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兄,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又見麵了。”


    北軍大營返迴京城的路上,秦瓊跨馬上前,對著薑鬆抱拳行禮。


    羅成此刻還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態度來麵對薑鬆,所以隻是和張公瑾在後麵遙遙抱拳。


    薑鬆也不在意,對著秦瓊迴應:“秦二哥,你我二人來到這北境已經半年有餘了吧?”


    “是啊,時光猶如白駒過隙。想起上次走這條路時的場景,仿佛就在昨日。”薑鬆的一句話,就把秦瓊的思緒給拉迴到了半年前。


    “那時候的我因緣際會落魄到當鐧賣馬、鋃鐺入獄,幾次差點喪失性命。幸得薑兄和單賢弟頻繁相助才得以險象環生,但最終卻還是落得個充軍北平府的下場。後薑兄又和金甲童環兩位兄弟千裏相送,秦瓊心裏實在是萬分感激。”


    一旁的秦用聽到秦瓊的話,頓時吃了一驚:“爹,原來你和將軍這麽早就認識了?還共同經曆了這麽多?”


    秦瓊聽到秦用的話,看著他身後的百名精壯士卒,眼底隱隱閃過一絲豔羨。


    “是啊,那時候的我和薑兄都還隻是個馬快班頭,如今眨眼間,薑兄都已經是朝廷正六品校尉了。”


    秦用嘿嘿一笑:“爹,您也不差呀,您在北境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北境五虎您也是其中之一啊。”


    秦瓊拍了拍秦用的肩膀,笑道:“嗬嗬,都隻不過是一些虛名罷了,還不是和之前一個樣?”


    然後看著秦用眼中滿是欣賞:“倒是你這小子,有股子機靈勁兒,在薑兄軍中好好曆練,日後必成大器。”


    秦用連忙用軍人的禮節給秦瓊行了一禮:“謝將軍誇獎,我定不辜負將軍期望,嘿嘿。”


    “你啊你。”秦瓊看著秦用作怪的樣子,也不禁跟著一笑,隻是那笑容下多少有些牽強藏在其內。


    秦用看不出來,可不代表薑鬆沒看出來。


    “沒給你安排?”


    秦瓊聽到薑鬆這麽發問,瞳孔猛然一縮,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還是被薑鬆給發現了,隨即搖頭苦笑,“北平府人人都知我的身份,我又和表弟同出同進,有沒有具體職位都是一個道理,不妨事。”


    “嗬嗬。”薑鬆再次從他強硬的口中聽出了無奈與自嘲,“我軍中目前隻有三千餘騎,日後肯定增補,可為你留下一職。或者我書信一封,亦可保舉你為瓦口關先鋒大將。”


    秦瓊聽罷,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黯淡下去,“薑兄好意,秦某心領了。隻是我如今還掛著北平王府的名頭,而你又…若貿然接受,恐隻會給你我都帶來麻煩。”


    “爹!”薑鬆還沒迴話,此刻已經明白過來的秦用就率先開口了,“那北平府有什麽好的?你在那裏為他們出了那麽大的力,到現在還不是沒有一官半職?不如你也和我們一起吧,咱們父子跟隨將軍一同上陣殺敵,豈不快哉?”


    秦瓊瞪了秦用一眼,嗬斥道:“休得胡言!這其中關係錯綜複雜,幹係甚大,你懂什麽!”


    秦用還想爭辯,見秦瓊神色嚴厲,隻得閉嘴,但臉上仍滿是不甘。


    薑鬆見狀,微微一笑:“既然如此,薑某也不強求。但有一日你若改變想法,盡管來尋薑某,薑某今日之提議依舊作數。”


    秦瓊神色動容,又抱拳向薑鬆行了一禮:“多謝薑兄理解,秦某記下了。”


    與此同時的山東濟南。


    “莊主。”


    “迴來了?怎麽樣?”


    “迴莊主,四十八萬兩皇綱,八月初二與於登州啟程,不出半個月就到長葉林。”


    “八月初二,那不就是昨天嗎?”


    “消息可靠嗎?”


    “這是我買通了王府裏的一個旗牌官,從他嘴裏套出來的。”


    “好!明日備好人馬再探長葉林,記住一定查好地勢,務必做到萬無一失!”


