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仿佛眨眼間過去兩日。


    秋宴後的第三日。


    江籬、江簇進宮麵聖。


    而後便傳出一道使文武百官和百姓都震驚的旨意。


    那便是:赦免宋景死罪,僅貶為庶人,發配邊境。


    誰都沒想到將軍府的兩姐妹進宮,竟是求陛下赦免宋景!


    飯後茶語,百姓們蛐蛐不斷:


    “江世女被毒酒熏迷糊了?連差點毒死她的人都放過?”


    “誰說不是呢!還有二少郡被誣陷殺害和親女的事,因證據不足才未定罪,沒準就是宋景跟倭人沆瀣一氣做的局呢,二少郡真糊塗,還一起跟去求旨!”


    “唉……要不咋說將軍府除了江祖上和大將軍,就沒了勝任將軍之位的人呢,生出來的都是些酒囊飯袋,大將軍之位後繼無人啊!”


    “十分伶俐使七分,常留三分與子孫,將軍府的前兩任將軍太過出眾了,以至於孩孫沒有半點能力……”


    ……


    京都郊外練兵場。


    此處為圈起來的山林,類似獵宮那種。


    凹凸不平又布滿樹木荊棘地方能更好地鍛煉將士,大嶽國和倭國邊境均為這種地勢,將士們在此地訓練方能提早適應。


    山林中,這次演練的兩班人馬已衝了進去。


    唯有各隊將領,依舊在林子邊緣徘徊。


    “江副將身子可有大好?”沈欣一扯韁繩,狀似不經意般問道。


    後者一身銀白色鎧甲,未帶頭盔,黑發高束,鮮紅發帶迎風飛舞。


    顯得她更加玉麵星眸,神采奕奕。


    沈欣眯眼打量,不屑扯唇。


    都是同樣將領裝束,穿在將軍府的人身上就像平添了幾縷威嚴似的。


    別說江籬,就連江符那個蠢貨亦是如此。


    今日,一向跟大將軍不睦的江符也來到軍中,直言要參軍,想從小小將士做起。


    嗬!


    怎得?張敬死了,江符反倒對她那個薄情母親親近了?


    親情……那樣稀罕之物,她江符憑什麽擁有!


    “多謝沈百夫記掛,本副將還算命大。”


    江籬刻意把‘記掛’兩字咬的很重。


    如今事件愈發清晰明了,她和沈欣撕破臉是遲早的事。


    隻她手中證據不足,暫時還無法告知女帝。


    “也是,江副將都能前往練兵之地,可見無恙。”


    沈欣聽出江籬暗喻,還有她故意提及的‘本將’,卻不予理會。


    江世女還是一如既往喜歡用家世壓人呢。


    除去將軍府給她的顯赫身份和用之不盡的銀錢之外,她自身根本沒有半點本事。


    不論是當初跟她一樣的百夫長一職,還是今日的副將之位,都是女帝為安撫給的空名罷了。


    不過……江籬也有些小聰明。


    她救出倭寇一事,連刑部尚書都未察覺,隻有江籬跟蒼蠅似的,時時刻刻緊盯。


    江籬扭頭,目光在沈欣身上停留片刻,又緩緩移開,“若再不無恙,大嶽國豈不要被賊人惦記了去?”


    沈欣迴望片刻,忽地笑了,“江副將可是話中有話?”


    “沈欣,你明知故問!”


    江籬始終不明白,沈欣阿祖也是為國為民的好將領,而沈欣竟然背道而馳,通敵叛國,把老人家多年戰功毀得一幹二淨!


    “我能知道什麽?江副將言重了。”沈欣依舊笑的漫不經心。


    江籬看不得她把家國置於笑話一般,心中有氣浮起。


    直接把話挑明,“你認為能護大嶽國的隻有將軍府,所以才一再針對!”


    隻要‘清理’了將軍府,女帝手中就沒了壓製倭人的將領,這也是倭國最想看到的局勢。


    沈欣挑眉,來了一絲興趣,“江副將何出此言,您就算汙蔑末將針對您,也不能說末將針對將軍府啊。”


    話畢,她又攤了下肩膀,似乎不理解江籬的話。


    “你當然也針對我,還不止一次。”


    自打她發現沈欣藏匿倭寇一事,她們就暗自較量上了。


    且不說旁的,她作為將軍府世女,日後要襲承大將軍之位,光這一點,沈欣就不可能‘放過’她。


    這才處處想方設法針對。


    千味樓遇見並‘結識’那次,乃沈欣故意為之,估計想試探她對倭寇的了解有多少。


    而那日的她一句話都沒同沈欣說,可謂將不喜表現淋漓盡致。


    沈欣見她態度決絕,便棄了這條路子,讓之前埋下的‘種子’生根發芽……


    也就是醉生樓塌上男子一事。


    一切都是她提前安排好的,又逼迫男子在懷有身孕情況下到將軍府鬧。


    其目的是讓百姓認為她花天酒地,不能勝任大將軍一職。


    當然了,沈欣也知道此做法不會有太大效果,不過在百姓心中埋下一絲懷疑罷了。


    然後是漕運,也跟她有莫大關係。


    以孫妙半殘身子不可能結交到吳薇,一切都是沈欣在中間牽線。


    為讓孫妙賭上性命誣陷她,還特地編出東來茶樓是將軍府的鋪子。


    這樣孫妙才能為了至親之死、豁出性命置她於死地。


    “懷有身孕男子毒發而亡,一屍兩命,還有孫妙和她阿祖,這些人都是你害死的!”


    “一屍兩命?”沈欣輕嗤。


    他肚子裏的‘肉’早就死透了。


    飲毒藥長達半年之久的人,連他自己都奄奄一息,孩子又怎會留住?


    至於那位老婆子,看到不該看的,當然得死!


    沈欣繼續打著哈哈,“誰知道她們為何死去,江副將,人的過世乃之常態,總不能京都死個人就賴在我頭上吧?”


    江籬斂眸,麵色愈發地冷,“還有無故死去的乞討人,可能京都少了多少乞討人,刑部的地牢裏就沒了多少倭寇吧?”


    乞討人的命也是命,而沈欣卻用大嶽國人性命換取倭寇賤命。


    她難道不記得大嶽國有多少將士死於地牢倭寇之手嗎?


    她們殘忍殺害那麽多英勇將領,包括沈欣阿祖,也是遭遇倭寇襲擊留了病根,才因身體不適而早早故去!


    她沈欣對倭國難道沒有半點記恨?


    沈欣掏了掏耳朵,不以為然,“江副將真是越說越離譜了,現下就連京都死點乞討之人都怪我了?”


    “且不說那些乞討人死的無任何異常、連半點傷痕都沒有,就說地牢倭寇吧,您家那位三少郡去的次數可比末將勤快多了,您應該懷疑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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