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經中說,當火煉的苦難臨到我們時,不要感到奇怪,倒要歡喜,因為這是有福的事情。”


    紅磨坊,斯考特·約翰尼捧著聖經,神情慈祥的向著虔誠的女人們說:“基督曾經為我們受苦,我們得以參與到基督的受苦中,這是何等的福氣,何等的榮耀啊!”


    “這是天父的恩典!”


    “女人們啊,你們想一想,一個人如果一帆風順,沒有受過任何苦難,這會叫他變成什麽樣的人?”


    “人都是墮落的,貪圖安逸容易犯罪。”


    “相反的,勞苦、負重、受壓、危難,會叫人蒙保守,免去罪的試誘。”


    “不僅如此,我們從苦難中經過,得著主的安慰,我們就能用神所賜的安慰去安慰別人。”


    “在苦難中仍然遵行天父的旨意,正是在凡事上一心為善,並交托那掌管世界的信實的主,所得著的是極重無比、永遠的榮耀啊!”


    “在肉身上受過苦難的,就能與罪斷絕。”


    “我們這至暫至輕的苦楚,要為我們成就極重無比永遠的榮耀,讓那祂的靈住在我們裏麵,也讓我們在麵對苦難時有喜樂,直到基督的再臨”


    完成了今日的布道,斯考特·約翰尼離開了屋子。


    外麵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卵石坡路,兩側全是掛著各號招牌的房屋。


    有酒館,有娛樂場所,更多的還是公共浴室,這一整條街便是紅磨坊。


    一個男人快步來到了斯考特·約翰尼身邊:“老板,這是.”


    啪!


    斯考特·約翰尼抽出鞭子,狠狠鞭打在了男人的臉上:“吉姆,說了多少次,叫我神父!”


    吉姆臉火辣辣的疼,捂著鞭痕,點頭哈腰的說道:“是,神父。”


    “神父,這是今日客人們要求的特殊服務。”


    吉姆遞來了木片。


    斯考特·約翰尼接過,忽然問:“吉姆,你覺得我為什麽要在紅磨坊開設一家店?”


    吉姆小心翼翼的說道:“為了傳播福音?”


    “沒錯!”


    斯考特·約翰尼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眼神。


    自從金發王在奧斯陸建起了第一座教堂,奧斯陸的天父教修道士越來越多,吉姆也知道他們喜歡什麽,擺出脅肩諂笑的姿態。


    斯考特·約翰尼有了滿滿的優越感,談興也更濃了:“哪怕密封好的純淨之水,隨著時間也會積滿汙物。”


    “人也是如此。”


    “每個人生來就是有罪的。”


    “就如同王庭的下水道,要是沒有下水道,整個王宮將積滿汙物。”


    “她們。”


    斯考特·約翰尼看著娛樂設施。


    這些屋子會在門口旁邊建有一個網格狀的柵欄。


    女人們坐在這一張張網格木柵欄的後麵。


    她們臉上化著很濃的妝,眼皮上一片黑色,嘴唇非常豔紅。


    旁邊門口掛著紅燈籠,每一個女人都顯得嬌豔欲滴,添上了一層淫靡的氣息。


    斯考特·約翰尼神情平靜:“她們就是世界的下水道。”


    “吉姆,罪惡不會憑空消除,而北方的人罪孽太多。”


    斯考特·約翰尼抬頭看著高掛在天上的太陽:“看呐,此時明明應該是晚上,北方夏日的太陽卻依舊沒有落下,這正是天父要用太陽來蕩滌他們的罪。”


    “但這樣太慢了,需要一種更快的方法,把罪孽給轉移走,例如.以連接注入的方式,將罪孽轉移到她們的體內。”


    “人的肉體和靈體是分離的,把體內因欲望而積累下來的罪惡轉移出去,繼而繼續虔誠地侍奉上帝,這就是個好的天父教徒。”


    “肉體犯了錯,跟我純淨美好的心靈又有什麽關係呢?”


    中世紀雖然是性壓抑最恐怖的年代,但女性服務行業的興盛也是空前絕後的。


    作為遠派北方開拓新市場的斯考特·約翰尼,有著自己的一套理念。


    他為自己的這套理念自豪!


    至於這些女人的下場?


    都說了受苦是福報,都已經接受福音,你們還想要怎麽樣?