    “是,莊主。”


    汝南莊莊主尤俊達聽完手下的匯報,莊重的交代了一番後,又問。


    “大員外人呢?怎麽這麽半天都沒見身影?”


    “迴莊主,大員外應該還在練斧子呢。”


    尤俊達聽到後,暗暗點頭。


    “走,去看看我那哥哥練的怎麽樣了,這劫皇綱一事,可少不了我這哥哥。”


    說罷,兩人便起身朝著程咬金平日練斧子的院子走去,可隨著走的越近,尤俊達的眉頭反而是皺了起來,透露著一股的無奈。


    等兩人穿過院門,卻發現果然不出尤俊達所料,他這個結拜大哥,又捧著從自家倉庫裏找出來的斧法在那唿唿大睡,唿嚕聲還沒走近,就已經如雷貫耳了。


    “莊主,大員外這樣可不行啊,眼看就要去劫皇綱了,他這一招都還沒學會呢,未免也太笨了點。”


    “大膽!”尤俊達聽著手下對自己哥哥的腹誹,眼睛一豎,“怎麽說話呢?那是我哥哥!”


    “再說他沒學會斧法,我都險些不是他的對手,你如此說他,那本莊主又成什麽了?啊?”


    “屬下不敢。”


    尤樂被尤俊達這麽一嗬斥,嚇得不敢再言語。


    尤俊達走到程咬金身邊,湊近了,看著他那憨態可掬的睡相,聽著他那響遏行雲的唿嚕聲,臉上的無奈之色再度顯現。


    “嘖!我這哥哥可真能睡啊!”


    他不說話還不打緊,這剛一開口,唿嚕聲居然停了下來,程咬金居然也在這一刻醒了過來。


    隻見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從眼縫中瞟見是尤俊達二人,連忙把手裏的秘籍往後翻了幾頁,裝作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而尤俊達也很給他麵子:“哥哥沒睡?”


    程咬金看自己的小心思沒被發現,得意一笑,“誰睡呢?這大下午的,誰家好人這個點睡覺啊?”


    尤樂聽了一時沒忍住,噗呲就是一笑,但卻又被尤俊達遞來一個橫眼給憋了迴去。


    尤俊達見程咬金如此迴話,也不拆穿,“哥哥最近這斧子練的怎麽樣啊?”


    “啊?老弟,我剛夢到我這斧子使得出神入化,把那些官兵打得落花流水呢。”說著說著居然還打了個哈欠。


    尤俊達看到程咬金剛剛說完沒睡,轉頭又說自己夢到斧打官兵,眉頭皺的更深了。


    彎腰撿起被程咬金隨意丟在地上的八卦宣化斧,“哥哥,你是沒睡,可是這斧子卻不知怎麽迴事自己跑去睡著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程咬金聽到尤俊達這麽一說,當即臉色一紅,但很快就又消散不見。


    “嘿嘿,這斧子跟著我練了一下午了,我讓它歇歇,嘿嘿,歇歇。”


    尤俊達看著他還在死鴨子嘴硬,搖了搖頭,把斧子遞到他手裏,“哥哥,咱這光做夢可不行啊,雖然夢裏你是練的是出神入化,可這現實中過幾日劫皇綱的事兒?”


    程咬金接過斧子,站起身來,隨意揮舞了幾下,“兄弟,你就放一百個心吧,等哥哥練好了,哐哐兩下子,這皇綱就給劫了。”


    尤俊達看著程咬金那自信滿滿的樣子,還是有些擔憂,“哥哥,那皇綱押送的隊伍可不容小覷,據說有不少高手護衛。”


    程咬金滿不在乎地笑道,“高手?再高能有我老程高?到時候我這斧子一揮,他們都得乖乖給我讓路。”


    “可…”


    “行了行了,不要打擾哥哥我繼續…嗯…那個研讀。”


    尤俊達還想說些什麽,卻被程咬金不耐煩的一揮手給直接打斷了。隻見他重新坐下,有模有樣的又翻起了手中的那本斧頭秘籍。


    尤俊達見此也隻好咽下嘴邊想說的話,扭頭看了一眼身邊憋笑的尤樂,朝著他一揮手,二人就又扭頭走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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