何而來。


    表麵上她在譴責,自己七年時間都沒能把握機會,與小珍發生肌膚之親……最後讓孫勇占了便宜。


    其實她是暗指自己不解風情……


    卓敏現在就赤裸裸地躺在一邊,自己卻對她毫無雜念。


    這時候自己選擇做“君子”,並不會讓她欽佩,隻會招她憎恨。


    項雲峰假裝聽不懂,也懶得與她抬杠:“嘴長在你身上,你愛咋說就咋說!”


    “反正我沒有對不起小珍,但求問心無愧就好。”


    卓敏罵項雲峰活該,其實也明白自己有些無理取鬧。


    但她就喜歡招惹項雲峰,惹他不快。


    即便項雲峰打她罵她,她也不懼,甚至可能會有些開心……


    因為那說明項雲峰在乎她。


    可是項雲峰偏偏選擇忍讓她,不與她交鋒。


    卓敏感覺索然無味,不由繼續挑釁:“這件事,雖然小珍理虧,但是她沒有錯。”


    “因為她是為了救她媽媽……”


    “女人一生,可以換很多個老公,但她隻有一個媽媽!”


    如此歪理邪說,著實可氣。


    項雲峰覺得卓敏,簡直不可理喻……


    項雲峰懶得跟她談論是非。


    “你覺得對就對,反正你開心就好!”


    卓敏哼了一聲:“你怎麽知道我開心?”


    跟女人是講不清道理的,項雲峰有些無語……


    他才不管卓敏開不開心。


    但項雲峰聲音還是有些氣憤:“假如你是小珍,你也麵臨相同的處境……你會怎麽選?”


    卓敏頓時一愣……


    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考慮過,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項雲峰補充道:“是不是你也跟小珍一樣,選擇背叛我?”


    卓敏急道:“我才不會!”


    項雲峰:“做人不能太雙標,你剛才還說小珍做得對……”


    “假如我拿不出三十萬,那你怎麽救你媽媽?”


    卓敏考慮了一會兒,黯然地說:“如果我是小珍,那麽我既不會讓你湊錢,也不會背叛你,去找別人借錢……”


    “生死有命,是我媽活該!”


    項雲峰心頭忍不住一寒。


    他知道卓敏向來絕情,但是沒想到她如此決絕。


    假如自己真的湊不出三十萬,比起卓敏的選擇,讓她媽自生自滅……


    項雲峰倒是寧願小珍出軌。


    小珍雖然對不起自己,但至少她的選擇,更有人情味一點。


    項雲峰:“她可是你的媽媽,你怎麽能說她也活該?”


    剛才卓敏罵項雲峰“活該”,項雲峰都沒氣憤。


    現在卓明竟然說,假如自己母親得了重病,也是“活該”……


    所以項雲峰忍不住責備她。


    卓敏鼻頭一酸,眼眶有些紅潤:“她就是活該……不是每一個女人,都配當媽媽的!”


    項雲峰豁然想起,卓敏的身世很神秘。


    即便是蘭姐,也對她不是很了解。


    隻知道她幼年很苦,後來意外,才輾轉流落到緬北的。


    到了緬北後,被人收留,才學了一身殺人技。


    至於是何人收留她,又是何人培訓她,她不願講,別人無從得知。


    卓敏言語中,對自己母親極為刻薄,可見她對母親恨之切。


    想必她幼時不幸,與她母親大有關聯。


    項雲峰正在遲疑,自己是不是該安慰卓敏幾句……


    卓敏卻自己調整好情緒,開口問:“然後呢?”


    項雲峰一懵:“什麽然後呢?”


    卓敏:“你被抓進越獄,然後呢?”


    “你是怎麽越獄,又是怎麽獲得超能力的?”


    “而且你心裏,不會還一直愛著小珍,打算為她守身如玉吧?”


    項雲峰這才明白,卓敏想讓自己把故事講完。


    項雲峰猶豫道:“我是在越獄前,獲得的一些超能力……”


    “但是這牽扯到很多機密,不能跟你說。”


    卓敏越見項雲峰不想說,越是想聽。


    卓敏:“你不說,我就睡不著……我睡不著,你也別想好過。”


    “要不你就挑一些能說的,講給我聽……”


    項雲峰心頭一動,開口試探問:“我可以把我的秘密,講個大概給你聽。”


    “但你也得把你的故事,講給我聽……咱們公平交換,行不行?”


    卓敏略一猶豫,不置可否:“你先講你的,我再考慮講不講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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