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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康,東閣大學士、戶部尚書,許秋山的府邸內。


    內廳之中。


    啪地一聲脆響。


    許秋山先是盯著自己的右手手掌,他的唇角微微顫抖著,然後又看向許妙雅,自己的女兒,他神情恍惚了一陣——


    “爹爹,這是什麽呀?”一個牙牙學語的小女孩,站在父親身邊,指著花圃裏的一朵花問道。


    那位父親蹲了下來,指著那花說道:“這是牡丹花,花之富貴者也~”


    “爹爹,發之付匯這也,這是什麽啊?”小女孩仰著懵懂的腦袋瓜嗎,猶是不解的問身邊的男子,


    “爹,我又學了唐詩哦……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


    “爹爹,你要成為東閣大學士,那麽說,就是在整個大康朝都是能列入權力最巔峰的人之一!”


    “爹爹,你問女兒以後要找一個什麽樣的男子為夫,我覺得應該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是有文采冠華章的男子,要對我跟爹爹對我這樣好才行!”


    “……”


    許秋山一瞬間思緒想到很多,但終於眼睛移向女兒的右臉頰,那裏有一個巴掌印記,十七年來,自己好像記得自己從沒打過女兒啊,可是今天……


    許妙雅捂住臉頰,眼中淚水奪眶而出。


    許秋山道:“這下,你還敢提出要和張魁發解除婚約嗎?”


    許妙雅仍是堅定的點了點頭,許秋山閉上眼睛:“就為了那個連舉人功名都是今上,恩賜他的那個梁鴻?”


    “父親已經剛才聽我說過了,不是嗎?”許妙雅看著許秋山,自己的父親,咬牙以對。


    許秋山恨然道:“你倒是大方,你就不怕為父去找他的晦氣?”


    許妙雅卻的冷靜道:“不會的,這不是已經打了嗎?”


    許秋山頓時魔毯良久,旋爾歎了口氣,然後冷聲道:“既如此,我們父女一場,我也不找那梁鴻的麻煩,但從此以後,你我,便斷絕父女關係吧!


    或者說,兩個選擇,你一選擇嫁給張魁發,二與我斷絕父女關係!”


    這句話甫一被許秋山說出口,許妙雅本已默默止住的淚珠,又是掉落下來,她抹了抹眼淚:“父親,我知道您以前一直那麽愛我,


    我能問問您,這是為什麽嗎?您為了,好吧,您為了討好內閣首輔張壽顏,卻不惜犧牲女兒嗎?”


    許秋山默然良久,最後轉過,作勢不想要在理會許妙雅,因為從許妙雅的口氣中,他已經知道了答案,隻是快走出大廳門的時候,他淡淡的說了一句:“現在,就離開許府,你與我已恩斷義絕,也不必再受婚約的束縛。”


    許妙雅默默蹲了下來,然後癱坐在地上,雙手捂頰,痛哭不止。


    丫鬟碧兒也決定跟小姐一起走,當晚,許妙雅便坐馬車出了許府,許妙雅在馬車裏,掀起後車窗簾一角,默默看了一會,漸離漸遠的許府的大門。


    當晚,許妙雅就來到了梁鴻的家,梁鴻那天是住在梁家,得小廝來報信,梁鴻趕忙趕了過去。


    而他一進到自家客廳,就見到自己的母親,正在客廳裏和許妙雅說話。


    見梁鴻走了進來,梁母劈頭蓋臉都訓斥道:“臭小子,你可得好好善待許姑娘,人家為了你,可是連副宰相的女兒的都不當了,來跟你,你個臭小子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要是敢對許姑娘不好,看老娘不打斷你的腿。”


    梁鴻尷尬的摸著頭,隻能是連連稱是。


    而在一旁坐著的許妙雅看到這一幕,不由想起,梁鴻和他母親彼此為彼此介紹別人相親的事,終於那明豔的唇角,流露出一絲笑意。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便已經離許妙雅來梁鴻家裏,已經相距半個月了。


    而關於許妙雅與當朝內閣首輔的兒子的婚姻,卻是由許家退婚而止。


    另外還有一個消息,就是許家在退婚前,便和許妙雅鬧翻了,並家裏和許妙雅斷絕了關係。


    這兩個重磅消息,可以說是在京師城的官場裏,傳的非常的廣,但關於許妙雅退婚後,是因為誰退婚的,這個卻成了官場的謎團。


    人們也都猜測紛紛,不過之所以沒有公布出許妙雅為了誰退婚的,這在官場之人來說,都覺得是張首輔府上,對此事進行了壓製。


    畢竟若是許妙雅舍棄了相府公子,到跟一個窮小子跑了,那豈不是太可笑,這也太打相府的臉了吧?


