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嬌嗔一聲,手握起拳頭砸進男人的懷裏。


    霍宴臣伸出手,大掌包裹住她的手,低低笑出聲,胸腔都跟著震蕩。


    “我才發現,你原來這麽在乎我。”


    “因為你現在是我的男朋友,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對感情是很認真的,我要的是一心一意,要明目張膽的偏愛,如果你一邊和我談著,還勾搭別的女人,那就說明,你不符合我的男友標準,那我就隻能把你pass掉。”


    霍宴臣皺了下眉,捂住了蘇暖的嘴。


    “再叫我聽到你說放棄我的話,就剝了你的皮!”


    蘇暖嚇得瑟縮下脖子,睜大一雙水靈靈的黑眸,驚恐地看著男人。


    霍宴臣意識到自己嚇到了她,一把將人按進了懷裏。


    他的強勢,叫蘇暖感到窒息。


    男人無法訴說出口,失去蘇暖的滋味有多難受,一次離婚,就叫他心如刀割,清楚地意識到了,這女人是何等重要。


    男人低頭低啄蘇暖的額頭,小心翼翼: “對不起,是不是嚇到你了?”


    蘇暖被男人禁錮著,心卻是那樣踏實與安穩。


    “剛才有一點嚇到了。” 她抬起頭,“但現在不怕了,霍宴臣,原來你愛一個人,是這個樣子的。”


    偏執霸道,太過明顯了,偶爾沉重得叫人感到窒息。


    “這是愛嗎?我不知道,我隻是不想讓你離開。”


    “你連愛不愛都分不清嗎?”


    “我不知道。” 男人搖頭,有些茫然。


    他在世家豪門長大,有個家暴的父親,早就清醒地認知到世界的生存法則——爬上最高處的通道荊棘叢生,而感情是最累贅的包袱。


    於是他變得冷漠殘酷,很難對一個人動情,即使是家人,也保持三分疏離。


    當他爬上了金字塔尖的最高處,俯瞰腳下的風景的同時,他也發現,自己的身後,空無一人。


    這一點,蘇暖是理解的。


    她見證過他被人追殺的情形,在這種危險殘酷的境況裏,怎麽能放鬆下來,好好享受人間溫情呢?


    “你過去三十年,過得太過緊張了,你不是沒有人愛,也不是不會愛,而是你忽略了這些,爺爺一手把你撫養長大,這不是愛嗎?還有你的母親,她常年忍受丈夫的毒打,也不肯離開那樣糟糕的環境,也是愛你呀,愛是無聲的,需要你用心去發現。”


    霍宴臣垂眸,看著蘇暖那張漂亮的小臉,有些動容。


    這個女孩兒,有顆強大的內心,像個小太陽似的。


    “那你呢?”


    蘇暖眨巴眼睛:“我怎麽了?”


    “你不愛我嗎?”


    蘇暖認真思索了下:“鑒於我今天的反應,我感覺,有那麽一丟丟喜歡吧。”


    男人不滿挑眉:“一丟丟?”


    “是啊。” 蘇暖很誠實:“你知道愛這個字對我來說,有多莊重嗎?愛不是隨隨便便的承諾,是長年累月的共同經曆,互相扶持,需要兩個人共同努力經營才行。”


    霍宴臣認真聽蘇暖說,目光灼灼。


    在這樣一個快節奏的時代,大家的愛情仿佛隻有三個月的新鮮保質期,蘇暖的這番言論,真是一股清流。


    “你是說,你和我經曆的還不夠多是嗎?”


    蘇暖點頭:“經曆得是很多,但那些都是不真誠的,套路和演戲太多。”


    “哪裏不真了?是我的人不真,還是砸在你身上的真金白銀不真,還是……”


    霍宴臣的唇在蘇暖耳畔廝磨,氣息噴灑在她的肌膚上,癢癢的。


    “還是,我在那方麵,給你的感受不真,嗯?”


    蘇暖怕怕的,推開男人:“你怎麽三句不離這種事,注意場合行不?”


    她拿起藥膏,給霍宴臣上藥。


    霍宴臣的身材很好,隻是有很多傷疤,有些地方,舊傷新傷重疊在一起,有些猙獰。


    上完藥,她開始研究起其他的疤來。


    “我記得那年把你從海裏救上來,你這裏中了一槍,就是這個疤對麽?”


    “嗯。”


    蘇暖往下,摸了摸肋骨上一個拇指指甲蓋大小的傷疤:“那這裏呢?怎麽有些奇怪?”


    “哪裏怪?”


    蘇暖一邊摸一邊思考,判斷:“裏麵還有殘留的彈片沒有取出來。”


    “是了,你挺聰明。”


    “為什麽不取出來?是有什麽值得紀念的嗎?”


    霍宴臣笑笑,沒說話。


    蘇暖沒再追問,很明顯,這男人有不願意說出口的秘密。


    “你的這些疤,我有辦法幫你淡化,你要是需要,我迴去給你把藥做出來。”


    霍宴臣抓住她的手,帶著在自己健碩緊實的腹肌上遊走。


    “什麽感覺?”


    蘇暖臉紅:“挺……挺有男人味兒的。”


    男人邪肆地笑著: “傷疤是男人的榮譽,所以我不需要你的藥,倒不如你晚上多誇我幾句來得實在。”


    “霍宴臣,你真是……沒救了!”


    蘇暖蓋上藥膏蓋子,從衣櫃上跳下來,男人卻站在原地,堵住了她的路。


    “你快把衣服換了,咱們不能待太久,還要參加宴會呢。”


    “不想出去,懶得應酬。” 霍宴臣掐著她的腰,“親口。”


    蘇暖捏著他的一張大帥臉:“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黏人呐。”


    “現在知道也不遲。” 男人俯首,吻了下來。


    蘇暖難以抵抗,任由著他恣意妄為。


    衣帽間門口,顧蓉敲了半天門也聽不到動靜。


    “宴臣,暖暖,你們在裏麵嗎?”


    顧蓉往裏走,看見正在膩歪的兩個人:“哎呀,你們小年輕怎麽這麽隨便,連門都不關。”


    說著,顧蓉快速地關上了裏間的門,捂著嘴偷偷笑著。


    “不著急,你們慢慢換,媽在外麵等著你們啊。”


    她的意思是,她在外麵把守著,不會叫人隨便進來打擾。


    蘇暖的臉都滴血了,把幹淨衣服丟給男人,大步地跑了出去。


    顧蓉見她出來得這麽快:“暖暖,宴臣呢?”


    蘇暖將發絲別在耳後: “他換衣服,咱們先走吧。”


    顧蓉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挽著蘇暖的手:


    “你不是有禮物要送給小baby?能先給阿姨看看,是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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