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和宮女太監們手忙腳亂地將苻堅扶起,小心翼翼地讓他平躺在寢殿的軟榻上。太醫被火速傳來,一進寢宮便立刻跪在苻堅身旁,開始仔細地為皇帝診斷。


    “陛下這是急怒攻心,加之連日來勞累過度,以至於身體不堪重負,暫時暈厥過去。”太醫一邊診斷一邊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與惶恐。


    苻堅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目光迷離,仿佛剛從一場惡夢中醒來。苻堅看著皇後,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微弱而堅定:“朕……朕沒事。你……你們都退下吧。”


    宮殿外,趙整道:“李宮令,按照陛下的意思……”


    李釗道:“既然是陛下旨意,我聽憑趙監安排。”


    趙整手一揮,手下幾個人便上來帶走張國師等人。李釗突然感覺自己背後發涼,李釗沒有迴頭,今日過後皇後會徹底記恨上他,不過沒有關係皇後自今日後就會完全失寵,即便陛下仁慈不廢後,但是恐怕跟打入冷宮沒有區別了。


    ……


    紫漪宮:


    燭光搖曳,映照著苻堅略顯蒼白的臉龐。他緩緩坐起身,目光穿過層層帷幕,最終定格在跪於地上的清河身上。


    清河跪得筆直,脊梁如同青鬆般堅韌不拔,盡管神色堅毅,但眼眶卻微微泛紅,仿佛剛剛經曆過一場無聲的淚水洗禮。她的雙眼,雖含著淚光,卻依舊明亮如星辰,透著一股不屈與倔強。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始終未曾落下,更添了幾分惹人心疼的魅力。


    她的衣著打扮,雖簡約卻不失雅致。一襲淡雅的素色長裙,裙擺輕輕曳地,如同晨霧般輕盈。裙身上繡著細膩的蘭花圖案,清雅脫俗,與她溫婉的氣質相得益彰。長發被簡單地挽成了一個發髻,幾縷碎發輕輕垂落在額前,為她增添了幾分柔美與哀愁。發間插著一支素雅的玉簪,沒有過多的裝飾,卻更顯她清麗脫俗。


    苻堅望著清河,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你……受委屈了。”


    清河沒有直接迴應苻堅的話,隻是自顧自地繼續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決絕與故意:“妾生於燕元璽六年(光壽元年),妾記得也是在那一年陛下登上皇位。


    沒過兩年我的父親,大燕烈祖景昭皇帝駕崩了。我的兄長在四叔的扶持下登基。


    我清晰地記得,那時的大燕,是何等的強大與輝煌。我還時常帶著年幼的阿弟,偷偷溜出皇宮,漫步在鄴城的每一個角落。


    那時的我們,無憂無慮,每一天都充滿了歡聲笑語,仿佛整個世界都屬於我們。


    後來的後來四叔走了,可一切似乎都沒有變。


    直到陛下的大軍如破竹之勢席卷而來,我阿弟拚盡全力想要護送我逃離鄴城。那個寒冷的冬天,大燕的輝煌化為烏有,我,一個曾經的公主,淪為了亡國之人。


    我阿弟帶著我到了江南,那裏我們安了家。


    那個時候我仿佛忘記自己是一個亡國公主,享受著錦衣玉食,阿弟更是每日變著法子哄我開心。雖然母親和兄長已遠在天涯,但那份來自親人的溫暖,總能在心底泛起一絲慰藉。


    再後來陛下遣使南下求娶我,我嫁給了一個跟自己有著家國血海深仇的男人。


    入宮以來陛下寵信我,我看在眼裏,知在心裏。可是僅僅是一場‘巫蠱’一把匕首就讓陛下懷疑我,要是我真想殺陛下,入宮當晚我就應該動手了。


    巫蠱+謀反大案陛下從來沒有問過我為什麽,難道在陛下眼中清河就隻是一個用來拴住慕容家的工具嗎?”、


    清河拿起那把‘燕虹’匕首,“這把匕首是我大燕世代相傳的,父親將這把匕首給了我。既然陛下不信任妾,就用這把匕首賜妾一死。”清河的話語中帶著一抹決絕。


    說著清河拿起匕首朝脖頸抹去,苻堅眼疾手快趕緊在清河劃過脖頸時一把抓在了匕首刀刃上,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手掌,但他卻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隻是緊緊地抓住了那把匕首,不讓它傷害到清河分毫。


    “朕不會讓別人傷害你。”清河聞言,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她看著苻堅那鮮血淋漓的手掌,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臉頰。


    手漸漸鬆開了,苻堅趁機將匕首扔在一旁。緊接著,他一把將清河緊緊擁入懷中,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隻是苻堅不知道的是,清河臉上的表情逐漸恢複了平靜,仿佛剛剛的一切都隻是一場精心設計的戲碼。


    清河的身體在苻堅的懷抱中微微顫抖,但她的臉上卻逐漸恢複了平靜,那雙曾經含淚的眼眸此刻深邃而複雜,仿佛剛剛那場情感的風暴從未真正觸及她的內心。


    她故意提及過往,故意拿起那把象征著大燕的匕首,甚至故意做出要自盡的姿態,都是為了試探苻堅。


    ……


    趙整的審訊進程異常順利,得益於李釗與張國師等核心人物的迅速招供,那些小角色見狀,自然再無抵抗之心,紛紛繳械投降。


    這場皇宮內的風暴,終究還是驚動了前朝政局。


    權翼一臉震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苻安:“完全有可能!”


    權翼心中難以接受,他實在想不通,為何李釗會突然倒戈相向,形勢不是朝自己這一方一邊倒嗎?慕容家怎麽就在這樣的大案中毫發無傷了。


    “巫蠱”一案已塵埃落定,清河夫人的冤屈得以昭雪,這也使得“匕首”案的可信度大打折扣。


    權翼不知道的是隨著清河對苻堅的一頓話語輸出,已經讓苻堅在心底裏將“匕首”案畫上了一個句號。


    但是權翼明白,慕容家已經平安渡過這一劫了,往後可能聖寵更甚從前。


    如果沒有苻堅的猶豫,早在數日前慕容家就應該灰飛煙滅了,權翼不甘的說道:“陛下,你糊塗啊,亡我大秦者必是慕容家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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