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走失了,要進來找一下。”


    晨間彌漫著淡淡的霧氣。


    工匠街,木板、泥土和雪堆砌成的雜物牆,一些丹麥戰士打著哈氣站崗,忽然聽見了外麵有人在說話,還怪有禮貌的。


    透過觀察孔看了看,是個不認識的家夥。


    “你老婆?沒看見。”


    丹麥戰士隨意的擺了擺手:“不管什麽原因,現在都不讓進。”


    外麵的男人臉色一變:“不讓進?是不是你們襲擊了我老婆?!”


    丹麥戰士:“哈?”


    “不是你做的為什麽不讓進?”


    男人發出了浮誇的怒吼:“你們襲擊了我老婆!兄弟們,上!”


    唿!


    丹麥戰士還沒反應過來,天上傳來了尖嘯。


    他們下意識抬起頭,兩塊大石彈破開了迷霧,轟然砸在了雜物牆上!


    轟!


    伴隨著一陣密集而沉悶的碰撞聲,倉促搭建起的雜物牆瞬間被砸出缺口!


    飛濺的碎片如同子彈,動諾骨折筋斷,運氣差的甚至腦袋開花!


    “啊!”


    以一個荒誕的理由,在投石機的尖嘯和丹麥人的慘叫聲中,統治希爾克內斯港的最後一戰開始。


    投石機在攻城時候的作用,一直都是定位在襲擾上,想用砲石造成像積木碎裂那種大麵積坍塌幾乎是不可能的。


    攻城方使用投石機基本戰術目的,就是轟擊牆上的樓櫓、垛堞、戰棚,以壓製守軍讓城牆上不能立人,從而讓部隊能更好登上去。


    隻要是真正的城牆,哪怕是後來蒙古人帶來的配重投石機,傳說中的迴迴炮,也做不到幹塌城牆效果,要不然也不會被火炮淘汰。


    有曆史記載,迴迴炮能入地七尺一百五十斤重的彈丸,仍然隻能摧毀樓櫓不能使城牆坍塌。


    甚至同樣也有曆史記載了怎麽防禦迴迴炮。


    鹹淳九年,沿邊州郡,因降式製迴迴炮,有觸類巧思,別置炮遠出其上。且為破炮之策尤奇。其法,用稻穰草成堅索,條圍四寸,長三十四尺,每二十條為束,別以麻索係一頭於樓後柱,搭過樓,下垂至地,梁垂四層或五層,周庇樓屋,沃以泥漿,火箭火炮不能侵,炮石雖百鈞無所施矣。且輕便不費財,立名曰護陴籬索,是時兵紀不振,獨器甲視舊製益詳。


    翻譯:隻需要四五層的四寸稻草束搭在塔樓上就可以防百鈞大石。


    迴迴炮最主要的作用依舊是摧毀城頭,以及在一個最安全的射程距離,將各種附魔燃燒/毒素等炮彈發射到城內。


    所有一切的前提是正經的城牆。


    丹麥人和瑞典人臨時搭建的雜物牆,即便是威力一般的小胖子級投石機也能夠輕鬆摧毀。


    隻是轟了三輪,就跟熊孩子一腳踢在手辦上一樣,效果好的讓人無法唿吸。


    麵對這種射程打擊,後麵的守軍一點點辦法也沒有。


    遠征軍當著他們的麵,狠狠的攻擊他們最脆弱的地方。


    用盡所有方法抵擋卻還是失守,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防線被狠狠劈開,一千餘精壯的猛男邁開大步朝著要地猛衝!


    “不好,是新領主的軍隊!”


    這邊動靜太大,工匠街裏的人們已經反應結成盾牆。


    但看著這邊蜂擁而入的規模.盾牆有些顫抖!


    也就是這時候,遠征軍方陣,兩長一短的號聲響起。


    各級軍官聲音響起:“簧片上的準信對準圓盾!”


    “放!”


