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77年秋,苻堅下詔於鄴城外舊燕皇家狩獵場舉行秋狩。在鄴城的各大皇親國戚、功臣將佐、外藩使臣包括東晉使團在內諸人全部在邀請之列。


    昔日舊燕皇族甚好狩獵,在鄴城外專門設有圍場行宮營帳,苻堅一道命令,在鄴城原本參與文會的人全都被請到了圍場。


    晨霧未散,上萬秦軍列陣於獵場外圍,黑甲如林,旌旗蔽日。苻堅禦駕居中,玄色龍旗獵獵作響,旗下列著前秦宗室、氐族貴胄與鮮卑羌各族豪傑。東側是東晉使團,王獻之持節而立,慕容衝青衫磊落。


    獵場中戰鼓轟然擂響,驚起寒鴉掠過天際。苻堅策馬上前,玄甲映著晨光,振聲道:“朕今秋狩,以彰天威!” 言罷張弓搭箭,羽箭破空直射,箭杆震顫聲如龍吟。


    “萬歲!萬歲!萬歲!”


    慕容衝一旁的謝琰撇撇嘴:“當著我們的麵展現武功,豈不是在誇耀他秦國武功之盛?”


    苻堅騎在馬上手握韁繩:“各軍整隊,分圍獵場。”


    大量秦軍散開按照規矩散布在狩場要地布防,苻堅身前仍有百餘騎兵,苻堅撥轉碼頭看向一方:“各國使節可有隨朕狩者介於戰馬弓弩。”說罷一馬當先率軍向前而去。


    謝琰拉著慕容衝:“走,我們也去瞧瞧!”


    “駕,駕,駕”


    馬蹄聲急促而有力,謝琰與慕容衝二人並轡而行身後跟隨著各自的隨從,緊隨秦軍之後,衝入了那片廣袤無垠的獵場。


    獵場內,草木繁茂,偶有野獸蹤跡隱現,更添幾分野性之美。苻堅一馬當先,目光如炬,掃視著四周,似乎在尋找著最佳的獵物。他身後的百餘騎兵,個個精神抖擻,手持強弓,腰佩利刃,緊隨其後,氣勢如虹。


    一隻雄鹿正悠閑地啃食著青草,渾然不覺即將到來的危險。苻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緩緩舉起手中的弓,搭箭上弦,動作流暢而優雅。


    “嗖!”的一聲,羽箭離弦而出,如閃電般劃破長空,直取那雄鹿。雄鹿似乎感應到了危險,猛然抬頭,卻已來不及躲避,被羽箭正中要害,轟然倒地。


    “萬歲!”苻登一聲高唿,四周頓時響起一陣喝彩聲。


    苻堅大笑:“哈哈哈,文高(苻登表字)可願與朕較量一番。”


    苻登聽聞,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連忙在馬上抱拳行禮,朗聲道:“陛下有命,臣豈敢不從!今日便與陛下在這獵場一決高下,看看誰能拔得頭籌!”言罷,他雙腿一夾馬腹,那駿馬長嘶一聲,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揚起一片塵土。


    苻堅見狀,也毫不示弱,大喝一聲:“好!且看朕的手段!”他催動胯下戰馬,風馳電掣般追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在獵場中縱馬馳騁,宛如兩道黑色的閃電,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張蠔見狀一擺手身後將士散開,各自為戰。“各位,既然陛下和郡王有這等心思,我們可不陪同了,今日狩獵之最者,賞!”


    一時間,獵場內馬蹄聲、唿喝聲交織在一起,秦軍將士們紛紛策馬奔騰,分散開來,各自尋找獵物。苻堅與苻登更是身先士卒,一前一後,在獵場中穿梭自如,每一次彎弓搭箭,都伴隨著一聲野獸的哀鳴,展現出非凡的騎射技藝。


    眼見苻堅與苻登向一處而去,張蠔也不甘示弱無數次彎弓搭箭,朝著隨行的親衛道:“好好記著,說不準今日我比陛下還要多。”言罷,他帶著一股狠勁,策馬衝入密林深處,所過之處,驚起一片飛鳥走獸。


    獵場深處忽聞草木簌簌作響,一頭丈許長的黑毛野豬拱開荊棘叢,獠牙上還沾著晨露。苻登正欲追擊一隻狐貉,坐騎陡然人立嘶鳴,險將他掀落馬下。苻堅的烏騅馬也不安地踏著碎步,鼻孔噴出白霧。


    "好孽障!" 苻堅挽弓的手紋絲不動,弓弦卻因野豬腥風而嗡嗡震顫。羽箭破空之聲與野豬咆哮幾乎同時響起,那畜牲竟在千鈞一發之際低頭猛衝,箭鏃擦著耳際撕開油皮,血珠濺在苻堅玄色披風上。


    苻登的箭也射偏了,箭頭深深紮進土中。他望著狂奔而來的野豬,瞳孔驟縮:"陛下小心!"


    苻堅卻將馬韁纏在腕上,反手從鞍韉抽出斬馬刀。刀刃映出野豬充血的雙眼,那畜牲突地前蹄跪地,借著衝力將獠牙刺向馬腹。烏騅馬驚跳著揚起前蹄,苻堅在馬背上如鐵鑄般紋絲不動,刀鋒劃出半輪冷月。


    "叮!" 火星迸濺中,野豬左獠牙竟被生生斬斷。這畜牲吃痛愈發癲狂,掉頭撞向右側的騎士。那騎士不及躲閃,連人帶馬被掀翻在地,慘叫聲中被獠牙挑開肚腹。


    "護駕!" 張蠔拍馬趕來,弓弦響處,三棱透甲箭正中鐵豬後頸。這一箭足有百步穿楊之力,箭頭竟穿透頸椎卡在胸腔。野豬卻似不知疼痛,喉嚨裏發出悶雷般的嘶吼,轉身直撲苻堅。


    "陛下快走!" 苻登縱馬橫在禦前,手中長槊刺向豬眼。野豬猛地甩頭,槊尖擦著鼻尖劃過,在臉頰留下五道血痕。苻堅趁機策馬後退,卻見那畜牲脖頸插著箭杆,血沫順著獠牙滴落,如同地獄爬出的魔神。


    "誰為朕射此獠!" 苻堅的聲音裹著怒氣,在獵場上空迴蕩。


    “末將為陛下獵此獠!”張蠔一聲暴喝:“孽畜哪裏走?”


    張蠔弓弦繃如滿月,箭鏃卻在觸及野豬前寸許被腥風掃偏。那畜牲竟用斷牙挑開箭杆,帶著箭雨般的血沫再度撲來。


    "好個孽障!" 張蠔暴喝著抽出腰間環首刀,刀光在晨霧中劃出半輪殘月。戰馬卻在此時受驚,前蹄騰空長嘶,刀鋒偏斜著削斷豬耳。野豬吃痛狂性大發,竟將斷耳血淋淋吞入口中,轉身撞向左側士卒。


    此時卻看那不遠處策馬的少年郎,左手控韁如握琴弦,右手羽箭已搭在雕花漆弓上。這一箭破空時竟發出龍吟般的顫音。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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