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了,全亂了,一切都亂套了!


    不過仔細想想,也實屬正常。


    倘若在他的參與下也依舊無法改變劇情,那他的存在豈不是毫無意義?


    天君的動作夠快,仙界的使者下去沒多久便帶著幽蘭迴了仙界。


    雲雪霽返迴仙界時,立刻被趕來的天君帶到了幽蘭的閨房。他一進去,就看到幽蘭如癡如傻地一動不動,癡癡地盯著天花板。


    “唉……作孽呀!”


    天君這語氣中多少含著對上古神的哀怨。


    秉持著男女有別的原則,雲雪霽遠遠地站著,一根銀絲如靈蛇般搭在幽蘭的手腕上,他的右手手指則如蝴蝶般不停地變換按壓。


    天君和拂容君在一旁焦急地看著。


    雲雪霽收迴銀絲,對幽蘭的狀況已心中有數。


    “情況如何?”拂容君迫不及待地追問。


    雲雪霽醞釀了一下,這才開口,“ 我記得拂容以前就跟我說過幽蘭仙子自幼體質羸弱,如今她的脈象遲緩而澀滯,這次的事情對她的打擊不小,巨大的刺激讓她難以接受,別的倒沒什麽,最要命的是這心症,後半生若是無法從這心結中走出來,其命數定不過百。”


    此話一出,猶如一道驚雷在全場炸響,眾人震驚得鴉雀無聲。


    要知道他們可是仙族,擁有漫長的壽命,上千上萬的壽數屢見不鮮,如今幽蘭卻隻剩下百天的壽命,這無疑是給了天君當頭一棒。


    “我可憐的幽蘭啊!”


    在場的人都深知幽蘭的心結是那靈界的墨方將軍,可那人已然離世,這心結又該如何解開!拂容君臉上亦是愁雲慘淡。


    隻見雲雪霽突然之間,眉頭緊皺,仿佛感應到了什麽。


    他裝模作樣地抬起右手,手指快速掐動,速度之快,竟盤出了殘影。


    “怎麽了?阿霽,你這是發現了什麽?”拂容君看到雲雪霽這副模樣,心中頓時燃起一絲期待。


    仙界眾人也覺察到了一絲異樣。


    然而,雲雪霽似乎無暇他顧,繼續埋頭掐算。兩刻鍾過去後,他才緩緩收起手。


    “我算到了一絲生機。”


    “是什麽?”天君和拂容君異口同聲地問道。


    “那墨方……並未死去,而是被人用障眼法擄走了。”雲雪霽的語氣平淡如水,仿佛絲毫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駭人聽聞。


    床上的幽蘭一直盯著天花板,聽到這話,她如遭雷擊,猛地從床上坐起,起身時腳步踉蹌,最終撲倒在雲雪霽腳邊。


    雲雪霽臉上閃過一絲不忍。


    幽蘭用手捂住胸口,眼神如同風中殘燭般脆弱,望著他,聲音顫抖著:“神尊……墨方他……真的還活著嗎?”


    當她看到雲雪霽堅定地點頭時,如泉湧般的兩行熱淚,瞬間奪眶而出。


    這是她這兩天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活著好……


    雖然她不知道那些人為何要抓他,但隻要他還活著,那就足夠了。


    仙界之人遠遠望著幽蘭,隻見她癱坐在地,又哭又笑,如瘋如癲,嘴裏還不停嘟囔著:“我要去找他……我要帶他迴來……”


    看著如此模樣的幽蘭,拂容君心中五味雜陳。


    他始終覺得,事情不該發展到這般田地,他的皇姐也不該落得如此結局。可問題究竟出在哪裏,他百思不得其解。


    這一切仿佛都不該是這樣的……


    拂容君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身旁的雲雪霽,眼前之人如幻如影,給他一種虛幻縹緲之感,仿佛隨時都會破空而去。


    想到這裏,他的心慌亂如麻。


    拂容君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前的吊墜,神色愈發晦暗不明,這難道隻是錯覺?應該是吧!


    雲雪霽施展神力,安撫著幽蘭,使她安然睡去。


    天君心疼地抱著自己瘦了好幾圈的孫女,放迴床上。


    “瘦了這麽多,以前胖嘟嘟的多可愛啊!一看就是有福之人。”


    “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答應那門親事。”


    若是因此失去了自己的孫女,天君恐怕會悔恨交加。


    這件事,雲雪霽難辭其咎。


    唯一讓他感到慶幸的是,墨方並非自願離開,這讓他看到了一線希望。


    雲雪霽心事重重地離開了幽蘭的府邸。


    浮生這個人真可謂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的主兒;他現在甚至有一種衝動,想要拋開後續的劇情不管,直接將浮生置於死地,將後麵的劇情全部腰斬。


    這糟心玩意兒!


    他自從來了這裏,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暴躁過。


    趁著現在墨方還沒有被成功鼓動染上無辜人的鮮血,他得趕緊出手將人救迴來,這迴說什麽也得把他的靈力給封住,囚禁於洛天宮以待來日大婚。


    欒羽因為與雲雪霽有著契約關係,從某種意義來說他們兩個也算是心意相通,他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這個越來越有人味的雲雪霽。


    既慶幸、又悲哀……


    拂容君在洛天宮見幽蘭的狀態穩定下來,在周圍望了一圈也沒看見不告而別的雲雪霽。


    許是雲雪霽一時有事,離開了。


    他這樣自我安慰著。


    北海。


    雲雪霽與欒羽二人一前一後走在北海沙岸上,漸漸的越走越偏,越走越陰暗,為了避免被人發現,他們兩個都給自己用了隱匿術。


    “主人,差不多就在前麵了,”欒羽自信的說道。


    誰能料到,這群卑鄙齷齪的惡徒,其大本營竟然隱藏在北海之畔、火山岩漿的深處,仿佛是地獄的裂口,噴吐著邪惡與炙熱。


    他們此番前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將墨方帶走,再次見到墨方,他的狀態倒也算不上很好,簡直可以說是糟糕透頂,許是思慮過重的緣故,頹廢的就像是抽離了靈魂一般如同一棵枯樹,形象上更有些不修邊幅,那胡子邋遢的樣子,著實有些潦草。


    他的懷中猶如護犢般,死死地抱緊那把赤紅色的劍,仿若那是他的生命。從他手臂上猙獰的傷勢,不難想象曾經有人妄圖奪走那把劍,然而結果不言而喻,奪劍之人非但沒有成功,反而讓他負傷累累。


    但顯然下手之人還是心存忌憚的不想傷了他。


    現在的墨方倒與昔日那個風度翩翩、溫潤如玉的公子相比,如今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雲雪霽不禁懷疑,曆經磨難、形容憔悴的墨方,是否還能得到幽蘭的傾心。


    但答案顯然是肯定的!


    因為愛一個人,就會寬容他的所有,包括那些不堪和缺陷。


    這種愛,如同春風拂麵,溫暖而包容;又似大海無量,深邃而寬廣。


    它能跨越時間的鴻溝,經受住風雨的洗禮,永恆不變。


    就像雲雪霽與拂容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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