    鋼弩手迅速扣動扳機。


    一片弓弦震動聲過後,一兩百支弩箭破風而去!


    嗖!


    嗖!


    嗖!


    最前列的盾牆被弩箭洞穿,迸裂出無數木屑!


    改良反式弩的威力大的驚人,瑞典人和丹麥人賴以依靠的圓盾就跟麻布被撕裂!


    好似死神揮舞了一下鐮刀,最前排的盾牆戰士們中箭倒下,露出了後麵一張張震驚的麵容。


    眼睜睜看著戰友們割麥子似的倒下,第二排戰士一時之間居然不敢上前填補缺口!


    不過鋼弩手們隻是射了一輪就退到二線。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他們內心都是鬆口氣,正要補齊缺口,又是號聲響起。


    投擲兵揮舞著投石棒,銜接了鋼弩手的火力打擊。


    一個個卵形陶瓶飛來,精準的砸中了盾牆。


    密集的砰砰悶響,力道類似投石索,很大,但也隻是如


    “什麽味道?”


    一個丹麥戰士嗅了嗅,一股無法想象的臭味陡然上湧,臭的他眼冒金星!


    “好臭!”


    “嘔!”


    在恐怖的臭氣打擊下,盾牆出現了騷亂!


    擲彈兵後撤,終於輪到了頂線部隊。


    嘟!


    各級軍官同時下達命令:“盾陣壓迫!”


    咚!


    遠征軍有序的聽命,最前列的盾矛手左腳前踏微曲,右腳在後蹬地,圓盾護於左前。


    他們將長矛高舉,矛尖指向前下。


    後排士兵一個疊一個,抵住前方士兵的後背。


    遠征軍將士們盾盾相連,整個方陣就像一尊恐怖的金屬巨獸!


    “前進一步!”


    砰!


    方陣同時邁出步子,街道都為之震顫。


    一步一步,大地不斷震動。


    “羅馬軍陣?!”


    有瑞典商人驚恐喊道:“白色的羅馬?!”


    丹麥人和瑞典人望而生畏,都提不起一點點戰鬥意誌。


    血斧王的舊部也受到了巨大衝擊。


    哪怕知道是同伴,可近距離看著這一幕,內心依舊受到了打擊。


    平時兄弟們都是一起的嘻嘻哈哈,怎麽現在你們都這麽優秀?


    話說這打法一套一套的怎麽有點像作秀?


    “前進!”


    遠征軍一步步前進,不斷壓迫著工匠街的空間。


    嚐試了一下,打出了0點傷害,丟下幾具屍體後,丹麥人和瑞典人罵罵咧咧的要投降。


    遠征軍不讓,反而像是受到多大侮辱一樣,激昂的號聲響徹:“嘟嘟嘟——!”


    盾陣散開,一個個猛男像比賽百米衝刺似的狂飆。


    不一會功夫丹麥人和瑞典人鼻青臉腫被捆成了粽子。


    臉腫了一圈的瑞典商人:“我們不都投降了嗎?”


    一個老實人說道:“連長說了,要讓後麵剛投誠的挪威兄弟有參與感。”


    瑞典商人爆出了地方髒話。


    短暫的衝突結束,布魯克問道:“丹麥人蘭迪在哪裏?”


    “他剛剛”


    瑞典商人看了一圈,沒有看見影子。


    他愣了一下,陡然反應過來,破口大罵:“這該死的海盜!”


    布魯克明白過來:“跑了是嗎。”


    “你不著急?”瑞典商人比他還急:“快去追啊!”


    “不用。”


    布魯克搖搖頭:“他的舉動瞞不過聖者眼睛。”


    他舉起手:“現在重要的是找到大兵瑞恩丟失的老婆。”


    “給我搜!”


    手臂落下發出風聲。


    唿!


