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臨死前,你還可以說三句話!”


    卓敏手中的鋒利小刀,已經劃破張強的頸肉,隱隱看到血跡。


    隻要卓敏稍稍一用力,就會割斷他的咽喉,讓張強血漿四濺,飲恨西北。


    坐在中間,斷了兩顆門牙的那位兄弟,顫顫巍巍地說:“敏姐,強哥是一時糊塗,你別衝動……”


    卓敏冷冷地說:“還有兩句!”


    另外一位斷了鼻梁骨的兄弟,大急道:“這句話不是強哥說的,這句不算……”


    卓敏哼了一聲:“還有一句!”


    後座兩位兄弟,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說話。


    張強心中叫苦,知道卓敏言出必行,自己恐怕在劫難逃。


    張強忽然想:我若堅持不說第三句話,她是不是便永遠不殺我?


    不過很快,他便放棄了這個幼稚的想法。


    張強歎了口氣:“為了蘭姐,我死而無憾……你動手吧!”


    話完,張強就閉上了眼睛,引咎等死。


    卓敏頓時一愣。


    張強話裏是什麽意思,難道他是為了蘭姐,才殺自己的?


    卓敏做過一件對不起蘭姐的事,那便是殺了劉國璽,而沒有告知蘭姐。


    這件事,差點要了蘭姐的命。


    按照卓敏對蘭姐的了解,蘭姐肯定不會輕易饒過自己。


    可是蘭姐竟然給了自己很多錢,讓自己遠離是非,返迴仲夏老家……


    當時自己,還感動到眼眶紅潤。


    難道這是蘭姐的煙霧彈,故意迷惑自己,然後暗地裏,卻讓張強除掉自己?


    卓敏不禁感到後背發涼,心中暗想:“蘭姐,你若是想讓我死,隻管吱聲便是。”


    “我卓敏必定把命還你,絕無二話……可你若這樣待我,讓我何以自處?”


    卓敏對車裏其他三人,冷聲說:“你們三個,給我下車!”


    其他三人一愣,前座司機:“敏姐,我們……”


    卓敏吼道:“滾!”


    他們三人不敢猶豫,忙悻悻地下了車,關好車門。


    卓敏冷冷地直視張強的眼睛:“張強,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蘭姐讓你殺我的?”


    張強搖搖頭,又點點頭:“不是,也是!”


    卓敏:“不是就不是,是就是,何來的不是也是?”


    張強:“蘭姐從來沒說過讓我殺你,還讓我護送你去仲夏邊境……”


    “她對我說,如果你要迴仲夏,不要攔你,放你走便是。”


    卓敏心頭一暖,然後厲聲問:“那你為什麽要殺我?”


    張強哼了一聲:“蘭姐之所以待你那麽好,是因為她並不知你是臥底的身份。”


    “若是蘭姐知道,她必然讓我殺你!”


    卓敏一臉狐疑:“你是從哪裏知道,我是臥底的?”


    張強:“因為我有腦子,我是通過自己腦子分析的。”


    卓敏強忍怒火:“你說出來,給我聽聽。”


    張強也不藏著掖著,把自己分析——卓敏是如何臥底暗算明國安、泄露蘭姐行蹤、勾結大伊布的,都說了出來。


    卓敏聽著張強的分析,臉色逐漸變得非常難看……


    忍無可忍之下,卓敏收迴飛刀,然後掄起胳膊,啪啪啪地抽了張強左臉十個耳光。


    張強不怕死,但是怕痛。


    張強疼得嗷嗷叫,一邊躲閃,一邊求饒:“敏姐,敏姐,別打了……”


    卓敏指著張強鼻子,威脅道:“你再敢躲閃?”


    張強知道卓敏這個黑寡婦,沒有什麽她不敢做的,當即嚇得不敢動彈:“敏姐……”


    “要不你換一邊打,老打左邊,我疼!”


    卓敏本來打算停手,但聽到張強有這樣的要求,自然不能慣著他,於是又啪啪啪地抽了他右臉十個耳光。


    張強的臉,立即腫漲成豬頭。


    卓敏終於解氣,輕哼一聲:“張強,你的確有腦子,但你是豬腦子!”


    “你但凡有蘭姐十分之一的智商,也不至於猜出我是臥底。”


    “你個傻缺,為什麽不先稟告蘭姐,讓蘭姐來定奪殺不殺我?”


    張強隻分析對了一點,卓敏的確暗中與大伊布聯絡,讓他劫走王小霞。


    不過大伊布不按套路出牌,順手劫走了張強的四輛車,以及所有槍支。


    這是卓敏控製之外的。


    至於前麵明國安遇害、蘭姐遇襲兩件事,跟卓敏毫無關係。


    是張強將三件事聯係在一起,強行解讀。


    張強支支吾吾地說:“蘭姐被白應改抓了,我沒法跟她稟告,讓她定奪……所以我隻好自作主張。”


    卓敏一愣:“你說什麽……蘭姐被白應改抓了,我怎麽不知道?”


    張強實話實說:“這是你的人品問題……”


    卓敏臉色一變,抬手就要抽他耳光……


    張強頓時嚇得一哆嗦。


    卓敏看到張強滿臉紅腫,嘴角和鼻孔還殘有血痕,怕髒了自己手,就沒打下去。


    卓敏哼了一聲:“明國安大少爺遇害之事,你純屬腦子有病,才懷疑到我的頭上。”


    “而昨晚蘭姐遇襲,若查臥底,你的嫌疑比我更大一些……因為陪在蘭姐身邊,出生入死的人是我!”


    “你又有什麽臉麵,來懷疑我是臥底?”


    “對了,今天蘭姐問你,是否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你當即嚇到跪地認錯。”


    “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做了什麽對不起蘭姐的事,才惶恐成那個樣子?”


    張強眼中露出驚駭之色:“那個,那個……我不能說!”


    卓敏怒目圓睜,也顧不得張強臉上汙穢,一巴掌狠狠地抽在張強臉上:“你說不說?”


    隻聽啪的一聲,張強肥腫的臉上,頓時皮開肉綻。


    張強負痛,捂著臉驚叫道:“別打了,我說,我說……”


    卓敏:“快說!”


    張強:“這是七八年前的事了,說出來也不丟人……”


    “那時我和蘭姐的老公畢會軍,同時追的蘭姐,可蘭姐嫌棄我年輕幼稚,就選擇了畢會軍。”


    “我當時也是一時想不開,就,就做了對不起蘭姐的事……”


    卓敏大奇問:“你做了什麽事?”


    難道張強還給蘭姐下過藥,猥褻過蘭姐?


    就以張強的鼠膽,不應該呀。


    張強接著說:“我就趁蘭姐不在家,撬開了她的閨房門,然後……然後偷走了她所有的褲衩和胸罩。”


    卓敏當即目瞪口呆。


    卓敏略有潔癖,她是真後悔聽到這個。


    卓敏甚至覺得聽力遭受了玷汙……自己今天出門,就不該帶耳朵!


    卓敏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張強,鏗鏘吐字……


    “齷齪,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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