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懷清把桃枝都放在桌上,拿了剪刀修剪細小枝丫,將修剪好的插在素白花瓶裏。


    桃枝數量約麽有三十多枝,可他都修剪大半了,也未聽到女子的隻言片語。


    難道江籬生氣了?


    帶著疑問,安懷清轉身,“你為何不語?”


    怎麽不說想他了?


    這不像平日的江籬,若是往常,她早就貼上來說個不停了。


    “……啊?”江籬一愣。


    她應該說嗎?


    之前哪次說想他、不都被趕了出去。


    今日……能說?


    不會是因為收了桃花不好意思直接趕她走,而用些小伎倆趕人吧?


    “你說不說!”


    像嬌嗔般的話語傳來,酥得江籬耳朵都軟了。


    但還是下意識挺直身姿,努力抵抗誘惑,她得說‘不’!


    既然每次說‘想’,安懷清趕她,那她這次就反其道而行!


    江籬不記得自己做了多久準備,吸氣、吐氣了好一會子。


    整整兩個多月沒見過‘葷腥’,她現在就跟掉進羊圈裏的狼似的,都快香成翹嘴了!


    最後一次吸氣過後,江籬艱難吐字,“不……”


    “嗯?”


    安懷清突然瞪大眼珠子。


    咬牙切齒,“江籬,你敢說‘不’試試?”


    “我……”


    江籬猶豫了。


    她就想說‘不’,這樣安懷清才沒機會趕走她。


    可他都生氣了……


    “啪!”


    女子的遲遲不語讓安懷清失了最後耐心,一下把剪刀拍在桌上。


    他攥著根桃枝走近江籬,氣道:“既然不想我,為何大老遠的折來桃枝?”


    “啊?”


    看著某人委屈巴巴的小模樣,江籬恍然大悟。


    不是,他認真問的啊!


    還以為小狐狸想把她趕走呢……


    “想。”


    江籬急聲迴應,“想死了!”


    怎會不想呢?


    把人扯到懷裏,江籬在他耳際低語,“黑夜想、白日想、時時想、刻刻想、腦袋裏都是你……”


    安懷清捏了捏手中桃枝,哼哼唧唧,“妻主,慕安……午睡呢,一時半會兒都不會醒來……”


    江籬唿吸一窒,以為自己幻聽了。


    克製又克製,還是沒能穩住,異常粗魯地把人扛到床上!


    ……


    男子修長的手握著桃枝,垂在床邊。


    被床幔一下、一下地輕掃。


    桃枝上的桃花被無情掃下,片片葉瓣掉落地麵。


    顯得旖旎、又脆弱不堪……


    正房的門開開合合數次,隨從不停地送水、換水。


    一直持續到次日清早,才逐漸迴歸安靜。


    兩個多月沒開葷的結果就是……倆人都沒能起來!


    安懷清按住快要斷掉的腰,怒視靠坐床邊女子。


    “江籬!”


    “嗯。”


    女子聲調溫朗,眉眼舒展,倚靠床頭,一副饜足神情。


    見她這樣,安懷清更氣不打一處來了。


    怒道:“還不把慕安抱來!”


    昨夜慕安由乳夫照看,別看孩子才兩月大,卻能察覺不對,哭鬧了好幾次。


    乳夫也是沒了辦法,才抱孩子來敲門。


    每當他想過去接慕安,都被江籬按住。


    可孩子哭聲不止,他這個做父親的心痛,激動上頭,猛地推開江籬,大步跑向門口。


    然後呢?


    江籬把他按在門上……


    而他也沒控製住嗓音……


    安懷清閉上雙目,不敢想象待會兒乳夫會用什麽眼神看他。


    他在三五和木方跟前已經沒了臉,這下好了,連新來的乳夫都要笑話他了!


    “好嘞!”


    江籬哪敢說不,屁顛、屁顛地把半夢半醒的慕安抱來。


    安懷清很長時間沒喂孩子。


    即便江籬一再揉按也無用,胸口依舊憋悶不已。


    “哼哼……”小孩子仿佛有自己的獨特嗅覺,即便未睜眼,也能認出抱著她的人是誰。


    慕安可憐兮兮地哼唧,小腦袋也時不時地蹭著安懷清胸口,好似在訴說為何一晚不理她的委屈一般。


    寢衣扣結解開,慕安開心了。


    江籬卻一臉憤憤。


    安懷清可小氣了,對女兒很是舍得。


    麵對她就死命地護著胸膛!


    嘁……


    現下就這樣了,待日後慕安長大,安懷清心中豈不是徹底沒她了?


    江籬鬱悶。


    江籬傷心。


    江籬生氣!


    從慕安抱迴來後,安懷清就沒看過她一眼。


    連她何時出去正房都不知道!


    江籬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聽見的都是他逗弄慕安的聲音,一點也沒見著急。


    委屈上頭,她在隨從們的詫異目光中離開青樺院。


    漫步長街,江籬有一種恍惚感。


    以前她都是一個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知何時,身旁多了安懷清。


    而今又多了慕安。


    安安在愛意中出生,是安懷清、也是她江籬的愛女。


    所以……她到底在別扭個什麽勁兒啊?


    “我瘋了?怎麽跑出來了!”


    三五咂咂嘴,什麽都沒敢說。


    世女此舉乃典型的吃醋,如果她說了,還不得被扒層皮?


    奈何三六莽得很,直言不諱。


    “世女,人都說男子生產過後極容易情緒不佳,恐會鬧些小情緒什麽的,而咱們是郎君生孩子,您在這兒……嗚嗚嗚!”


    三五用力捂住三六嘴巴,抬眸同世女尷尬一笑,“哈哈哈哈……三六就是個憨的……世女手下留……留……”


    眼瞧玉佩將三六額頭砸出個大包,三五伸出‘爾康手’已來不及了。


    隻能撿了玉佩送迴去。


    江籬又砸了兩次,才‘微笑’收迴,而後徑直往將軍府方向邁步。


    唉……人嘛,總有糊塗的時候……


    既然想通,迴去就是了!


    江籬邊走邊給自己找借口。


    長街迴將軍府,最近的一條路途經尚書府。


    而江籬適才經過時還安安靜靜的尚書府,此刻吵吵嚷嚷的。


    當然,主要是楚禮一人吵!


    她被尚書令大人抽得滿地打滾,狼哭鬼嚎。


    楚禮是她一起長大的好友,江籬急忙衝過去。


    ……找個更好角度觀看!


    三五、三六:“……”


    楚禮:“!”


    江籬辦得是人事?


    尚書令大人抽累了,氣喘籲籲地扔了柳條,指著楚禮怒道:


    “逆女!我已同意他入府,你還要怎樣?”


    楚禮抹了把唇角血跡,依舊執拗,“我希望小椿嫁我為正室,而非小侍!”


    “不可能!你想都別想!”


    “砰!”


    尚書府大門關閉。


    楚禮忍痛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江籬跟前。


    低垂的眸裏滿是倔強,“不管如何,我都要娶小椿進府!”


    的確,楚禮說到做到。


    半月後,小椿嫁由她為側室。


    雖是側室,卻跟正室一樣風光。


    安懷清也給小椿準備了豐厚嫁妝,就為讓他在尚書府有底氣。


    楚禮在京都是出了名的紈絝女,百姓皆不看好這樁婚事,認為她對小椿的愛不會長久。


    但……浪女也有迴頭之時。


    楚禮僅有一位側室,一生未娶正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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