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俊達!尤俊達!”


    程咬金一迴到汝南莊內就扯著嗓門在院裏大喊大叫,“尤俊達!你特娘的不厚道啊!”


    “哎呦,我的哥哥,你可算是迴來了。”尤俊達一見尤樂領著程咬金迴來,頓時喜笑顏開。


    “尤樂,我讓你追迴來的銀子,都追迴來了嗎?”


    “莊主,都在這兒了,隻是少了三錠不知所蹤。”尤樂哭喪著個臉。


    “什麽?少了三錠?這是怎麽迴事?我不是都說了一錠換一錠半的嗎?這怎麽還有換不迴來的呢?”


    尤俊達滿臉的不可思議,這一錠銀子二十兩,轉個手就是三十兩,都是白得的,怎麽可能還有換不迴來的道理呢?不應該啊。


    可還沒等他想明白,一旁的程咬金再次開口了,“你他娘的尤俊達,你怎麽迴事?俺老程前腳剛發出的銀兩,你後腳再要迴來。而且還派尤樂這幾個臭小子把俺老程給叫了迴來,還不讓發了。你在搞什麽東西!你讓俺老程的臉往哪放?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尤俊達聽到此時的程咬金還在給自己添亂,麵色一沉,“哥哥!你這次可是闖下大禍了你知道嗎!這些銀兩是什麽,怎麽來的,哥哥你沒忘記吧?”


    程咬金一看尤俊達給他甩臉子,當即臉色也黑了起來,“嘿!我說尤俊達!你該不會是想獨吞這銀子吧?這銀子可是俺老程截的!”


    “當初咱們兄弟倆都說好了,這四十八萬兩銀子截迴來,一人一半,然後都分發給老百姓們,你他娘的現在……”


    “哎,哥哥,哥哥!”尤俊達一看程咬金又要犯混,趕忙抬手阻止他再繼續罵下去,“弟弟錯了,弟弟錯了行了吧。”


    “弟弟不是不讓你發銀子給百姓,可…可你也得分時候是不是。”


    程咬金一拍桌子:“那他娘的什麽時候才是時候?”


    “具體什麽時候是時候弟弟也不知道,但弟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他不是時候!”


    “尤俊達!你特娘的又在跟老子打什麽啞謎呢,什麽時候不時候的,俺老程聽不懂。”程咬金一瞪牛眼,“尤俊達!你這彎彎繞繞的話,俺老程實在是弄不明白。俺老程看,這銀子現在就得發!俺老程可等不及了,那些窮苦百姓也等不及了!”


    說著,程咬金抄起一旁桌子上的酒壺,“咕咚”猛灌了一口,抹了抹嘴,作勢就要起身往外衝,繼續去發銀子。


    “哥哥!”


    尤俊達一見程咬金的動作,當即大驚失色。


    但他也深知程咬金的脾性,一旦他這個哥哥認定的事情,那是九頭牛都拉不迴來。無奈之下,隻得連連擺手,說道:“罷了罷了,哥哥既然執意要發,那咱就發。可也不能就這麽直接把銀子發出去,這太顯眼了。”


    “不如這樣,咱們先把這批銀子繼續藏著,然後拿我們莊上的銀子去換些糧食,先給百姓們發放些糧食,哥哥覺得怎麽樣?”


    程咬金聽到後,眼睛一亮,把大腿一拍,“哈哈,這個主意好!不愧是俺老程的兄弟,腦瓜子就是比俺老程靈光。”


    “尤樂!快去拿錢來,俺老程出去買糧食去。”說罷,起身就要大步跨出門去,再去他的劫富濟貧壯舉。


    尤俊達見狀,當即嚇得小臉煞白,“撲通”一聲就給程咬金跪下了,“我的親哥哥哎,你可千萬不能再出去了,算弟弟求你了,行不?這事讓弟弟去辦,你就待在家裏聽信兒,行不行?我的親哥哥!”


    “哎呀?”程咬金看著突然跪地的尤俊達,直接愣在了原地,“兄弟你這是幹什麽呢?真是折煞俺老程了,你快起來,快起來。實在不行你陪著俺老程一起去,還不成嗎?”


    尤樂在一旁看著程咬金的表現,急得直跺腳,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趕忙上前拉著尤俊達說道:“莊主,還有一事您可別忘了,咱們可還有三錠銀子沒收迴來呢!”


