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殿內:


    苻堅正站在窗邊,凝視著外麵的藍天白雲,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苻融走了進去:“兄長!”這一聲打破了後殿的寧靜。


    苻堅沒有迴頭卻說道:“博休,這些事你怎麽看?”


    苻融措辭著:“說實話慕容家即便有二心臣也毫不意外。”


    苻堅沒有說話卻抬手示意苻融繼續說下去。


    苻融道:“大秦天下從朝廷到地方,何家最為顯貴?無非慕容家。當初慕容垂為燕國所不容,是陛下接納了他,封侯拜將善加恩寵。燕國滅亡,陛下遷關東鮮卑四萬餘戶至關中,慕容家父子兄弟布列上將、納言。


    算上舊燕仕秦的屬僚也可以說遍布長安,關東之地更甚。陛下納慕容家女子為妃,甚寵之。此刻的慕容家擁有前朝後宮的助力,更甚從前。


    若有朝一日清河夫人誕下子嗣,慕容家會不會拿太子之位做法尚未可知。陛下以慕容家為外戚,安知慕容家自以為陛下之戚屬乎?


    天有不測風雲,景略文武幹才,可惜天不假年五十餘而逝。曆朝以來秦皇漢武遍求長生而不得,臣說一句冒犯的話,有朝一日陛下不再了,誰能壓得住慕容家?”


    苻堅依舊沒有說話,隻是眉頭又皺了幾分。


    苻融繼續道:“慕容垂十三歲便隨父出征,勇冠三軍。用兵老成,世之韓白天下莫能當。還有一個遠在江南的慕容衝,他的少年睿智陛下早已知曉。”


    苻堅的神色變得更加凝重,他緩緩踱步至殿中央,目光深邃,仿佛在權衡著苻融所說的每一個字。


    “博休,你所言確實有理。”苻堅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慕容衝年少有為,既有勇武又有智謀,確實是個不可小覷的對手。然而,他畢竟遠在江南,與我大秦隔著千山萬水,想要作亂也並非易事。”


    苻融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慕容家的根基在關東,誰又能保證他不會在晉國的支持下作亂關東呢?陛下想過沒有,傳言慕容衝與其姐關係甚密,為什麽又會讓其姐入陛下的後宮?試想一個尋常人怎麽會將自己的親姐姐嫁給一個國仇家恨的仇人?可見這個人有著超乎常人的品格,這般冷血又有雄心壯誌的少年英才已經具備了一個帝王的潛質。


    這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這個少年今年才16歲。


    在加上慕容家在北方的勢力,陛下,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苻堅的目光在殿內搖曳的燭光下顯得格外深沉,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博休,朕可以說是對慕容垂有再造之恩,他對朕的忠心,朕是深信不疑的。


    至於慕容衝,他雖年少有為,但朕觀其詩文,其中流露出的情感真摯而深沉,不似那等心懷叵測之人。還有慕容暐,他不過是一個庸弱的亡國之君而已。”


    苻融聞言,眉頭緊鎖,他深知苻堅的性格,一旦認定某事,便極難改變。但他仍不甘心,繼續勸說道:“陛下。不見昔日‘五公之亂’嗎?兄弟尚且不可信,何乎慕容家?”


    苻堅沉默片刻,似乎在權衡著苻融的話。他深知苻融的擔憂並非無的放矢,慕容家的勢力確實龐大,一旦失控,後果難以預料。但另一方麵,他又不想因為猜忌和懷疑而破壞了與慕容家的關係,更不願因此引發朝野動蕩。


    慕容家是舊燕皇族,他就是想用慕容家來千金買骨,宣告自己的‘安撫黎元,應和諸戎’的戰略。


    苻堅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從苻融身上移開,望向遠方,仿佛在那無盡空間中尋找著答案。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與無奈:“博休,你所言朕已悉數入耳,心中亦有計較。你且退下,讓朕獨自思索一番。”


    苻融聞言,雖心有不甘,但也知道此刻不宜再強行勸說。他躬身行禮,聲音中帶著一絲敬重與憂慮:“臣弟遵旨,願陛下深思熟慮,以國家大局為重。”


    說完,苻融緩緩退出大殿,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他知道,這場政治鬥爭並未結束,隻是暫時被苻堅的沉默所掩蓋。


    ……


    苻融從後殿出來,權翼趕忙迎上去:“如何了?”


    苻融道:“我是好說歹說,裏裏外外都說淨了,陛下沒有半點反應。”


    權翼點頭道:“我早料到了,陛下仁厚這樣的事情難免會猶豫。”權翼本來也沒有期盼著一早上時間苻堅就鬆口。


    權翼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深沉的思考。“不過,此事非同小可,我們不能就此罷休。”他沉聲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苻融聞言,苦笑了一聲,他自然明白權翼的擔憂。慕容家的威脅,如同一把懸在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讓大秦陷入萬劫不複之地。“那你說,我們該怎麽辦?”他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與期待。


    權翼道:“兩位隻要陛下再次召見不鬆口便是,剩下的我來做。”權翼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可是給慕容家準備了一份大禮。


    ……


    後宮:


    苻堅不由產生了疑惑,既然後宮的巫蠱都已經挖出來了,邪物已經去除,那麽對苟太後的影響也應該消失了,為何太後的身體還是沒有恢複。


    苻堅不由細細想來,自己似乎對於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太過相信了,苻堅當即朝自己的心腹大太監袁聞交代:“速速請陳太醫為太後診脈,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袁聞點點頭沒有聲張。


    苻堅又傳召了張國師,神色中帶著幾分疑慮與期待,問道:“張國師,朕有一事不明,還望國師能指點迷津。既然後宮的巫蠱之禍已除,邪物也已清理,為何太後的身體仍舊未見好轉?”


    張國師聞言,輕輕捋了捋胡須,眼神中閃過一絲深邃的光芒,緩緩說道:“陛下,世間萬物,相生相克,因果循環,非人力所能全然窺測。巫蠱之禍雖除,但太後貴體之疾使得身體虛虧,非日久不能全。”


    苻堅聽罷沒有再說什麽而是看向紫漪宮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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