    很多貴族都知道人間苦難,卻沒有一個站出來出手解救,也沒人提議,更沒人獻言獻策。


    隻有他們這些神父,願意把事操辦起來,開一家更正規的店,念一點經文,讓受苦受難的女人們聽一聽書上的真理。


    她們之所以覺得苦難,是因為知道的真理不夠多,覺悟不夠,忍耐度差。


    提高她們的抗壓能力和忍受上限,就不覺得苦難,反而能從鹽裏嚐出來甜了。


    有了珍貴聖經,聽了無上真理,你要還覺得苦?


    那就是你的個人品質有問題了。


    覺悟不高心不誠,一切責任在你!


    你不受苦誰受苦,自作自受,該!


    “邏輯自洽,簡直完美!”


    斯考特·約翰尼心裏沾沾自喜。


    他是優秀的傳道士,很清楚她們的苦難才是自己存在的基石、價值和意義。


    人間要都成了天國,那還需要他們這些傳教士幹什麽?


    沒有她們的苦中苦,他又怎麽做人上人?


    出手解決,是在斷自己的根基,絕自己的後路,給自己挖墳。


    解決是萬萬不能解決的,不是不行,而是不能。


    學一學,聽一聽,悟一悟,再忍一忍,熬一熬,苦一苦。


    “她們身體是裝載罪,但死後心靈是能得到救贖的。”


    “因為轉移了體內的罪給她們,教徒就不會睡著了夢見女人鑽進被窩誘惑,就不會睜著眼會幻想女人脫衣服誘惑。”


    斯考特·約翰尼拿起了木片:“所以我的場所,隻允許好的基督徒進入.今日的客人數量這麽少?”


    “隻有這些?”


    斯考特·約翰尼看著木片上的內容。


    吉姆小心翼翼的說道:“聽說這次金發王會把卑爾根的財富都分配出去,大家都想要發財,所以.”


    “嘖。”


    斯考特·約翰尼咂了咂嘴,抬頭看著紅磨坊的人流量。


    以往剛剛出海歸來的水手,打劫完一票銷贓的海盜,以及各路商隊的護衛,在熱鬧喧囂的酒館痛飲後,就會找一個女人渡過美妙的一晚。


    因為維京人熱愛洗浴的傳統,這時候都會帶去公共浴池。


    這些公共浴池通常和紅磨坊臨街的麵包店相連,可以利用來自烤箱的熱量來加熱水。


    一長排沐浴的男人女人們在浴缸裏吃著飯,其他人則微笑著躺在遠處的床上。


    在古羅馬人式的宏偉華麗的浴宮中吹著口哨,認為自己的海盜榮譽就像身下的浴池一樣,建在整塊花崗岩上永世延續。


    為了新榮耀,為了財富,這幫人都去發財,紅磨坊這些天倒顯得清冷。


    以往這個點正是高峰期,現在都沒多少客人。


    要不是清冷,他也不會有閑心親自給女人們布道.


    也不知道戰爭什麽時候結束,真是影響我給天父塑金身!


    得想辦法拉點新客人……斯考特·約翰尼先把事情安排下去,然後跟熟人們打聽了起來。


    有個熟人很滿意今晚的山羊,給他透露了一個重要消息:“我聽紅磨坊的護衛長亞安說,一個大人物患病了,需要純潔的少女來治病。”


    斯考特·約翰尼瞬間了然:“我會說服信徒賣掉自己的女兒。”


    據說跟純潔的少女進行連接事情,可以治愈一些特定的疾病。


    這個理念是因為這些特定疾病被視為觸犯道德規則的懲罰,所以純潔少女才會成為了一種非常自然的治療方法。


    純潔少女會怎麽辦?


    斯考特·約翰尼當然知道純潔並不能保護一個人免於疾病,尤其是因為特殊的病。


    但既然你感染了,就是信仰不堅定,就是不潔,就是神的懲罰。


    是你自己得到的懲罰,跟他這個傳教士有什麽關係?


    所以當天晚上他就和護衛長亞安說好了這件事情,第二天就高效的成功說服了三個信徒家庭。


    斯考特·約翰尼帶著三個不安的少女來到紅磨坊。


    一番連恐帶喝,把三個少女關押起來,之後亞安還真的邀請來了大人物。


    斯考特·約翰尼沒想到,居然會是這位白熊綽號的著名武士!


    武力什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白熊是國王之子的劍術老師!