    程咬金聽聞尤樂提及那三錠銀子,微微一怔,隨即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不就三錠銀子,能有多大事兒?先把糧食發了,救濟百姓要緊。”


    尤俊達一聽,臉上當即就跟被誰踹了一樣難看,“哥哥呀,你有所不知,這三錠銀子可不是小事。如今外麵局勢本就緊張,這說不定就是個禍端引子。咱們得先把這事兒查清楚,一個不慎,恐怕就會引火燒身啊。”


    “莊主!不好了。”


    這邊尤俊達還沒跟程咬金解釋清楚,那邊就又有人前來匯報。


    現在的尤俊達是一聽說“不好了”這三個字,就覺得腦仁疼,捂著腦袋站起身來問道:“又怎麽了?又出什麽事了?”


    “莊主,我們的人傳信說我們有三錠銀子被一個不知名的將軍給換走了。”來人見尤俊達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不敢耽誤,連忙脫口而出,“而且還打聽到官府換了新人來查這案子,據說是唐壁府上的新任旗牌官,秦瓊秦叔寶。”


    “誰?”尤樂一聽這個名字,臉色也難看了起來,“莊主,這秦瓊可不是一般人物啊,都說他辦案如神,也不知是真是假。咱們這三錠銀子萬一要是落到他的手裏,那可就……”


    尤俊達一聽到秦瓊的名字後,整個人也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尤樂,自顧自的說道:“要是他的話,那可就不好辦了。”


    “這秦瓊曾經馬踏黃河兩岸,鐧打三州六府,號稱交友似孟嚐,孝母賽專諸。你跟了我這麽久,也該聽過這個名頭。”


    “而且總瓢把子單二爺曾下過綠林大令,任何人不得與他為難,更不得傷害於他。這下可就真的有些棘手了。”


    一旁的程咬金看著尤俊達二人那愁眉苦臉的表情,知道自己恐怕真的闖禍了,但他卻不認為這有什麽,當下大聲嚷道:“什麽狗屁秦瓊不秦瓊的,俺老程可不管他名頭有多響!俺就不信他有三頭六臂,敢來汝南莊撒野,到時候來一個俺老程砍一個,來兩個俺老程砍一雙!”


    “哎呦,大員外哎!您就別跟著添亂了,要不是您當初劫道的時候非得把名字報出去,而且今天還非得到大街上發官銀,能鬧來這麽大的事嗎?”尤樂看著程咬金不但幫不上忙,還在那一個勁兒的裹亂,當即就抱怨了起來。


    “哎呦!莊主,您踢我幹什麽!”


    可他話音剛落,屁股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這一腳踢的不可畏不重。


    “說什麽屁話呢!”尤俊達看著尤樂,一臉的怒容,“怎麽跟我哥哥說話呢?這可是跟我一個頭磕在地上的大哥!以後再敢胡言亂語,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是,莊主。小的不敢了。”尤樂見尤俊達似乎是真的生氣了,連忙退到一旁,不敢再言語了。


    “兄弟……”程咬金看剛剛還責怪自己的尤俊達,此時居然這麽護著自己,當下心裏感動的一塌糊塗,上前拉住尤俊達的手,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能表達出此時的心情。


    尤俊達看著程咬金的表情,拍了拍他的手,示意兄弟間不必在意這些,他一切都知道。然後顧不得跟他拉扯兄弟感情,轉頭又急忙對著尤樂吩咐道。


    “如今看來,隻有一個辦法可用了。”


    “尤樂!”


    “速速扯些白綾帷幔,然後再去請一個老婦人前來。火速把家裏偽裝成辦喪事的模樣,咱們給他來個哭喪計,先辦他個七七四十九天,拖上一段時間再說。”


    “是!”尤樂雖說答應了下來,但卻麵露難色,“可莊主,這活兒不好找人幹啊,沒幾個人願意接這差事的,何況還是哄騙官府。”


    “那你不會加錢嗎!二十兩不夠,就五十兩,五十兩還不行,就一百兩!”


    “我來!”


    然而還沒等尤樂答應,就有一個長的跟程咬金有六七分相似的婦人從內堂走了出來。


    “別去找了,我家咬金犯下的錯,我來替他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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