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咆哮的雷海聽到牛生的話後,整個人再度愣在了原地。


    是啊,他跟我不一樣啊!


    雷海一時被憤怒和慌亂衝昏了頭腦,慌不擇言的想到什麽就說了出來,沒想到不但沒給牛生添加任何的麻煩,反而還免費幫他提升了一點聲望,這讓他當場就傻了眼。


    “不,不是這樣的,我也不是響馬,我不是,我也不是!”


    雷海見拉不著墊背的,趕緊矢口否認,然後見情況不對,快速站起來,轉身就要逃跑。


    可牛生早就防著他這一手呢,當他轉身的那一刻起,牛生立馬抽出了腰刀,飛快欺身而上,從背後對著他的左耳就砍了下去。


    眾人隻見刀影閃動,然後又聽“啊”的一聲尖叫聲響起,他的雙手快速朝著自己的耳朵捂去,然,卻為時已晚。


    眾人看去的時候,就發現雷海的手上,臉上早已被鮮血徹底浸染了。


    牛生見狀,立馬飛踢一腳,直接把他再次踹翻在地。


    “拖迴來!”


    麵無表情的吩咐把雷海再度拉迴了堂下之後,擦了擦刀,將刀重新掛迴了腰間,又老老實實的走迴了薑鬆的背後,乖乖站定。


    而全程薑鬆都沒說一句話,看都沒看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然而在場的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二人,齊齊咽了一口口水。就連張正都多看了薑鬆二人幾眼後,才反應了過來,整理了下語言後,接著說道。


    “咳咳,罪犯雷海,先毆打公職人員,目無法紀,後又經追查,發現係河北響馬,燒殺搶掠,作惡多端,證據確鑿,罪無可恕。數罪並罰,現判決罪犯雷海充兵,發配嶺南,不得有誤!”


    隨後就準備將手中令牌丟下,卻又被薑鬆攔下了。


    “縣令大人,且慢。”


    “薑班頭,你可還有話說?”張正怪異的看了看薑鬆一眼後問道。


    “迴大人,薑某卻有些話要說。”薑鬆行了一禮後接著說道,“如今我天堂縣正處於蓬勃發展中,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不如將此人的判決改動一下如何?”


    “哦。你說說看。”


    “此去嶺南路途遙遠,先不說嶺南缺不缺兵員,就算是缺,多他一個也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而且就他這樣的人,去了也不見得能當個好兵,說不定還會死在半路上,還得浪費我們縣衙兩名兄弟押送他去,實在是浪費!”


    “不如將他留在我縣將功贖罪如何?”


    張正聽完薑鬆的話後,覺得有些道理,可又有些猶豫,以前的處理結果都是充兵或者發配,現在沒有了這項選擇,該如何安頓他?


    “怎麽個將功贖罪法?”


    “迴大人,不若判他個二十年監禁,但在這二十年期間,他需要無條件為我天堂縣的建設出工出力,且沒有工錢,如果以後表現得好,或許也可以酌情減少個一兩年或者三五年的監禁,以資認可,大人以為如何?”


    張正聽完薑鬆的建議後,瞬間眼前一亮,對啊,可以這麽判啊,這就相當於多了一個免費勞力啊!而且他要是好好幹的話,也可以減少監禁時間,這樣他還有個盼頭,不至於消極怠工,真是好主意啊,一舉兩得!妙啊,妙啊!


    “好,薑班頭果然心思聰慧!就這麽辦!”張正聽到後,瞬間感覺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罪犯雷海聽令,現判決你當庭杖責三十大板,收監二十年!期間必須為我天堂縣出工出力,否則定斬不饒,你可認罪?”


    雷海本來還在疼痛中翻滾呢,聽到張正要派他充軍,他當時就慌了,這年代就像薑鬆說的那樣,充軍的路上,還沒到說不定就死了,就算沒死,他們這種到了戰場上也是炮灰的命,免不了一死!


    現在聽到還有別的選擇,立馬就答應了下來。收押二十年,還得幹活,雖然聽起來很苦,但終歸比死強多了,而且表現好了還可以減少時間,這俗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著,能活著誰又願意死呢。


    “我認罪,我認罪!”