    不僅如此,他還發現白熊身體沒有病。


    那麽真正需要治病的是誰,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她們不錯,這袋錢是你的獎勵。”


    還好沒有發生最壞的事情,白熊很豪爽的給了錢。


    得到了金燦燦的捐款,斯考特·約翰尼高興的想著:“雖然這些北方人罪孽更多,但還是有一些優點的。”


    例如豪爽,例如守約。


    想到守約,斯考特·約翰尼強忍著賴賬的衝動,打算把捐款給亞安分成。


    隻是


    “亞安人呢?”


    斯考特·約翰尼正納悶,一道人影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亞安?”


    斯考特·約翰尼凝了凝目光:“你的臉怎麽”


    噗!


    一點劍尖從亞安的喉嚨冒出。


    斯考特·約翰尼睜大眼睛,瞳孔映著劍尖上的猩紅。


    有一滴鮮血隨著重力的牽引,掉在地上碎裂開來。


    噗!


    劍尖收迴。


    亞安臉上的絕望凝固,屍體倒向了地麵。


    砰!


    ……


    砰!


    黑衣神父倒飛進屋,狠狠撞在了牆壁上。


    很巧的是,頭上正掛著受難像。


    嗖!


    沒等神父發出哀嚎,一把長劍就飆射而來,貫穿肩膀,將他生生釘在牆!


    鮮血飛濺,橡木受難像染上了一層血紅。


    與此同時,屋內的維京戰士們陸續被布倫希爾德和艾娃帶領的苦修士給擊敗。


    片刻功夫,就僅剩下白熊還站著,咬著牙瞪圓眼睛:“陌生的強大武士,你不要逼我!”


    黑衣金冠的聖者卻看也沒有看他一眼,眼眸看向了瑟瑟發抖的三個少女,又看向那些門後女人們害怕又好奇的目光。


    馮道夫最後看向痛苦呻吟的斯考特·約翰尼。


    他說:“神父,苦難的滋味如何?”


    斯考特·約翰尼疼的說不出話。


    馮道夫失望的搖搖頭:“這點福報就忍不了了”


    唿!


    烈烈風聲傳來。


    白熊憤怒於他的無視,盡管手邊沒有武器,還是腳下一踏主動發起進攻,聲勢猶如巨熊撲來!


    三個少女下意識驚唿:“小心!”


    馮道夫卻動都沒有動,直到最後時刻才抬手握拳。


    砰!


    拳與拳轟然碰撞在一起,竟然爆出了馴鹿互撞般的巨響!


    白熊隻覺得恐怖的力道順著手臂湧來,如同怒海狂濤!


    這家夥明明都沒有蓄力,隨手一拳的力道竟然就已經完全碾壓了他?!


    這是什麽樣的怪物?!


    白熊拳頭劇痛,內心震撼。


    這時馮道夫俾倪:“到我了。”


    白熊:“!”


    快!


    黑影快速放大,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已經被一拳轟在了臉上。


    伴隨著骨骼脆響,白熊整個人被打得拋飛而出,重重撞到了斯考特·約翰尼旁邊牆上,木製受難像不斷搖晃。


    “嗬嗬.”


    白熊口吐鮮血,一口的牙齒都被打掉,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僅僅兩拳,這個著名武士就已經重傷,就像碾碎一隻螞蟻般漫不經心!


    這一幕讓吉姆等人都是震撼和驚惶!


    馮道夫沒有再理會他們,開始鼓動著女人們來完成審判。


    第一個女人出來訴苦。


    “神父沒收我們的小費,還強迫我們在聖誕節都要向他贈送一個月的薪水當作禮物!”


    “我們的衣服都被沒收並抵押給猶太商人,除了一條裙子和一件汗衫之外什麽都沒有,幾乎一絲不掛,想要穿衣服就要向他買,要接受那比外麵高好幾倍的價格!”


    “我們想吸引客人,就要購買好看的裙子或布料,原本價值半銀幣的衣服,會被他以3銀幣的價格賣給我們!”


    “如果我們買了,錢就會越欠越多,可如果不買的話,就接不到客人,就需要參與勞動,去紡紗、織布,不想勞動還需要支付給他錢!”


    “什麽錢都沒有,他就會折磨我們,不是因為我們犯錯,就是因為我們沒有給他賺錢!”