    風帆鼓動,冰船如同群狼,呈半月形遊弋在逃跑的蘭迪一行人周圍。


    七座弩炮裝載,七根弩槍泛著冷冽的光。


    最大的一艘冰帆上,馮道夫站在船頭。


    他扛著雙手劍,居高臨下的俯瞰著蘭迪:“你們這些人就喜歡自作聰明。”


    蘭迪表情難看:“這就是傳說中的寒鴉號?”


    “你可以這麽認為。”


    馮道夫說道:“冰海就是我的主場,如果你們向西跑.”


    “能跑掉?”


    “那就會遇到血斧王的那四艘大型龍船。”


    “.”


    你媽的調戲我是吧?


    蘭迪感覺胸口傷勢又開始發作。


    馮道夫搖搖頭:“簡單的圍三闕一,每次你們都能上當。”


    “你們還沒有魚聰明。”


    “可能這就是進化的代價吧,越完善高級的動物,進食行為越積極,在人麵前擺上一盤烤肉,不管餓不餓,不管他性格如何,至少都會吃上一口。”


    “就算是貓狗,甚至是牛羊,給它擺上愛吃的食物,確認了周圍安全,食物可口之後,大部分都會去吃。”


    “隻有魚這種低級動物,明明食物匱乏、營養不良,它吃飯還耍脾氣,下午不吃飯,午夜不吃飯,天熱了不吃,天悶了不吃,岸邊有響動不吃,岸邊有人影不吃。”


    “蚯蚓蚯蚓不吃,紅蟲紅蟲不吃,釣魚王,龍王恨,918,藍鯽,啥啥都不吃,你特麽的想吃什麽?!”


    “抱歉,我剛剛有些失態了。”


    馮道夫跳下了冰帆,拎著劍走向蘭迪他們:“丹麥人,如果你們不想要死的話,拔出你們的斧頭。”


    瓦藍的天空。


    冰封的世界盡頭之海。


    風吹起黑色鬥篷,馮道夫一步步走向他們。


    蘭迪下意識後退半步,忽然迴想到了那個噩夢般的夜晚。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黑發東方人走過來的時候,給他的壓迫感簡直和挪威獵人艾沃爾一模一樣,寒風的都似乎染上血腥味。


    不對!這雙手劍,特麽就是一個人!


    餘光能看見小弟們在顫抖,蘭迪咬咬牙,強忍著傷勢,拔出了斧頭:“我承認我們輸了,我願意花錢買命!”


    “我的背後是丹麥女王!如果你不想要得罪丹麥女王,你就不能殺我!”


    壓迫感太強了,強的蘭迪失態的大吼起來。


    馮道夫停下來:“我想問一個問題很久了。”


    蘭迪一愣:“什麽?”


    馮道夫:“丹麥女王今年多少歲?有女兒嗎?母女漂不漂亮?”


    蘭迪:“?你想幹什麽?”


    馮道夫:“我想狠狠抓住她的軟肋。”


    “……”


    “這麽簡單的問題都不知道嗎,這樣的話,你們就隻配”


    唿!


    空氣被撕裂,劍尖和鏈甲環碰撞:“作為養料!”


    電光火石間,蘭迪滑動斧子延阻劍尖深入。


    斧頭和劍鋒擦出無數火花,睜大的藍色眼眸跟刺目的黑色眼眸對上。


    冰海在折射著光,馮道夫右腳向敵左側邁進,手腕一轉,向上絞殺!


    砰!


    一聲悶響,蘭迪竭力跟進,可身上的傷勢被剛才一刺破開,動作出現一瞬停頓。


    下一刻,馮道夫絞開斧頭,冷冽的劍光擦過蘭迪咽喉。


    噗!


    你就不怕得罪丹麥女王嗎……蘭迪不敢置信的捂著噴血的咽喉,模糊發黑的眼眸看著馮道夫的背影,直到永遠失去意識。


    砰~


    蘭迪的屍體倒在了冰海上。


    看著老大死去,看著緩步走來的馮道夫,丹麥戰士們膽氣上湧,擊潰內心的恐懼,怒吼著組成陣列準備圍殺。


    可在他們組成盾牆之前,馮道夫的身影猶如鷹擊長空,先一步攻向了陣列薄弱處,劍鋒貼地斬腿。


    唿!


