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淩波沒有想到陳澤竟然殺伐果斷至此地步,剛製住鶴羽,還沒說幾句話,便將其一刀梟首!


    幹脆利落的令人心顫。


    但鶴羽畢竟是五品道境的左道大能,而且已經修煉出了元神,非尋常修士可比,所以即便是身首異處,腦袋落地,但一時三刻也不至於死掉。


    如果及時把那腦袋重新接迴身體上,輔以法術,她還能活。


    但見那腦袋在地上滾了幾圈,然後停住,嘴巴張開,說道:“陳澤,殺子之仇,我不跟你計較了,你也饒我一命吧。”


    陳澤走了過去,一腳踩在了腦袋上,冷笑道:“你頭都掉了,還做夢呢?”


    “你殺了我,後患無窮!”鶴羽威脅道:“長樂宗是不會放過你的!我師父四廢道人也不會輕饒了你!”


    “那我就把長樂宗連根拔起唄。”陳澤說完,忽然抬腳猛踢,那腦袋像球一樣飛了出去,但聽“乒乒乓乓”亂響,長案上供奉著的牌位全都被掃落在地,砸的粉碎。


    這些牌位代表的自然都是長樂宗的曆代祖師。


    先前被打碎的雕像,也是長樂宗的創派始祖。


    “陳澤,你太狠了,太黑了!在道界混跡,須得做事留一線,日後才好相見!”


    鶴羽尖叫道:“你這樣下去,是不可能有好下場的!”


    “我和你之間,沒有日後。”


    陳澤抬掌猛摧,一道三昧真火席卷而去,裹著鶴羽的腦袋,“劈裏啪啦”的焚燒!


    “呃啊啊啊啊~~~”


    鶴羽淒厲的慘叫聲,迴蕩在整個金殿裏,也響徹茶花山,甚至傳遍了彩雲島上的每個角落!


    就連躲藏在樹林裏的陸衝和沈蘭兒也都聽見了。


    一人一妖麵麵相覷,心驚膽顫,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默默的為陳澤祈禱,祝他平安歸來……


    人頭乃六陽之首,隨著三昧真火的焚燒,鶴羽腦袋裏的一股股黑氣直往外冒,等到泄盡的時候,她的慘叫聲便戛然而止,血肉消融,腦袋漸漸化作了灰燼。


    “這才是頭鐵啊,真不好燒。”


    陳澤啐了一口,又發動真火去焚燒鶴羽的身體。


    腦袋沒了,身體就好燒了許多,片刻之間,便泄盡了左道邪氣,化成了灰。


    海風吹進殿裏,散的一幹二淨。


    隻因陳澤在砍掉鶴羽的腦袋之前,是先用符籙之術封了她的關竅、命門和泥丸宮等處,因此她的元神和魂魄都被禁錮在了軀殼之內,根本不能出來,隨同軀殼,一並化為烏有。


    可憐鶴羽四百餘年的道行,落得與她兒子一樣的下場,徹底與這個世界告別,沒有下輩子投胎轉世重獲新生的可能。


    田淩波望著三昧真火燒過的痕跡,目光有些呆滯。


    雖然鶴羽罪該萬死,但畢竟教導她了一百多年,相處時光很久,說是沒有一丁點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如今鶴羽死了,田淩波心中多少也有些難受。


    陳澤撿起了鴛鴦刀和黑葫蘆,把玩了片刻,撇了撇嘴,不感興趣,他問田淩波道:“傷勢怎麽樣,現在能動嗎?”


    田淩波緩了緩,試著運氣,然後苦笑道:“還不能動。”


    陳澤取出一粒丹丸,塞進田淩波嘴裏,讓她嚼嚼咽了,然後說道:“鶴羽死了,你接下來怎麽辦?”


    田淩波吃了丹丸,頓覺氣力恢複,內傷已愈,她站了起來,茫然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想拜陳先生為師。”


    “別,我暫時還不想收徒弟。”陳澤擺了擺手,當即拒絕。


    收徒弟多麻煩啊,純純是累贅。


    身邊已經多了個沈蘭兒,以後有的受了,但沈蘭兒年幼,不照應確實不好過,況且又可愛,能給自己解悶,而田淩波都一百多歲的老姑娘了,比自己還大好幾輪,留在身邊幹什麽?讓她老母牛吃自己這棵嫩草啊。


    “彩雲島恐怕已經不大安全了,鴛鴦刀和黑葫蘆留給你,你離開彩雲島,另覓一處道場修行吧。”陳澤說道。


    田淩波心中一陣失落,頹然問道:“那陳先生呢?”


    “我繼續遊戲紅塵,行走江湖啊。”陳澤說著,忽然問道:“對了,長樂宗在什麽地方?”


    田淩波答道:“在長樂島,距離我們這裏還有數千裏之遙。”


    陳澤問道:“四廢道人是個什麽樣的家夥?”


    “他是長樂宗的現任宗主,法號‘四廢道人’,是鶴羽的師父。”田淩波麵露嫌棄之色,說道:“你不要去找他,他雖然是個殘廢,但道行極高,聽鶴羽說,已經接近一品了。”


    陳澤吃了一驚:“這麽厲害,怎麽成殘廢了?”


    田淩波厭惡的說道:“聽鶴羽說,四廢道人曾經與自己的師母偷情,被他師父發現,砍掉了胳膊和腿,逐出了長樂島,沒有趕盡殺絕。結果他又悄悄溜了迴去,聯合他師母,把他師父給殺了,然後占據了長樂島。從那以後,他就改了法號,叫四廢道人。”


    “這也是個人才啊。”陳澤感歎道:“一品修為,摸著天了,不是現在的我能碰的,我是不會去找他的,等他找上我再說吧。你保重,我告辭了。”


    “先生這就要走嗎?”田淩波極為不舍。


    陳澤揮了揮手,身形一晃而逝。


    田淩波追出金殿,望向四麵八方,都尋不見陳澤的蹤影,一時間空落落至極,心像是被挖走了一樣,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


    陳澤在樹林裏忽然現身,陸衝和沈蘭兒都驚喜交加的迎了上去。


    “大哥哥,你沒事吧?”


    “沒事。”


    “先生解決那對頭了?”


    “嗯~~”


    陳澤邊說,邊拿出幾粒丹藥,放嘴裏嚼吧嚼吧吃了。


    對付鶴羽,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現出魔相,隻憑戰術和智謀,最終成功的越級殺敵,但他也受了不輕的內傷,損耗更是極大,得趕緊補充補充。


    待緩解了傷勢,氣力也恢複之後,陳澤又立刻取出《功德簿》,翻看了起來。


    殺鶴羽,救田淩波,新添一樁大功德,自然是要趁熱打鐵,煉化升階!


    依舊是陸衝在旁邊護法,還可以趁機蹭點精氣。


    沈蘭兒也乖巧的等著,並不相擾。


    待到這日午後,陳澤大功告成,五品道境已然突破,他起身說道:“走,咱們去汴州!”


    接下來,就該收拾夜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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