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斤哥,關門休息吧,拿瓶好酒,咱倆喝點。”


    何封火到家後,等時間到了八點半的時候,果斷拉下卷簾門開始喝酒了。


    兩個人喝酒,其實沒有多大意思。


    加上五斤又是個實在人,何封火一端起杯喝完酒,五斤就幫他倒上,然後自己飲一杯,弄得何封火哭笑不得:“五斤哥,咱們兩個不用來這套,慢慢喝就行,你喝你的酒不用管我。”


    五斤就是傻笑,埋頭吃菜喝酒。


    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中秋闔家團圓的日子。


    很多人會在八月十四晚上,或者中秋節當天晚上祭拜,晚上還可以聽到零星的鞭炮聲音。


    今晚比較少,到了明天祭拜的人才比較多。


    每逢佳節倍思親。


    何封火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更不知道家人在哪裏,但他的心中有一種特殊的感覺,仿佛家人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


    很痛苦的感覺,加上從中午開始就心緒不寧。


    一時間貪了幾杯。


    “五斤哥,你明天好好休息,一會迴去把飯菜帶上。”


    何封火交代了一聲後,就一頭栽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主要是酒上頭了。


    酒桌上隻剩下五斤一個人,他小心翼翼將剩下的飯菜全部吃完後,不浪費一丁點糧食。輕手輕腳將酒瓶紙杯收拾好,把地掃幹淨後,才提著打包的飯菜,一蹦一跳地像個小孩,返迴了家中。


    何封火蓋著被子睡得很香。


    他一開始並未做任何夢,睡了不知多久後,突然開始做起噩夢。


    他夢見一條大狼狗,不!是兩條大狼狗瘋狂撲向他,撕咬著他的身體,每咬一口都很疼,仿佛是在撕咬靈魂一般。


    夢中他不是現在的模樣,仿佛變成了一個小孩。


    小孩?


    狼狗?


    怎麽會做這樣的夢?


    難道是因為今天看了《黃飛鴻》電影的原因嗎?


    何封火閉著眼睛,額頭上出了許多冷汗,等他徹底驚醒的時候,是大狼狗飛撲而來,撕咬著他的脖頸。


    “唿!”


    何封火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感覺衣服都濕透了。


    他大口喘著粗氣,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就聽到外麵的街道上一陣又一陣地低聲唿喊,扭頭一看才發現窗戶沒關。


    “那畜生跑哪去了?”


    “不知道啊!”


    “媽的!快點找!”


    “等找到了,先把它的腿給剁了!”


    畜生?


    剁腿?


    何封火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把抓起旁邊的水杯“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水,掀開被子,一個翻身下了床,朝著樓下超市門口走去。


    這一做夢,出了一身汗,一點酒精都沒有了,全部被毛孔排了出去。


    很快,何封火出現在超市門口,拉開了卷簾門。


    頓時目光一緊,看到一個熟悉的人正站在門口。


    正是吳忠發。


    吳忠發站在門口,手裏提溜了根棍子,他看到何封火拉起卷簾門出來,被嚇了一跳。


    “呃……”


    吳忠發並不知道何封火的名字,平日裏私底下稱唿他為闊少,現在一時間想打招唿,卻又不知道怎麽說,又不能叫闊少吧。


    何封火沒有開燈,瞅了一眼前方拿著手電筒的其他人,叼著根煙低聲問道:“你們在做什麽?”


    吳忠發一看闊少主動和自己打招唿了,加上本身有傾訴的欲望,湊近說道:


    “別提了,是這麽一迴事。”


    “我們晚上不是吃狗肉嗎?”


    “不知道哪裏飛來一群鳥,還帶來其他兩條狗,把那兩條狗給放了。”


    “找不到了!”


    “我們出來找了。”


    “這都一個小時了都沒找到。”


    “老趙說那畜生受了傷,跑不遠的,所以不甘心放走。”


    “你說它跑就跑了吧,跑的時候還咬傷了好幾個人,老趙的大腿根都被咬了一口,就差那麽一丁點距離,命根子就沒了。”


    狗跑了?


    還傷了人?


    怪不得會這麽大街小巷地找呢。


    何封火沒說話,抽出兩根煙,遞給吳忠發一根,作為他迴答問題的感謝。吳忠發一看遞過來的煙,趕忙諂笑著接過了煙。


    “那你在我門口幹什麽?”