    千鈞一發之際,丹麥戰士居然及時上跳。


    劍鋒擦過足底,在他後背冒著冷汗的時候,馮道夫已經突出陣列,直奔最遠角拿著手弩的丹麥人,怒擊的弧光從右肩甩出,鞭子般斜斜抽向他的臉頰!


    鐺!


    噗!


    那個丹麥弩手無奈用手弩招架,但勢大力沉的斬擊硬是蕩開架勢,劍鋒擦過脖頸,帶出一簇鮮血!


    馮道夫腳步一踏,陡然轉向,躲過攻來的飛斧,雙手劍橫向揮出。


    “!”


    丹麥戰士驚的格擋,但攻來的力道卻比預料的輕!


    沒等他反應過來,馮道夫虛力一斬再接矮身刺擊。


    寒光連貫成一條銀線,洞穿丹麥戰士的咽喉,劍尖自後頸染血透出!


    剩餘丹麥戰士交叉夾擊,馮道夫邁出右腳,強行開始舞劍。


    直升機斬!


    快到極致的劍光撕裂冷氣,丹麥戰士們下意識招架,然後就是狂風驟雨般的連擊。


    鐺!


    鐺!


    鐺!


    連綿不絕的打鐵之聲,渾身被震的越來越痛,麵前舞劍的混蛋卻像是磕了藥般的越舞越猛!


    當他們達到極限,雙手劍驟然由迅猛變為輕盈,騙招再接反刃。


    身影交錯,屍體倒下,馮道夫奔向下一個敵人。


    一會之後,冰海恢複了安靜。


    幾十米的範圍,四處倒斃著屍體。


    腰斬、刺喉、斬首、劈腦.


    屍體中央,馮道夫活動了一下手腕:“今天盡興了。”


    「雙手升級」


    「獲得專長-皮糙肉厚(最大生命值+5、部隊士兵生命值+5)」


    忽悠人強度翻倍,爽!


    馮道夫提著劍迴到冰帆上:“留下人搜刮屍體,其他人跟我迴碼頭,還剩最後一個海盜團。”


    薩裏崇拜的看著他:“還是您親自上嗎?”


    “不。”


    馮道夫看著準備好的大蹦蹦:“秀肌肉當然是要能驚豔所有人。”


    迴到港口,大蹦蹦放進投石機裏。


    “左零右火,雷神助我!”


    隨著美妙的弧線,‘疑似’私藏大兵瑞恩老婆的海盜團傳來聲巨響。


    威力有限,還是小男孩更給力,殺穿了海盜團防線。


    但大蹦蹦一亮相,就震住所有人,對聖者是更加敬畏。


    給北歐土鱉們表演了一個打炮。


    馮道夫徹底穩固了希爾克內斯港的統治。


    穩定了這裏,就可以抽出時間來做點別的。


    伐木、造船、產業升級.安排好發展,馮道夫的目光又瞄向了剩餘的芬蘭氏族,還有南邊的斯拉夫諸氏族。


    利用芬蘭密集的冰封水係網,充分發揮冰帆的速度優勢。


    拿出優質鋼武器,推出武器下鄉-信徒福利,煽動鄉下氏族內鬥,吸收人口,南下開拓耕地解決配套糧食問題,給新吸收人口們教化


    忙忙碌碌,轉眼就是大半年,已經統治芬蘭的馮道夫,收到了一封來自挪威的信。


    奧拉夫三世終於頂不住金發瘋王,要和北方世界橫空出世的芬蘭之主聯姻!


    新的嶽父已經出現,怎麽能夠停滯不前!


    稍微加快了點進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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