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俞眠是個嫡女,哪怕是四品官的嫡女,做厲王的王妃也勉強夠了。隻可惜俞眠的身份實際上連庶出都算不上,如今能得側妃之位已然是最好的結果。


    俞眠明白慶王妃的話,淺聲道,「隻要能陪伴在王爺身邊,即便是側妃妾身也不覺得遺憾。」


    因為那個男人曾經許諾,厲王府後院隻會有她一個女主人,她信他。


    轉而俞眠又問,「妾身想問一下王妃,當年妾身與王爺有何淵源?」


    慶王妃見她一臉的不解,眼中含笑道,「厲王未曾與你說起過?」


    俞眠鬱悶的搖頭,「不曾。」


    慶王妃抿唇一笑,「是了,以厲王的性子不說也是正常。」


    她剛想繼續說下去,外頭傳來禮官的聲音,慶王妃眼中含著戲謔,「等你自己問他吧。」


    俞眠有些鬱悶,越發想知道到底她小時候與厲王有什麽淵源了。


    她們一直在新房偏廳等候,此刻聽見外頭的動靜便知道是太子妃要入洞房了。


    俞眠起身扶著慶王妃出去,便瞧見太子正與太子妃往新房這邊過來。兩人在一旁站定,原本目不斜視的太子目光從她身上略過,帶了一抹驚豔。


    俞眠隻當沒瞧見,垂首與慶王妃跟在人流後頭進了新房。


    實際上她心裏卻將太子罵了千百遍,還是太子呢,倒不如個色胚。


    走在前頭風光無限的太子殿下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太子迎娶太子妃禮儀規矩無一不高,太子這一噴嚏,讓眾人皆是一靜,隨後又若無其事的往前頭去了。


    跟在後頭俞眠恨恨道,「該。」


    突然她察覺有人看她,一迴頭就對上厲王未收迴的眼睛。


    慶王妃笑道,「一會兒的功夫便不放心了。」


    俞眠輕笑,心中歡喜。


    新房內人很多,俞眠扶著慶王妃在角落裏坐下,然後看著剩下的流程慢慢走完,待所有流程走完,太子也出去待客了。屋內隻剩下太子妃和一眾皇家女眷。


    慶王妃輩分最高,溫聲給太子妃介紹了在座的各位。介紹到俞眠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太子妃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善。


    俞眠在心裏想了想,她與出身定國公府嫡女的太子妃並沒有交集,更不知為何她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了。


    見太子妃看過來,俞眠便給太子妃行了禮,「妾身給太子妃請安。」


    太子妃冷淡的應了一聲,若無其事的收迴目光。俞眠心中奇怪,卻又想不起關於太子妃的一星半點。


    眾人在此熱鬧一番,瞧著時候不早俞眠便與慶王妃等人告辭離去。出了新房慶王妃還奇怪,「你與太子妃以前認識?」


    俞眠輕笑,「妾身與太子妃以前並不相識。」


    侯門勳貴多半走從軍路子,而像俞家這等算得上書香門第,往日交集也很少。至少在俞眠有限的記憶裏是沒有太子妃的印象的。


    慶王妃有些奇怪,卻沒再多問,隻叮囑道,「太子妃不比尋常王妃,他日見了定要多加小心,切不可逾矩。」


    「是。」俞眠由衷感謝,「多謝王妃提點。」


    「走吧。」慶王妃年紀大了,出來這麽久人也累了。


    俞眠扶著她去了宴席那裏便隻能與她分開了。


    俞眠是側妃,所安排的坐席上也全是側妃,不過因她是厲王的側妃好歹算半個長輩,便被安排在了上座。


    俞眠過去的時候其他位置上已然坐了人,見她過來紛紛與她致意。


    這些人俞眠並不陌生,在選秀的時候她們都見過了,隻不過她嫁了厲王,而她們進了後頭三位王爺的後院。


    原本熱鬧的一桌因為俞眠的到來有些沉默。


    俞眠認出兩個當日見了厲王身姿激動不已的側妃,然而此時對方卻成了康王的側妃。


    然而即便你是側妃,這身份地位乃至寵愛也是不一樣的。


    在京城中說起側妃,總能說起俞眠。


    無他,俞眠是當初一眾選秀女子中做了側妃後混的最好。起碼如今在京城中無人不知她獨占厲王的寵愛。


    而其他三位封王的王爺,側妃一次進府的有兩位,還有侍妾四名,連正妃都已定好。與俞眠的獨寵比起來實在相差太大。


    若是太子的側妃或者侍妾,日後太子登基後興許還有翻盤的機會。而她們這些王爺的側妃,若是沒有意外,一輩子都隻會活在正妃的壓製之下,永無出頭之日。


    所以眾人見了俞眠的時候既有羨慕嫉妒,甚至豔羨俞眠好福氣,以低賤的身份進了王府卻能得到冷麵王爺的疼愛,這是她們求都求不來的恩寵。


    當初俞眠進王府的時候是厲王親迎的,不管是外出還是其他一應幾乎都比照正妃來的。她們甚至懷疑他日即便有正妃入府恐怕都要活在俞眠的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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