    何封火想起剛才出來看到的一幕,好奇問道。


    透過昏暗的天光,吳忠發注意到何封火眼神,他立刻將燃起的打火機熄滅。


    “我要抽完了,想著買一盒,怕你睡了,就……”


    原來這麽一迴事。


    透過一明一暗的香煙頭,何封火看得出吳忠發沒有騙人,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往年的八月初十開始,月亮就開始逐漸變圓了,俗話說得好,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十四的話也差不了多少。


    今天的天空黑漆漆一片,根本沒有月亮的蹤影,更看不到嫦娥仙子的絕美舞姿。


    他站定在門口,掐著煙,鼻子動了動,環視四周一圈後,隱藏在黑暗中的臉上露出一絲好奇。


    何封火不再待在門口,轉身走迴店裏,摸黑拿了一盒煙,返迴到門口扔給吳忠發:“抽吧,算我請你的,別來我門口附近了啊。”


    “我睡覺輕,一會再把我吵醒了,別怪我發飆。”


    吳忠發手忙腳亂接過扔過來的香煙,手指一碰煙盒,黑暗中的麵容瞬間大喜,這是一盒芙蓉王啊,今天算是賺了。


    “沒問題!闊少。”


    說完,吳忠發像個皇協軍一般,提溜著棍子跑遠了,絲毫沒注意到話語中的詞語。


    “闊少?”


    何封火知道這夥人會給自己起個外號或者綽號,沒想到會是闊少這個稱號。


    談不上好壞。


    他看著吳忠發遠去,再度環顧四周一圈,看到沒有人,輕輕敲了敲卷簾門,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


    等敲門聲停止後,話語聲隨之響起:“快點進來吧。”


    說罷,他就走進了超市內。


    深夜裏,何封火剛才說的那句話無比瘮人。


    麵前的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安靜漆黑的街道,門口是他的保時捷轎車,他在和誰說話?


    難道不是人?


    是……鬼?


    “唿”地一聲,一道黑影從保時捷車底直奔而出,飛奔進超市內。


    “嘩啦”一道聲音響起,育良超市的卷簾門落了下來,仿佛將所有不屬於超市的東西全部隔絕在外麵。


    卷簾門的聲音在黑夜裏傳出了很遠,不遠處,追上前麵人的吳忠發下意識扭頭望向育良超市門口,恰好看到了一道身影飛奔而入。


    他瞬間有些呆愣在原地。


    身後傳來同夥的聲音:“咋了?忠發?看見那畜生了?”


    “剛才那聲音是什麽聲音?”


    麵對同夥的詢問,吳忠發感覺生鏽的大腦迅速飛轉起來,他不假思索道:“沒有發現那畜生,那是闊少迴去拉卷簾門的聲音。”


    “他剛才和我說別打擾他睡覺。”


    聽到這話,前麵兩個男人想要罵人,但一想到闊少身份不簡單,隻好將肮髒的話語憋了迴去。


    不過,低聲的嘟囔還是響在黑夜中:


    “媽的,屁事真多。”


    “有本事迴大城市去,在我們這嘎達幹啥呢?”


    吐槽的聲音,何封火聽不到。


    他此刻蹲在二樓的房間裏,看著眼前血淋淋的狼狗,神色複雜。


    麵前的狼狗威猛無比,有點像東德國牧羊犬,看上去身材很大,威武強勁。它的毛發短而密集,質地較硬。除去後背,其他地方都是棕色的毛發,後背是黑色的毛發,就像黑色的背甲一般。


    這隻狼狗很大隻,像村子裏一隻大羊那麽大,怪不得會被針對,這要是煮成狗肉火鍋,得煮好多肉呢。


    狼狗的頭頂是一個血淋淋的大口子,它的身上同樣有兩三個血口子,正在流著血,看上去並不嚴重,不過如果長時間這麽流下去,必死無疑。


    何封火透過燈光直盯盯看著狼狗,狼狗絲毫不害怕他,沒有任何唿喊慘叫,有神的眼睛同樣直盯盯地看著他。


    “這個點了,我也不知道哪裏有寵物醫院。”


    “你忍忍吧。”


    “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何封火的聲音響徹在房間裏,他站起身溫柔地說道。


    狼狗很通人性,低叫了一聲,像是在迴應。


    碘酒,白布等東西,育良超市裏沒有賣的,但隔壁雜物間這些東西有一些,也不知道哪裏來的。


    何封火正好拿來使用。


    隨著他用剪刀剪開狼狗頭頂的毛發,才發現這家夥傷得並不重,要不然早就嗝屁了。除了頭頂,狗腰是最脆弱的。


    一旦被打斷脊椎,那就無法走動了,沒有任何辦法去尋找食物。野生動物和流浪動物,脊椎斷裂後會必死無疑。


    它們不靠自己覓食,怎麽可能活得下去。


    何封火沒有任何嫌棄,快速幫狼狗處理著傷口。狼狗都趴著不動,一聲吼叫都沒有,它仿佛明白現在的處境。


    育良超市內。


    何封火幫忙處理著傷口。


    育良超市外。


    吳忠發幾個人尋找了一圈,什麽都沒有發現,又折返了迴來。吳忠發賊眉鼠眼地偷看了一眼走進胡同口尋找狼狗的兩位朋友,快速靠近育良超市,透過明晃晃的手電筒光芒,發現了地上的幾滴血水,恰好說明那個畜生正是進入了育良超市內部。


    “闊少到底想做什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我死後的一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何三野sy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何三野sy並收藏重生:我死後的一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