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嘩啦啦流淌的橋頂旁。


    一輛靚麗的啞灰色保時捷停在路旁,標誌性溜背轎跑式線條,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一般,讓人看上去十分具有力量感。


    保時捷的盾徽車標太出名了,很多研究車的人不會不知道。就算對車不感興趣的人,都會被其帥氣的外表吸引。


    中間是一匹代表斯圖加特地區盛產的名貴種馬,旁邊的鹿角圖案,整體紅黑相間條形設計,黃色條紋,無一不吸引人的注意力。


    五大三粗的少年滿眼欣喜,挪不開眼睛:“姚笑,那是保時捷誒!就是咱倆上次在網上看過的那款。”


    被稱作姚笑的少年,撓著頭迴想了一下,突然想起名字:“保時捷那個啥車!”


    這輛沒發行多久的豪車,居然出現在眼前,太令人驚訝了。


    “咱們這裏居然有這種豪車誒!”


    陳豐臉上驚歎的神色。


    現代少年愛機車,愛豪車,就像古代少年愛駿馬一般,這是男人的向往,也是他們的大玩具。


    他覺得平陽市應該沒有這種豪車,大部分都是奔馳奧迪寶馬之類的豪車,除此之外,就是越野車。


    很多混社會的人,還有大老板們,都喜歡開著視野廣闊的車輛,覺得車高一些,就會比普通人高人一等。


    “好啦,該走啦。”


    “要不然遲到了,今天本來就遲上課兩個小時,你們再遲到就完蛋啦!”


    眼鏡少女聽不懂兩個人在聊什麽,快速打斷話語。


    “好好好,走。”


    陳豐將早餐攤阿姨找來的錢匆忙塞進口袋裏,旁邊的雀斑少女嘟嘟囔囔:“你把你的錢裝好了,你那一百塊錢丟了的話,你這個星期吃啥呀?”


    陳豐一邊快速答應,隨手將錢塞了塞,一邊快速走向車子。他的好友緊隨其後,匆忙行駛進車流中。


    幾位少年要去上學了。


    青年靜靜地望著離開的少年們,沒有絲毫動作。


    他身旁的大爺還在說話:


    “小夥子,哪個村的人啊?怎麽感覺你就是我們南辛鎮的人啊?”


    大爺的話,青年沒聽清楚,沒有迴應。


    年邁的大爺見到青年沒有迴應自己,隻聽見嘀嘀咕咕不知道說啥呢,豎起耳朵湊近一聽,勉強聽清了三個字:“何……封火……”


    “何風火?”


    大爺隻聽到這麽個人名,撓了撓頭,再度問道:“誒,小夥子,你叫何風火啊,這個名字不錯。”


    “我們南辛鎮也有幾戶人家姓何……”


    大爺的話還沒說完。


    就看到剛才還筆直站立在原地的青年瘋狂咳嗽起來,十分不適一般。


    “咳咳……咳咳……”


    是的,很不適。


    青年剛才與那個騎著自行車的少年對視了一眼,突然感覺到身體無比難受,渾身就像被刀捅了一般,五髒六腑劇痛無比,喉嚨發癢,就像中毒了一般。


    他彎著腰,用修長的手捂著嘴巴,強忍著不叫出聲,也不想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少年逐漸遠去,青年才恢複過來。


    大爺想幫忙拍後背又害怕對方是有什麽傳染病,嚇得不敢動。


    “小夥子,你沒事吧?”


    “沒事,大爺……”


    青年緩緩直起腰,瞧了一眼手掌心,發現裏麵居然是鮮血。


    “居然吐血了……”


    青年想到白紙係統的提示,身患重病。


    嗬嗬。


    有意思。


    青年徹底直起身體,眼中露出瘋狂的神色,扭頭看著好心的大爺,臉上勾起一抹邪笑:“大爺,沒錯的,我也姓何,我就叫何封火。”


    何封火。


    這個名字剛才與自己有共鳴。


    雖然不知道為何有這種感覺,可那又如何?


    我喜歡。


    那就借用了。


    既然不知道現在叫什麽名字,那就叫何封火。


    青年……喔!現在應該叫何封火。


    躬身與大爺再度道謝後,轉身走向自己的保時捷轎車,他沒有注意到的是,看不到的拐角裏,剛才離開的幾位少年停了下來對話了數分鍾,現在重新開始繼續趕路了。


    隻留了一段對話,慢慢被風絞碎了。


    “那輛車好好看,得多少錢啊?”


    “確實挺貴,不過你看那個人,剛才咳嗽的那樣子,一看就是身上有什麽重病。”


    “果然啊,人不能擁有所有。”


    “呦,你倆還感歎上了。”


    “那必須啊,我隻是希望以後我既健康,又有錢!”


    “大家都健健康康的,不過說來也神奇,每次來在封火家待一會,都感覺渾身舒服得很!”