    “好,既然認罪,那就簽字畫押!”張正說完,對著李田一揮手,李田就把寫好的狀紙遞給了雷海,讓其在上麵按手印。


    沒辦法,師爺張山去送信去了,他被張正臨時抓來暫時頂替了一下師爺的工作。


    雷海接過狀紙之後,甚至都不用印泥,用他那沾滿了鮮血的右手,就按在了狀紙之上。


    張正見他畫押成功,大手一揮,“行了,念在你耳朵受傷,杖責暫且記下,先行收押吧,找個大夫給你醫治好,改日再打。”


    張正看著雷海的慘狀,想到這以後就是自己的免費勞工了,不忍一下把他打壞了,心一軟就讓人把他帶下去了。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雷海聽到張正的吩咐後,連忙又磕了幾個響頭,就被人給拉走了,隻留下一灘血跡彰顯剛才發生過什麽。


    等雷海的事情處理完畢後,薑鬆再度退迴到自己的位置,聽著接下來的繼續審理。


    有人歡喜有人愁,雷海是僥幸逃脫了一命,可王淩就沒那麽好受了,他才本來就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小公子哥罷了,平時哪見過什麽大場麵。


    剛才在雷海說出牛生“割耳千斤刀”這個名頭的來由的時候,就被嚇到了,後來又被牛生一刀毫不猶豫就砍下了雷海耳朵的一幕給徹底又嚇了一跳,差點都當場尿在公堂之上!


    他沒想到,他今天惹得居然是這麽一個狠角色,現在他連敢看一眼牛生的勇氣都沒有,就那麽如爛泥一般徹底癱軟在了地上。


    他是沒有存在感了,可眾人卻沒忘了他。


    “啪!”


    張正的驚堂木再度落下。


    “王淩何在?”


    王淩正六神無主呢,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再次嚇的三魂丟了五魄。


    “小的在。”


    雙目無神,有氣無力的迴道。


    張正也不在乎他的態度,語氣冷冽的繼續問道,“本縣問你,你可指那雷海的本來身份?”


    這話剛出口,一旁的王二剛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對著自己的兒子猛烈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咳,嗯哼,咳咳,咳咳!”


    他現在十分殷切的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現在情況轉變的太快了,如果自己兒子說知道,那就徹底完了,那就是窩藏響馬,甚至是夥同響馬,那就是跳進黃河也徹底洗不清了,這輩子就徹底完蛋了,就連他也得跟著完蛋!


    “王縣丞,你怎麽了?今天中午吃飯噎著了?”張正聽到後,看向他的眼神也跟著變了起來,“哼,要咳嗽迴家去咳嗽去,再敢發出聲響,本縣定治你一個擾亂公堂之罪!”


    “不敢不敢,下官最近偶感風寒,嗓子有些許的不舒服,絕無擾亂公堂之意,望大人明查!”


    王二剛嘴上說著抱歉之意,其實聲音比誰都大,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能把自己那傻兒子喚醒,別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好在王淩並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在他焦急的語氣中,眼中終於恢複了幾分光彩。


    而這一幕也被張正看到了,知道已經錯過了時機,隻能暗道了一聲可惜。


    “迴大人的話,小的也是受了那雷海的蒙騙,不知其真實身份,還望大人明查!”王淩人也不傻,明白其中的差距,開口就是一問三不知。


    而張正見暫時問不出什麽來,也沒有什麽其他的好辦法,就又把目光看向了薑鬆。


    薑鬆得到信號後,對他使了個眼色,他立馬就明白了過來。


    “啪!既然你說不是很清楚,但有沒有證據證明你的確不清楚,所以本縣將你暫時收押,擇日收集了確切證據,再行審問。”


    “退堂!”


    “啪”的一聲驚堂木落下,伴隨著又一聲的“威~武~”聲響起,張正起身就迴去了縣衙後院。


    而王二剛和王淩,當時就像沒骨頭支撐了一樣瞬間再次癱軟了下來。


    看的薑鬆不禁一笑,也沒理會二人,揮手示意眾人把王淩帶下去之後,跟著張正的腳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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