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溫迴到府中,即刻召集了親信幕僚,密議起草廢黜皇帝司馬奕的詔書事宜。書房內燭光搖曳,氣氛凝重而緊張,每個人都深知這份詔書的分量。


    桓溫親自執筆,筆尖飽蘸濃墨,一旁的郗超也在構思著。


    “昔者帝王禦宇,必以德才兼茂者居之,以安邦國,撫萬民。今觀皇帝司馬奕,雖承天命,然其才德不足以馭宇內,治亂未能平,民心未得安。今治道未彰,德行不修,致使朝綱不振,民心離散。流言四起,眾議洶洶,皆言皇帝失德,難以再繼大統。夫國家之根本,在於社稷之安;社稷之安,係於君德之純。今皇帝失德,已非一日,若再守其位,恐國將不國,民將不寧。


    故依祖宗成法,順天應人,行廢立之大事,以安社稷,以慰民心。”


    寫到這裏,桓溫停筆,目光掃過在座的眾人,見他們皆麵露肅穆之色。郗超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喉嚨繼續道:“茲廢皇帝司馬奕為東海王,即日起遷居別宮,不得幹預朝政。另立琅琊王司馬昱,世胄之英,德才兼備,威望素著,即皇帝位,以承天命,撫安四方。望其能秉持天命,敬天愛民,使上下交泰,萬物暢通,以續我大晉之萬年基業。


    布告遐邇,鹹使聞知。自詔書頒行之日起,百官士民,皆當恪守新命,共襄盛舉,以保我大晉江山永固,社稷長春。違者,必依國法嚴懲不貸。欽此!”


    詔書寫畢,桓溫放下筆,凝視著這份即將改變國家命運的文書,心中既有如釋重負之感,也有對未來的無限憧憬。他深知,這份詔書的發布,將是他政治生涯中的一次重大勝利,也是他對國家命運的一次深刻幹預。


    隨後,桓溫命人將詔書密封,並派遣心腹快馬加鞭送往皇宮,呈交褚太後審閱。同時,他也開始著手準備廢立大典的相關事宜,確保一切順利進行,不留任何後患。


    桓溫還是有顧慮的,他怕褚太後突然反悔,那麽如此大好局麵流失,他必須用武力成就了。


    很快詔書加蓋太後印璽,桓溫鬆了口氣,郗超大喜:“明公,大事可成也!”


    詔書一下,朝野震動,後知後覺的王彪之等人慌忙入宮求見太後,廢立皇帝是大事,桓溫直接繞過他們,威逼太後直接下詔書。


    宮門深鎖,王彪之等人焦急等待,忽然王彪之突然想起了什麽:“快,來人立即出城讓冠軍將軍慕容德速速進宮護駕。”一旁謝安搖頭道:“來不及了,桓溫的軍隊已經包圍四營了,駐紮石頭城的劉波也是動作頻頻。”


    太後端坐於鳳椅之上,神色凝重,似已預料到他們的來意。王彪之等人跪拜行禮後,未及太後開口,便紛紛陳詞,言及廢立之事關乎國本,不可輕動,更不可由桓溫一人擅決,應召集百官,共商大計,方顯公正。


    太後聞言,心中五味雜陳。她深知桓溫權勢滔天,此次廢立之舉,實乃其一手操控,自己雖為太後,卻也難以抗衡。然而,麵對王彪之等人的忠言直諫,她又不禁動容,思及國家未來,百姓福祉,太後心中亦生猶豫。


    “卿等所言極是,廢立之事,確應慎之又慎。”太後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疲憊,“然桓溫已決意如此,哀家雖有心挽迴,卻也是力不從心。且觀當前局勢,若強行阻止,恐生更大的變故。卿等以為如何?”


    良久,王彪之長歎一口氣道:“琅琊王昱,元帝血胤,宗室之望。”謝安心裏明白琅琊王司馬昱實際上也是好清談之人,論起能力也不能壓製桓溫。


    王彪之知道桓溫不臣之心早已揭露,不可能以理說服他以阻止此事,於是開始協助桓溫籌備廢立的禮儀。


    桓溫的速度很快,當日,桓溫之令如疾風驟雨,派遣散騎侍郎劉亨疾步入宮,以雷霆之勢收繳了象征皇權的國璽,其勢不可擋,迫使司馬奕皇帝黯然離宮。司馬奕身著單薄衣袍,步伐沉重地走出西堂,四周是冬日裏凜冽的寒風,卻不及他心中之寒。他緩緩登上簡陋的牛車,車行緩慢,穿越神獸門,每一步都似踏在群臣心間,引起陣陣哀鳴。


    群臣見狀,無不痛心疾首,淚眼婆娑,紛紛跪拜於地,泣不成聲,目送這位昔日君主漸行漸遠。他們的哭泣,是對過往歲月的懷念,也是對現實無奈的控訴。然而,桓溫之意誌如鐵,早已布下天羅地網,不容任何反抗的火花。


    隨後,桓溫的部下率領著數百精銳兵士,如同鋼鐵洪流,將司馬奕團團圍住,護送著他踏上了返迴原東海王府的淒涼之路。這一路上,沒有昔日的輝煌與榮耀,隻有無盡的落寞與蒼涼。司馬奕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下拉長,顯得格外孤獨與無助。


    桓溫命其弟桓秘逼迫新蔡王司馬晃到太極殿西堂去自首,自稱與武陵王司馬曦及子司馬綜、著作郎殷涓、太宰長中庚倩、散騎常侍庚柔等謀反。桓溫將他們都逮捕入獄。


    桓溫迅速召集百官到會稽王府奉迎司馬昱,桓溫一見司馬昱打算向司馬昱陳述自己廢立皇帝的本意。但司馬昱見他不停流淚,令桓溫戰戰兢兢,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很快司馬昱在朝堂更換服裝,戴平頂頭巾,穿單衣,麵朝東方流涕,叩拜接受皇帝的印璽綬帶,即日便即位為帝,改年號鹹安。桓溫臨時住在中堂,分派兵力屯駐守衛。


    司馬昱即位,是為晉簡文帝,褚太後無須臨朝聽政,被尊為崇德太後,移居崇德宮。


    桓溫扶持司馬昱登基後迅速開始了清除異己的步伐。


    先是殺東海王三子,又上奏疏誣告司馬曦:“曦,宗室之胄,寵榮赫奕,然弗能遵王度,修己慎行,反聚輕薄之徒,匿亡命之藪。又其子綜,性傲且暴,肆虐百姓……


    黜曦之職,令其以王之尊,還歸藩國。並罷其子綜之任,解其子?散騎常侍之職,以靖國本,安人心。”


    晉簡文帝於是同意,黜廢司馬曦及其三子,將司馬曦全家遷徙到新安郡。司馬曦遭貶黜後,送八十五匹馬、三百名士兵及其兵器歸於桓溫。殷涓、庾倩、庾柔等人都被族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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