    “你家……”


    “對了,那個人好像有點熟悉……”


    話語聽不清了。


    時光不可能讓話語聲一直存在。


    何封火走到車前,正準備打開車門上車離開,忽然停下了腳步,他看到腳底下有一張一百元大鈔。


    “一百塊……”


    不知為何。


    何封火想起剛才那位五大三粗少年剛才往口袋裏裝一百塊錢的畫麵,好像就是他遺失的錢,頓時不再猶豫,低頭撿了起來。


    “陳豐……”


    “我也叫何封火,那……這一百塊錢就算我借你的。”


    何封火不再猶豫,摸了摸饑腸轆轆的早餐攤,要了一份豆腐腦,幾根油條,還有一瓶水,返迴了車上。


    他拿著剩下的零錢,坐進車裏,大口吃著買來的早餐,就像一隻狼吞虎咽的餓狼。


    眼中閃爍的瘋狂目光,說明他不是一隻普通的餓狼,而是一頭兇狠的狼王。


    透過車內後視鏡,可以看到他嘴巴裏還在流血,鮮血與食物沾染在一起,看上去無比瘮人,卻又讓人覺得無比可憐。


    就像一個孤苦可憐的流浪者,意外得到可以填飽肚子的機會,瘋狂進食,生怕被人搶走。


    “樣子可憐嗎?”


    “我是誰,這確實很重要。”


    “但不管怎麽樣,我好像習慣了孤獨。”


    “沒有人可以說我可憐。”


    “哪怕就算是死去,我都要體麵地死去。”


    轟鳴的保時捷轎車聲音響起,在周邊人的羨慕眼神中,快速行駛進車流中,朝著堯村的方向而去。


    透過車外後視鏡,何封火終於明白剛才下車時,為什麽會看到那麽多的人注意自己。


    原來是因為這輛豪華轎車啊。


    人世間的情況太複雜了。


    有錢有勢,保持身體健康,能夠徹底掌握自己命運的人太少了。


    大部分普通老百姓擁有了健康,就無法擁有難以想象的財富。更或者說,根本無法擁有掌握財富的途徑與能力。


    而有的人,擁有了金錢,卻失去了健康的身體。


    哪怕是一個有係統的人。


    何封火抵達堯村的時候。


    僅僅過去五分鍾。


    保時捷的速度太快了,這一路比較幸運,路上沒有遇到交警,要不然查駕駛證就完蛋了。


    何封火行駛進堯村,緩緩開著車繞著村莊轉了一圈,什麽特殊的地方也沒有發現。


    他看著儀表盤上快要見底的油箱數值,將車隨意停到了馬路店鋪的前方,然後下了車,徒步繞著村子轉了起來,想要去看看那些胡同裏有什麽特殊。


    既然白紙係統讓自己來這裏,那麽必然有他的想法。


    比如說讓自己恢複記憶。


    比如說可以讓自己有留在這裏的方法。


    等何封火轉了一圈迴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剛才吃的那點食物都消耗幹淨了,一無所獲。


    他坐進車裏,緩緩發動汽車。


    剛行駛了沒幾步,就看到一個小時前最先逛過的地方,一群人圍在那裏,像是集市一般。


    這是一片空蕩蕩的地方,像是農村人自己弄得中心廣場一般。


    有一排地方擺放著很多籠子,籠子裏有各種狗和貓,還有鳥,狗籠子裏有髒兮兮的大狗,也有名貴的小狗,更有些狗都是瘸著腿。


    那些貓同樣如此,有點像星期貓狗,也就是說買迴去,不到一星期,它們就得嗝屁。


    保時捷轎車的出現,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這些人紛紛抬頭觀望,露出了手裏的紙牌,隻是一眼,車裏的何封火就看明白了,這些人在玩炸金花。


    居然光明正大的賭博,也不怕被抓。


    “難道是玩燈下黑?”


    何封火正準備驅車離開,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他二話沒說,將車停在路旁邊,整理了一下衣服。


    推開了車門。


    大步走向正在看他的眾人。


    這裏的人看上去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什麽地痞流氓,村裏惡霸都有,甚至還有一個看起來傻乎乎的守村人。守村人衣服髒兮兮的,臉也是如此。


    看到有陌生的人出現,眾人停下來打牌的動作,目光戒備地看著他。他們之所以敢光明正大地玩,是用牌計分,最後才算錢。


    更何況,燈下黑才是好的招數。


    隻見何封火咧嘴一笑,故意拿起保時捷車鑰匙在手裏把玩,笑道:“好久沒玩了,讓我也耍幾把牌唄。”


    啊?


    七八個地痞流氓想過麵前的人是來問路的,也想過他是來問事情的,沒想到居然來了這麽一句話。


    讓這群家夥有點腦袋反應不過來,這麽一個有錢人,來找樂子了嗎?


    如果是放在平日裏,別人這麽說,地痞流氓們一定會說:“你誰啊?滾特麽一邊去。”


    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


    何封火已經將氣勢做足了,為的就是讓這些人生不出拒絕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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