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華的話音落下,屋子裏陷入一片寂靜,氣氛壓抑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季成宗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他擺了擺手,故作豁達地說道:“這事兒說到底還得靠自己,我再想別的辦法就是了,成華你也有你的難處,我都明白,沒事的。”


    葉舒宜咬了咬嘴唇,心裏滿是不甘,她看著季成華,忍不住開口說道:“成華,你要是有什麽好的主意或者人脈,哪怕給指條路也好,總不能眼睜睜看我們這麽陷在這泥沼裏吧。”


    程璐聽了這話,心裏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我們又不是沒經曆過難處,當初我們難的時候,也沒見誰來拉我們一把,現在倒好,一有事兒就指望我們了。”


    程璐的臉色漲得通紅,這些年積壓在心底的委屈一股腦地全倒了出來,她也顧不上什麽場合不場合了,隻覺得此刻要是不說出來,心裏那口氣就怎麽也順不下去。


    這一下,屋子裏像是炸開了鍋,眾人的臉色各異,有驚訝的,有尷尬的,也有覺得程璐說得在理的。


    爺爺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一絲不悅,嗬斥道:“程璐,大過年的,說這些幹什麽,都是一家人,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現在成宗有難,咱們能幫就幫,翻舊賬多傷和氣。”


    程璐一聽,眼眶泛紅,眼神透著倔強,“不是我要翻舊賬,當時我們過得有多難,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忙,那些苦日子我是一天都忘不了。我急得住院,身邊隻有夏夏那麽個小孩子忙前忙後,我心疼她,可又沒辦法。成華在外麵沒日沒夜地奔波,累出了一身的毛病,有誰問過一句?有誰伸過一次援手?”


    “這些事兒刻在我心裏,怎麽能說過去就過去?”


    屋子裏此時鴉雀無聲,大家都被程璐這一番話震住了,曾經被刻意忽略或者遺忘的過往,此刻就這麽赤裸裸地擺在眾人麵前。


    季夏的眼眶也紅了起來,那段照顧程璐的日子對她來說同樣刻骨銘心。


    那時候她還小,心裏充滿了害怕和疲憊,看到病床上的媽媽,她隻能咬牙堅強。


    爺爺的臉上滿是尷尬與愧疚交織的神色,他想要解釋些什麽,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畢竟當初對季成華一家的漠視是事實,此刻再怎麽辯駁都顯得無力。


    葉舒宜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囁嚅著嘴唇,小聲說道:“弟妹,對不起啊,那時候…… 是我們不對……”


    這時候,一直沒怎麽出聲的奶奶站出來了,她走到程璐身邊,拉著程璐的手,眼裏滿是疼惜,“璐璐啊,我知道這些年你受了委屈,是咱們這一大家子對不住你,這大過年的,一家人鬧成這樣,奶奶這心裏也不好受。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吧,大家好好過日子,成宗這事兒啊,你願意幫就幫,要是實在為難,奶奶也不怪你,隻盼著咱們一家人以後能和和睦睦的。”


    程璐平複著自己的心情,點了點頭,輕 “嗯” 了一聲。


    其他人不再提這件事,紛紛往廚房和餐廳走去,幫忙準備飯菜,大家看似恢複了平靜,有說有笑地忙碌著,努力維持表麵的和諧。


    這頓飯吃起來自然是食之無味,吃過飯後,季夏一家準備離開。


    季成宗叫住了他們,“成華,以前的事和你們說一聲對不起。”


    季成華愣了一下,他想要迴應,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隻是嘴唇微微顫抖著,那些曾經艱難歲月裏的委屈、不甘瞬間又湧上心頭,可看著眼前二哥誠摯的模樣,又覺得心裏那股子氣怎麽也撒不出來。


    季成宗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笑容裏滿是自嘲與無奈,“以前你們落難的時候,我沒盡到做哥哥的責任,光顧著自己,對你們的難處視而不見,現在自己遇到坎兒了,才知道那時候你們得多無助、多失望。今天聽了弟妹的那些話,我這心裏難受得很不管你們能不能原諒我,我都得把這句對不起說出口。”


    季成華釋懷地笑笑,輕輕地拍了拍季成宗的肩膀,“哥,都過去了,我們那時候雖然過得艱苦些,還是挺過來了,相信你們也能度過難關的。”


    說完,季成華轉身上了車,車子緩緩啟動,季成宗站在原地,揮手道別。


    年初五,季成華和程璐迴京市忙各自的工作,季夏還想在江城多待一段時間。


    群裏張明赫以明天是他生日組織大家到他家聚餐。


    秦月月迴複道:“剛好大家好久沒聚了。”


    張明赫緊接著發了一句:“都得來啊。”


    莊以歆跟著說道:“我要帶家屬!”


    張明赫立馬迴了句:“來來來,人越多越熱鬧。”


    鄭梓柯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我也能帶嗎?”


    張明赫發了個疑惑的表情,“擦,你上哪來的家屬?”


    周暮:“周明月?”


    鄭梓柯發了個害羞的表情。


    張明赫見狀,迴道:“哈哈哈哈哈,暮哥,你現在是不是得叫他姐夫了?鄭梓柯,你可以啊,悶聲幹大事。”


    鄭梓柯迴了句:“坐等。”


    秦月月:“這也能讓你追上?”


    鄭梓柯迴了一句:“拜托,我也是追了好久才追上的。”


    周明月本就大鄭梓柯一歲,還比他早上一年學,所以如今鄭梓柯才大一,周明月已經大三了。


    鄭梓柯為了能和周明月在同一所大學,拚了命地學習,好不容易考上周明月在的大學,展開狗皮膏藥般的追求。


    不管周明月走到哪兒,他都跟在後麵,送早餐、幫忙占座位、陪她去圖書館,各種貼心的事兒沒少做,周明月一開始對他愛答不理的,他也不氣餒,堅持不懈地追了一整個學期,終於在學期末的時候,周明月在他死皮賴臉的攻勢下答應。


    張明赫發了句:“所以就剩我們兩個單身狗了?”


    莊以歆迴道:“可能隻剩你一個了。”


    張明赫連著發了好幾個 “???!!!”


    秦月月補充了句:“現在還是兩個奧。”


    張明赫迴了句:“得,就我一個打了一學期的遊戲唄。”


    周暮毫不留情地迴了句:“遊戲也沒玩明白。”


    張明赫發了個大哭的表情,“暮哥,連你都要嘲笑我嗎。”


    周暮迴了句:“事實。”


    鄭梓柯:哈哈哈哈哈。


    張明赫:還有半個小時我就是壽星了,你們真的要這麽狠心嗎。


    季夏洗完澡,用毛巾擦著頭發,拿起手機看到大家的消息,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在群裏發著:“周暮你別欺負他了。”


    周暮秒迴了句:“好,聽寶貝的。”


    群裏一陣哄笑,還夾雜著幾個人發的 “哎喲喂” 的表情。


    季夏:......


    張明赫:“其實,這樣的傷害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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