    這天,內閣大學士許秋山下了早朝,乘坐著馬車迴到了府邸內。


    在進了府邸下了馬車,然後穿著官袍向著自己的住處行去。


    “老爺!”


    “老爺!”


    一路上遇到的仆人們,都恭敬問候。


    在快走到內院時,在前麵兩個小男孩匆匆跑了過來,許秋山這時站住,怕這兩個孩子,走的太急,跟自己撞上,撞上倒沒什麽,主要是現在自己的身份,怕最後嚇到兩個孩子。


    那兩個孩子果然一路朝著這邊追逐打鬧著跑了過來,然後突然看到前麵的許秋山,於是忙停下來,恭敬的行禮:“大伯好!”


    許秋山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兩個孩子,不輕不重的訓斥道:“別光顧著貪玩,要多留心自己的課業,對父子的教授,是否都弄懂了。”


    兩個孩子頓時現出惶恐之色:“知道了,大伯!”


    許秋山隨後便不再管兩孩童,這兩個孩童,都是許秋山幼弟的兒子。


    又往前走,有兩個穿著文士衫的青年,正向這邊走過來,然後在見到許秋山後,那兩個文士衫青年中的一個對許秋山先是行禮:“妙玉見過大伯。”


    許秋山微微頷了頷首,這是自己二弟的長子,許妙玉,他淡淡道:“是有客人?”


    而許妙玉身後的那個男子當即迴過神來,他剛才陡一看到一身朱袍的大朝內閣大學士許秋山,不由得就愣了神,這時忙又作揖行禮,隻是語氣中帶著激動地顫抖:


    “學生方……方偉,見過許公!”


    許秋山微點了點頭,然後目光又看向許妙玉道:“這是去哪裏?”


    許妙玉忙緊張的道:“方兄,約我去,禮部侍郎湯大人的公子舉辦的一場詩會,要邀我同去。”


    許秋山點點頭,聲音不輕不重地提醒道:“詩詞畢竟是小道,舉業才是正事,切莫太過沉迷其中。”


    “侄兒、侄兒明白了。”許妙玉忙迴答道,隻是語氣裏透著緊張,聲音有些磕巴,雖然是親伯侄,但是許秋山身居高位,當朝副宰相,即便是在家裏也有著威嚴。


    等許秋山過去了許妙玉才算是大大鬆了一口氣,而一旁的方偉則是一臉的興奮,喃喃地道:“終於……終於一睹許公真麵目了,真是幸哉、幸哉也!”


    許秋山又走了一小段路,便來到了自己的居所,剛進來,就有一個丫鬟走過來,匆匆稟報道:“老夫人說,等一會讓老爺去老夫人那裏用飯。”


    許秋山道:“告訴母親,兒子等會便至。”


    那丫鬟得了信兒,便又匆匆迴稟去了。


    許秋山忽然張開雙臂,然後喚道:“雅雅,幫為父將這件官服……”


    隻是話說了一半,他猛然醒悟過來,雅雅已經早已出府了,這麽久了,還是不習慣。


    他隻好喚來下人幫他將官服脫下,換上了家裏穿的常服,等丫鬟退走。


    他並沒有先去自己母親那邊,而是來到了許妙雅的原先的房間,看著這房間的一景一物,良久,他才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這房間,剛走出了門口,他眼中忽然淌下淚來,他嘴中喃喃自語:


    “我對得起任何人,二弟三弟四弟,母親,這座府邸的任何人,哪怕一個小小的下人,


    ——但,我對不起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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