    “他還向我們收取睡覺費,這是顧客在這裏過夜時收取的費用,要是我提前通知他說有一個原本要過夜的顧客,但後來並沒來,我仍然要給他支付全額的睡覺費!”


    女人們一言一句,麻木的眼睛裏開始燃起火焰。


    那是讓斯考特·約翰尼陌生又恐懼的火焰。


    特別是當聽見馮道夫說:“不分挪威人、丹麥人、瑞典人、斯拉夫人、自主的、為奴的、或男或女,你們在艾歐聖者裏都成為一,皆為艾歐之子。”


    “我降生為人子,就是要讓你們像人一樣活著。”


    “我會給你們自由,給你們向過去生活,向那個如同玩偶一樣被他們玩弄的生活說‘不’的自由。”


    “異端!”


    斯考特·約翰尼驚恐到破音的聲音響起。


    他驚駭的都忘記了肉體的疼痛:“你是異端!”


    馮道夫仍然看著女人們:“隻是要讓你們能像正常人一樣活著,就被他視為異端,這樣你們也依舊要忍受嗎?”


    “不!”


    終於有女人忍不住,飛快的踹了斯考特·約翰尼一腳,然後立馬躲在馮道夫的身後。


    她看見,往日高高在上的神父隻是痛叫,被釘在牆上什麽都做不了。


    於是第二個女人站出來,然後是第三個女人.


    “肝髒最疼,打這裏。”


    “不要讓他死的這麽快,讓他痛苦到想要自殺。”


    ……


    斯考特·約翰尼最終還是絕望的自殺了。


    連同吉姆等幫兇一起,屍體都不成人形,足見她們積壓的怒火。


    馮道夫示意寧芙女士等人去安撫著改信的女人們。


    他走到了白熊跟前:“我要和你談一個交易,帶我去見國王之子。”


    白熊一開始是拒絕的。


    但看著那些瘋狂的女人們,又享受了幾次水刑.白熊接受了馮道夫的友好交易。


    因為身體原因,國王之子不在王庭,還在等著純潔少女來治病。


    馮道夫沒有費太大功夫就控製住了奧斯陸的小王子。


    讓人去調校他,馮道夫則親自給女人們進行洗禮。


    先用菜油、檸檬汁等材料混合成的洗禮膏油,塗抹在了她們全身,然後用紫水晶手柄裝著的鋒利刀片,將她們身上的毛發除去。


    象征著再次變得純淨,能夠幹幹淨淨的重新做人。


    這場洗禮之後,紅磨坊的女人們都成為了最狂熱的虔信徒。


    馮道夫順利接管這條街,再通過這個小王子刷臉和海狼們,一批一批的把人合法帶進奧斯陸,然後在女人們的掩護下在紅磨坊藏了下來。


    除了船隊必要的水手,南征軍的陸戰部隊都集結完畢。


    馮道夫掐住了奧斯陸小王子的咽喉。


    這位國王之子艱難說道:“為什麽.”


    馮道夫平靜說道:“奧斯陸的王子啊,在金發王的大軍出征前,你和其餘人致使66個女人死亡。”


    “流出的血還傷害到了我的義女。”


    “你要為你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死亡。”


    嬌小女孩身體顫抖的來到了他的身邊,手上捧著一把短劍。


    卑爾根海軍頭領驚了:“您不能殺他!這會刺激到奧斯陸的!”


    馮道夫理都沒理。


    我p社玩家一生行事何須向你解釋!


    馮道夫握住了卡羅琳的手,能感覺到女孩一下子堅定下來。


    服用了新藥,身體明顯好轉的卡羅琳,內心如此想著:這是父親的要求,也是我的新生.


    “王後!”


    海軍頭領連忙看向可能說服馮道夫的人。


    英格麗德想要說什麽,可想到了那些女人被修士的傷害,想到那些死去的屍體修女王後最後閉上眼,雙手捧在胸前,默念著經文。


    奧斯陸的王子擠出聲音:“我錯.了.”


    噗嗤!


    馮道夫握著女孩手,一劍捅進了他的心髒。


    “下輩子注意點。”


    花了一個白天,突然明白該咋寫了。


    這幾天寫的糾結,越糾結越寫不出來,哲學狀態下想明白了,糾結這些不如多寫一萬字。


    不整什麽角色塑造什麽深度,直接開打,殺伐果斷,橫推歐陸,更新量碾壓一切!


    哥們醒來就開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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