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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梁鴻過來了,許秋山登即由看向許妙雅那溫和親切的眼神,登時看向梁鴻的時候,變成了冷厲的眼神,並且臉都黑了。


    梁鴻看的心中一突,一種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他不由下意識的朝許妙雅的方向看過去,然而見到的卻是雅雅在對他緩緩搖頭,還帶著笑意。


    梁鴻這下一下就明白了,雅雅既然這種表情,那許秋山應該不會難為自己了。


    梁鴻心裏鬆了口氣,但是表麵卻也不露,仍是“戰戰兢兢”的看向許秋山,許秋山見梁鴻這態度,頓時也感到些許滿意,知道害怕就行,自己是老丈人看女婿,看哪裏確實都覺得很一般!


    終究許秋山稍緩和了一下神色,但還是沉聲說道:“子明,近來,舉業可還落下?”


    梁鴻一聽,忙道:“沒有,學生一直在備考會試,再有半個月,便是會試了,學生有信心中進士。”


    許秋山這時歎了口氣,終是緩緩道:“已經隻有半個月了,你這次進士科,必須及第,這不僅關乎到你未來的前程,也,和你與雅雅的婚事休戚相關,你若是考不上進士……”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許妙雅就忍不住焦急插話道:“爹,你剛才不是說……”


    許秋山厲聲道:“爹什麽都沒說!梁子明,你要有骨氣,就證明給我看,你不是恩賞得了舉人身份嗎?你不是要以此考進士嗎?


    好,老夫就睜眼看看,即便是想做老夫的女婿,卻是連進士都考不上,那他根本就配不上老夫的女兒!”


    梁鴻被這麽一通的說教一般的口氣,頓時也激起了心中的鬥誌,他當場說道:“許閣老,您請放心,如果我連進士都考不到,就說明我就不配迎娶雅雅!”


    “好,希望你不是說大話!”許秋山滿意的看著梁鴻。


    “鴻郎!”許妙雅眼中再次蓄滿淚水。


    而這時許秋山卻是對許妙雅說道:“雅雅,跟為父走吧!”


    說著,許秋山率先向外麵走去,許妙雅看了一會梁鴻,終於也跟著過去,隻是走了一半許秋山忽然頓住,然後對梁鴻道:


    “你不必擔心首輔府了,張壽顏倒台了!”


    說完這句話,便腳步不停的向著外麵走去。


    而梁鴻心裏卻是一陣波濤起伏:“這張壽顏竟然倒台了?他可是帝國內閣的首輔啊!當朝的宰相啊!怎麽說倒台就倒台了呢?”


    梁鴻這麽想著,忽然腦海裏憶起在錦苑的那一幕,知府大人接過一個銅牌,然後滿臉惶然的匆匆離去的身影。


    “莫不是首輔的倒台,和這件事有關?畢竟今天就倒台,那朝中的大事,也就是次輔被人下毒致死了,等等,莫非是張壽顏派的人毒殺了次輔?”


    梁鴻一下想到這裏,頓時身上一陣寒意滋生,又暗道:“也隻能如此解釋了?但動機是什麽?僅僅因為首輔的兒子受了次輔的羞辱,就要毒殺他?


    這,會不會太草率了?


    或者是因為的是別的動機?


    再或者,其實是有人嫁禍給首輔張壽顏的?”


    梁鴻心裏這般猜測,但是所知道的具體信息太少,很多地方沒辦法猜到……


    京師城,一處陋巷。


    這處陋巷,沒有巷名,不像梁鴻所住在的巷子,還有個“甜水巷”的名字,因為據說以前這巷子裏有一口水井,那井裏的水是甜的。


    不過這陋巷雖然沒正式名字,但因為住在裏麵的人大多是破落戶,也就被人們“陋巷、陋巷”的喚著了。


    在這陋巷的東北角,又一處破舊的住宅。


    這所住宅,也就是一座茅屋,外麵則有土坯牆相圍。


    此時寒冬臘月,一個穿著破爛夾襖的漢子,手中提著一些菜蔬,走在這陋巷,也是天氣冷,陋巷裏也沒見啥人。


    這漢子,最後敲響了這座茅屋院落的大門,不一會裏麵有人打開了院門。


    那提著菜蔬的漢子,見打開門的那個酒糟鼻漢子,輕聲道:“家裏沒事吧?”


    “能有啥事,進來再說。”這酒糟鼻也小聲說道,旋即將那提著菜蔬的漢子讓進來,然後在門外陋巷裏,左右張望了一下,見沒有什麽可疑人,然後才將門關上,然後從裏麵將大門給拴住。


    二人進了茅屋中,那提著菜蔬的漢子,便將菜蔬放在了爐子旁的一腳,一邊說著:“娘的,這鬼天氣可真冷!”


    那酒糟鼻這時將茅屋關上,隨後有些嗤笑的看著那放下菜蔬的漢子,道:


    “葉利卡,我看你這是在南方漢人的京師待得久了,不曉得真正的嚴寒是什麽樣的了,我告訴你,你這樣的,慢慢恐怕就養成了和綿羊一般了,就像這些漢人一樣,哼,兩腳羊!”


    “葉利新,你也別說我了,”那叫葉利卡的大漢,這是說道:“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那個南朝次輔陶普老頭,已經被你幹掉了,現在據我們所知的情報,現在整個南朝的朝堂都已經亂起來了。


    他們的士臣向來最團結,現在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你的任務已經完成,怎麽樣?什麽時候離開南朝的國都?”


    “唉!”那葉利新卻是長歎口氣,然後話語就有些莫名的味道:“真想留在這裏不走啊,南朝,南朝啊,實在是太繁華、太美了啊!”


    “怎麽,你也想向我一樣在南朝當間人?”葉利卡忽然嘲笑著說道。


    “如此江山,的確是讓人不舍啊!”那葉利新卻也笑道,“不過我雖然不舍,但我會用我們兀真人的馬刀來征服這一切,我看到,我所有!”


    聽葉利新這麽一說,似是也是被勾起了往事的葉利卡這時候靜靜沉默了一會,旋爾開口說道:“大汗,還有部族,在遼東那邊,怎麽樣了?那邊天氣太冷……”


    葉利新忽然打斷了葉利卡的話,忽然嗬嗬笑道:“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麽漢人這些羊兒,可以擁有這如此美好的沃土江山,我們兀真人這些狼卻被擋住關外!


    不過,快了!


    漢兒,終將會臣服在我大兀真人的馬刀之下!


    漢兒裏又句話,‘有德者居之’,現在,我們兀真人的馬刀就是‘德’,這萬裏江山終將會成為我們大兀真人的牧場!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到最後他忽然神經質的笑了起來,良久,他才喘著氣慢慢停止了笑聲,旋爾似是迴答葉利卡又像是喃喃自語:“大汗,大漢他,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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